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可汗这般宠着您,想要与您多生养几个小王子,或者小公主…”只见说话之人的声音越来越小,而一旁听着的人,却不知如何回答。
听着图朵儿的话,苏子竟第一次开始思考这样的问题,是啊,自古有云“以色侍君,色衰则爱次,爱次则恩绝。”这样的道理,试问聪明如苏子,又怎会不知呢?如今这葛尔丹策零对她的宠爱,可谓无人不知,她,当然也是明白的,但每每一提起此类话题,苏子却总是想要逃避,或许那对于感情不稳定的恐惧,真正的源头,是她失去的记忆吧…
低着眉,苏子挥了挥手让图朵儿先退下,自己独自待在这宽大的王帐之中。策零对她的疼爱,可谓日益加深,甚至连她偶尔“无理”要求也会无条件答应,而也就在是此时,部中却出现了一件让她与葛尔丹策零都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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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人坐在木凳上,桀骜的男子除睡袍外竟没有再着任何衣物,敞开的房门外刮着不大不小的寒风,透过大敞的木门直直迎上了睿卿萧索的身体。
“哎呀我说我的爷呀,你怎的这般糟蹋自己!”刚送走煜祯的小安子回到禅房中,却是看见睿卿这般失魂的模样,不免有些吃惊。
想他从太和殿被调来此处“服侍”这位爷的十来天里,这个失明男人的霸气却无时无刻不彰显的凌厉精致,且试问他年幼入宫到今日,又怎会没听说过荣郡王睿卿的鼎鼎大名。“照顾”他的这段日子来,小安子早已尝过他的处事作风,而今却见着男人这般萧索模样,倒是另有一番滋味。
“拿酒来!”却就在小安子正说话之际,只闻得这个素来沉稳儒雅的男人咆哮之声,“******,给我拿酒来!”睿卿嘶吼着,黯淡无光的眼睛死睁着,却是没有焦点的在空气中目盲的“望”着外界。
“喳!奴才这就去买,这就去买!”不明所以,只道这虽是个落魄王爷,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终究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人物,小安子点头哈腰的从房间中退了出去。嘴里却不住的嘟囔着…
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坐于木凳上的男子一把抓起木桌上的茶杯,狠狠朝门梁上砸去,“想问什么!你们来啊,来啊!不是说我通敌吗?”男人大叫着,却是对着没有人会回音的房间谩骂。
是呵,他狂笑着蹒跚站起,他知道,煜祯的话不是真的,他永远不会相信那个女人“已死”之事,但同时,睿卿却也深深的明白,织善…或许将成为自己永远奢望的一个梦。
他永远不再得见那个高傲的女子一眼…是吗?
癫狂中睿卿一步一踽的在禅房中做着困兽之斗,嘶吼的声音如同一只受伤的狼一般孤独而无助。为什么,为什么最终的结局会是这样,那个男人想要对付,他心头是明白的,可为何要伤害那个女人。
盲目的男子一袭白衣,如幽魂一般在房内蹒跚着,光着的脚踩上了方才摔碎的瓷壶却也没有反应,跟随那个男人六年,他自问万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从无生过他念,即便是在先皇圣祖在位之时,被八阿哥重用的他,也是一心为那个男人着想办事。
却不想,如今才过去区区六年亦,自己等来的却是这样一番结果,睿卿明白,那个黄袍男人想要收拾的人,无一能够幸存,而自己的利用价值,也不过于此了…但这是他的战争,是他无能后只能拥有的选择,为什么,为什么要波及到那个女人!
随着门被推开的声音,睿卿感觉到一股寒意上身,他知道,是那个人来了…
“荣郡王,可想到如何回答我的问题了?”一个推门而入,梁栋哲带着冷笑进入禅房,他知道,这个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人,如今,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此时的他,只需要轻轻的弹指一推,他…便会跌下深渊…
“回答?你想要我回答什么?你的‘通敌’之说?梁大人,你素来爱用的屈打成招,难不成也想使用在我的身上?”双目紧闭,睿卿剑眉扬着,虽是看向虚无,但身上那凌烈的杀气却骤的聚拢,让房内之人顿感一丝压力。
咽了咽口水,梁栋哲与睿卿共事多年,他的心狠手辣自己也非未曾见识,今日“犯”上他,着实也不是自己所想,所谓皇命难违,如今得罪了这个男人,自己尚且会有“立功”表现,可若要得罪的是皇上…只怕…想到这,梁栋哲压下心头的寒战,缓缓的开了口,“荣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