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政变成功后当今圣上顺利登上现在的皇位。
而他,这个在那场政治斗争中立场从未变过,忠心不二得睿卿贝勒自然也成了升上心中最为信任器重的大臣之一。
近日正式他被证实册封进爵的日子,在皇上钦赐的郡王府中一派喜气洋溢,此时从多罗贝勒进封为郡王的睿卿正端坐大厅中央接受着各个大臣的恭贺。工部尚书张文知笑容可掬的拱手相贺,还不忘拉过一旁的女儿做着介绍,天知道有多少人想把自己女儿嫁给这人中之龙。
早在数年前,政治形势尚不明朗时期,这睿卿便以老道圆滑的处事手段稳固了自己在朝中地位,并深深地到当时在斗争中如日中天的八阿哥欣赏与重视,怎料却在最后时刻竟背后出招临阵倒戈与四阿哥阵营,在那最后的重要时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当今皇上对他的重视自然不言而喻,能将自己女儿嫁与此人,那此后自认更加享不尽的富贵荣华,想及此,张文知更是卖力的介绍着女儿婉然。
只见那名唤婉然的女子缓步轻移到睿卿面前款款一拜“小女子张婉然见过王爷。”她柳眉低敛,状似娇羞的浅低着头柔声说。她从来是自信的,不管是对自己的容貌,亦或出身,虽生在以满人统治的天下,但凭着父亲圆滑世故得来的尚书之位,虽非贵族的她,依然能以高官重臣之女的身份跻身上层社会,若能再嫁得一名金龟婿,那她更是有了以现在身份享受不到的尊贵。
坐在正堂上的睿卿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同样以笑脸迎上这明艳佳人“起喀”并吩咐赐坐。待张文知父女坐定后,他轻笑着说“婉然姑娘无须多礼,本王与你家父虽同朝为官多年,但令尊不管从年纪或为官之道上都更胜于本王。”一语虽说的风轻云淡,看似说者无意,听者却惊起一身冷汗。
这睿卿一向已敢作敢为深的皇上信赖,这圣上话说以登基五年,虽十分喜爱睿卿,但却从未曾有过提升之意,直到数月前朝中突然大批高官贪赃枉法事迹被暴露,受到严惩,这位高权重的睿卿贝勒不但毫发无损,还在今日被加封为郡王,朝中人自然明白了原来皇上与这睿卿王密谋多年,只为揪出朝中各大贪官污吏严惩以待。而作为漏网之鱼的张文知自然成了惊弓之鸟,她安抚住不明真相想接话的女儿,一脸赔笑的打着哈哈“王爷哪的话,着实取笑下官了。”正说话间睿卿眼见的睇见一道欣长的身影由远自近向正堂而来却在途中巧妙的闪身于一条通幽小道里,他自然知道来者是谁,是为何事。
也罢,来得正好,正好可让他借故离开,虽官场沉浮多年,人情世故自然溢于言表,但今日在这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时间陪这一群心怀鬼胎皮笑肉不笑的人闲话家常还真让他颇为恼火,思及此睿卿落落起身,对厅上众多同僚抱拳道“本王今日喜得隆恩,感念圣上厚爱,得此加封殊荣今众多同僚道贺实属本王今生幸事,本王前几日无意间得一宝物,说是出自开元年间,由那华清池里流串而出的紫玉环,本王不置可否,幸而今日有翁大人这好古通今的人杰在此,且待本王去取出,借翁大人慧眼甄别一番岂不妥当?请各位各位大人稍等一二。”说着便悠悠然跨出正厅一路朝着拿神秘背影的方向走去
步入通幽曲径便得见小道尽头的凉亭,那欣长的身影早已坐定,手里斟着府中小厮殷勤送来的上等碧螺春。睿卿走至那道身影三步之遥便站定,竟挥袍单膝跪下请安道“下官参见四阿哥”只见那身影带着轻笑转过身,一把扶起地上的睿卿笑骂道“堂兄此处及无外人,又何必与我如此客气,敢情是皇阿玛今日封你做了王,你的胆子倒更加谨小慎微起来?”
但见说话之人明眸皓齿,年轻的细长的丹凤眼竟与当今皇上如出一辙,说话声中略带着变声时期的暗哑。虽是年纪尚轻,却已能在姣好英俊的脸庞中看出少年风流之态,望着年幼自己十岁的堂弟,当今皇上的四皇子弘历,睿卿及是臣又为兄,更为挚友。见他这小兄弟前来,便一定是为今日自己封王一事,正想着,弘历又悠悠开口,表情带着揶揄之色“堂兄可是艳福不浅啊,我刚从那正厅路过,瞧见一位绝代佳人,看他对你的顾盼之色可谓是溢于言表啊。”遥想五年前圣祖驾崩,阿玛登基,从一开始就拥护支持阿玛的几位大臣们自然都得到各自应有的荣华唯有这当时还只是个多罗贝勒的堂哥竟提出个奇怪的要求,便是自己的婚姻可自主,不管皇上亦或任何人不得干涉,时光荏苒,匆匆已五年过去,当时意气风发的小伙子如今已近而立之年竟还未成亲,甚至连个侧室都未曾纳过,就连他也替他这位堂兄操起起来。
“美人尚且可算,但说是绝代佳人便牵强了,自古佳人便应如秋之皓月,美则美矣,却可不是凡人所能亵玩、模仿的。”睿卿淡莫的说出自己心中对“佳人”的看法。打小他便心性好胜,凡事都必求最好,不做则矣,但做,必完美。这一态度自然也延续到了对未来妻子的选择上,而对他来说,完美的妻,必是要那如秋月版无暇绝美。却不知,这世间美人虽多,但多以花自比,又有几人能同那皎月争辉。这话不竟又惹得弘历一整嗤笑“但你可知前些个日子,我在佟贵人那得着什么消息?”再度开口,弘历略收自己还尚显稚气的笑脸。“哦?”睿卿挑眉低应,他可对后宫轶事毫无兴趣,弘历也不管她态度散漫,只知道自己待会的话会让着稳重沉着的堂兄皱眉,浅抿一口杯中的淡茶,慢条斯理的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