听着好友这无理取闹的质问,煜祯露出了顽劣的笑容反问“你的意思便是,让睿卿永不要回朝,那样他便可以永远不知此事了?”话是这般说着,却无不带着取笑的以为,试问事已至此,睿卿倘若真能回京便是最好不过,有又哪家媳妇丢了,官人还在外对其真相不知一二的?况且说来,自己又要“如何收场”?此事本就与他无关不是吗?
被煜祯这话一反驳,弘尔祈却是无话可说,对于此事,他却是因为对睿卿的愧疚而蒙蔽了心智,未曾多想一二,如今距离织善失踪已过去近二个月之久,四阿哥处虽是一直未曾放弃过追查,但却不见有丝毫线索的发现,若此时睿卿得以回朝,虽可能并不会在实际寻人的关口有所突破,但却也不必再时时因为愧疚而牵绊内心。
见弘尔祈不答,煜祯知其心中矛盾,但说此事,他本可按照自己往日的性格不闻不问,但谁知竟是牵入四阿哥在内,又思及此女子终究为挚友之妻,他不得不在无奈间趟了这淌浑水,而今睿卿回朝在即,他自是兴奋,兄弟阔别数月不见虽是常事,但如今与准格尔战事在前,倘若他能回来……虽说皇上极有可能便会派其带兵出征,抢了自己的兴致,但终究此人之能力实在大有过人之处,先下回来便也是帮了朝廷一个大忙。
换言之,照睿卿信中所写,如今葛尔丹策零归程在即,近日便会知其动向,如此一来,就算是那蒙蛮子策零藏匿再好也不可能蛮的过睿卿的眼睛。待到那时,若让睿卿亲自发现了织善的行踪岂不更好?
却见这边弘尔祈被煜祯两言三语说的无法接口,对于此事他确实略欠考虑,而战事在即,如何有能让睿卿不回朝来?不知如何答话的他冷下了脸。
略一低头他看见了煜祯大大咧咧而坐的模样,本是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庞却是皱了起来,煜祯见状不由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大家都是男人,又是从小一起长大,怎么我瞧你如今这模样竟像是未出阁的女儿家第一次见男子身子一般?”揶揄着他,煜祯确实没有丝毫收敛的架势,敞开的衣袂随它垂地不理,竟是将整个修长的身体都显露在外。
“早先听说你爱上了一名神秘女子,为了她甚至不惜拿出挚爱的仕女唐三彩相赠,如今看来,那女子也不过是你一时新鲜的玩物吧?”更是皱眉,一向冷漠孤傲的弘尔祈如何受得了眼前人这般的浪荡模样?虽是从小便认识,也互相深知对方性情,但在这般状态的相见,即便作为男子的弘尔祈也不由显得尴尬。
说起那个故事,弘尔祈不由觉得自己当时怎么就会以为此次这花心煜祯真的动了心,愿意改好?今日一见,他才知道眼前这个犹如亲手足的兄弟是何等的花心……
被好友这般一说,煜祯竟是不再开口,修长的腿缓缓从一旁勾过木凳坐下,对于有些事情,他并没有任何解释的必要与余地。
“是吗?”浅笑回答,心头却是对那个自己爱了,却不能爱的人儿泛起了浓浓的思念,那个女人,究竟是自己的爱人,情人,还是妹妹!他问过自己无数次,却等不到半点答案……
“乌兰娜见过可汗!”最热情的声音,最热切的期盼,带来的是最让人为之感觉软腻的娇呼。乌兰娜,这个在准格尔部中最为得之可汗宠爱的女人,也是葛尔丹策零宠幸时间最长的女人,她是蒙古最耀眼的花,是准格尔所有女人羡慕的焦点。
健美而修长的身体,妖娆魅致的脸蛋,配以那最让天下人为之动容的舞技,她,在过去的三年里独揽了一个男人的所有宠爱。
如今面对阔别三个月之久的倾慕者回来,激动的她甚至不顾身后郝图等一干大臣在场便是拥了上去。
“见过可汗!恭迎可汗那达慕大会凯旋而归!”就在葛尔丹策零下马一瞬,跟随着前任可汗策妄阿拉布坦一路走来的老臣郝图带着部中众谋臣一起单膝跪地,以做参拜。
回想起三个月前葛尔丹策零不过继承王位余月,那时的他便执意决定要上京以探大清局势,做为老臣的自己自然是反对之声甚重,但终究因为无法阻拦生为部落可汗的决定而放弃。但就在策零决定离开之日,他们却接到从京中传来的消息,做为如今大清朝廷第一谋士的荣郡王睿卿竟然被派往准格尔部担任驻蒙大臣!
一时无奈,但终究不能阻拦策零上京的脚步,故而合计之下他们编造出了可汗参加那达慕大会这一谎言,如今那个荣郡王就在侧,心思深沉的赫图又怎么老马失蹄,说穿真相?神色淡定的道着口中谎话,一双目光明亮的老眼却是越过从从人群,落在那座样式简单的马车上。
坐在马车外的人,并不是请得马车夫,而是白音赶的车…心中思量起,是什么人会让可汗派出白音守护?
只见人群中,葛尔丹策零与睿卿两人昂首下马,今日便是回到了部中了。两人心中各有思量,对于昨日一事,虽已深深埋在心中成为最深的芥蒂,但两人都不曾有过丝毫言语。
“都起来吧。”冰冷开口,不带一丝感情,对于热情拥来的女子,他冷冷不曾有过反应。乌兰娜顿觉出自己的失态,试问能在这个男人待上三年之久,光有美貌又如何足够?今日自己着浮躁又鲁莽的行为,定是会让自己减少一份在他心中的分量。
急急站稳,她恢复了一贯持有的稳重,低首拜见,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未答话,葛尔丹策零却是召来了在部中伺候自己的几名侍女。“王,有什么事要吩咐的,尽管告诉乌兰娜便是。如何让那些粗手粗脚的丫头来呢?”虽心知见策零性子的冷淡,但乌兰娜却是不曾放弃的开口。
斜眼而观,葛尔丹策零倒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倒是如此,你,且带了那几名侍女将我这车上之人好好安排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