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恐惧的心情,苏子并不是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在马车上等待着策零的归来,她害怕的将自己裹紧毛毯之中,这难道便是自己曾经的生活吗?马车内她静静的竖起耳朵侧听着马车外可能发生的一切动静。
马车外,几人严正以待,但并没有停止前行的脚步,对于那群流寇,王得处置心态早已溢于言表,今日遇上便是他们的末路,但无人知道策零心中的想法。
试问能孤身一人大败整个狼群的他,能在完全没有生存条件的情况下带领八千轻骑刺杀西藏最高统治者的他,能在不声不响间潜入京城制造混乱的他,今日却不知为何的有了一丝心悸,他在怕什么?他问着自己,重重的将脑海中那个冷漠的身影抛在脑后。他,葛尔丹策零,准格尔最强的统治者,又岂是一个女子所能改变!
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前行,策零侧首叮嘱身旁的赛斯“待会你与白音势必保证苏妃的安全。”“这…是,王!”虽有犹豫与不满,但此时又怎是讨价还价的时刻,赛斯一个迟疑便还是依然的答应。
不断前行,前方传的马蹄声也越来越近,如今除了丝毫没有内力的苏子意外,马车的八人均已听见了由几里外传来的马蹄声,不快,却是直直的朝着这边而来。
汉子们个个已然摩拳擦掌为即将来临的厮杀做着准备。
远远的一个黑点出现在辽阔草原的尽头,随后有是一个。就在其中一个大汉抽出背后格弓之时葛尔丹策零却是骤的举起了右手,示意他停下。
眯起眼,他细细的看着远方的身影,却是猛的回身对白音冷声叮嘱道“无论如何,不要让苏妃下车!”
呵!难道是他?来了是吗!正好,我葛尔丹策零正等着你哪!
“王爷,咱们真的有必要这样做吗?如今葛尔丹策零归来在即,是他们有错在先,应是他给我们赔礼道歉的来才对,如今我们怎会反过来去迎接他们?这岂不是太让人看不起咱们了吗?”马背上的阿吉朗没有好气的对着前方人抱怨。
原来三日前尚还在准格尔部中的睿卿从乌兰娜口中得知了葛尔丹策零即将抵达准格尔的消息,他当即便决定要外处“迎接”。
就在那几个行事神秘,却从着装以及在部中受人尊重都相当得当的人离开后不足半日,他便带上近身侍卫阿吉朗也踏上了“迎接”那个人的道路。
马背上睿卿浅笑着,试问他的心事一个小小的侍卫有如何可以猜到?这首次见面的一役他怎能给对方一个得以狡辩的借口?此次出行,名为迎接,实则反击了对方在之前给自己的一个下马威。
此处名义上为准格尔的地盘,但他大清却是有资格在任何情况下将其攻占。
三个月来的忍耐与等待并非是对他故意故意欺骗的放纵,却是在给第一次见面埋下最有杀气的伏笔!
思及此,睿卿不由有些激动,“驾!”伸手一扬,鞭子重重的打在了骏马的身上,一个吃痛,马儿加速的奔了起来。
葛尔丹策零是吗,我且看你如今要怎样应对。勒紧了马缰,睿卿径直朝去往北京城毕竟之路,他无比明白,在此处,他能等到自己要等的人!
一路朝着东南方向而去,不过一日的时间睿卿便靠这过人的听力早已察觉出前方有人在往这边来了,马蹄声纷杂缓慢,数量并不庞大的一行人正在朝这便驶来。
沉下脸,若是没错,前方之人便是他了。冷笑上脸,睿卿对着身后之人道“看来我们要等的人快出现了,之前我交代于的话你万不可忘记。”说完转身加快了马速。脸上笑意越发加深了。
马车内的苏子侧耳细听着外面的事,心中无限的恐惧与孤独围绕着她,半响却是无觉出任何动静,屏息凝神,她不敢有任何的放松。
直到一阵快速而急促的马蹄声纷至踏来才将她一直沉静而紧绷的神经打断,有人来了!她心中一惊,对于葛尔丹策零她自是明白他的英勇,一个半月的接触下来她见识了这个男人的沉稳与威武,而今日是何事让他这般紧张?不由的苏子也跟着绷起了神经。
“大胆煜祯,是谁给你这样大的胆子!”宫闱之上,沉着脸的男子盛怒而问,只见他神若蛟龙,一张写满坚毅的脸上一派王者之气,虽是身着暗深绿金线绣成的常服,但一身的天子之气却是让人敏锐的感觉的到眼前人,并非常人!
“臣斗胆,还望皇上赎罪!”厅外一英俊男子随着叱喝之声单腿跪地,面容却不带一丝惊慌与反省,对于这件事他自知是瞒不了多久,也从未想过隐瞒。
试问若要调动步军营众人出关又怎会不惊动这眼前之人?垂头低笑,他果然又一次成功,不仅成功将此信息婉转传于皇上知晓,亦又成功揪出了身边那只小叛徒,虽跪于地上,心中却是思量着如何惩处那人。
抬手,大殿之上男人示意煜祯站起,对于此事他并无多做责怪之意,只道是殿下这小子太过冲动,凡事的不经商量倒是让他颇为恼怒,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提起的宠臣,他实在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对于他的骁勇与睿智全朝上下无不有目共睹,但他那凡事不与人商量的作风却是让自己颇为头疼。
这个曾经他身边死士的孩子,如今长大,却没有吸取到父亲性格中的半点沉稳之气。高坐于雕龙宝坐上的男人心中尤为一阵感叹,幸而如今天下已太平,否则以眼前这小子的性格,只怕在那算计横生的年代,早已丧命与掐指谋算之间。
也罢,如今他也算是对上了自己的一桩心事,准格尔不平,自己又岂能完全安枕无忧,对于之前一系列之事他也早已谋划在心,如今宁古塔的调兵已到,却是出击在即。对于殿下男子鲁莽一事他也不便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