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大姐绝对是为你好。”
“你大姐不会连着生育证也给申请下来了吧。”
病房里一阵哄笑，在第一次基因定向打击失败后，联盟从各国手中接管了各种形式的婚姻法，统一成第118号临时条约，结婚生育都需要当事人提出申请，拿到许可证的人会获得一些额外的权利。
李零号一脸无奈“先别笑话了，外面情况怎么样。”
吴武刚收住了笑容“我们的计划虽然没有成功，但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我们。”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们是螳螂。”张哈哈声音低沉。
“我们连螳螂都不是，充其量就是个替罪羊。”吴武刚愤怒的拍一掌大腿。
天远集团附属医院，夜深如墨，没有多少光亮，除了每个月第一天，各地下城在晚上九点后就会停止统一供电，并实行宵禁。
当天李零号他们放弃外星战舰后就悄悄回来了，但实际情况正如新闻说的那样，外星战舰被盗了，还在明日边缘大出了一场风头。
“消息是从八尾蛇那买的，她能卖给我们，难保不会卖给其他人。”吴武刚的眉毛就像一柄剑，说话的时候锋芒毕露。
“我们付的是买断的钱，她要是敢卖给别人，看我不弄死她。”张哈哈正削着苹果，话还没说完，就切断了一溜圈的苹果皮。
李零号正吸着药剂，散发出一股浓香，伸出手，张哈哈把苹果切开，递给他。
“敢偷外星战舰的，无非两种，缺钱的亡命徒，不缺钱但缺技术的，比如我们。”李零号咬着苹果说道。
“我们上次从黑市买的那批亡命之徒名单上有最近特别缺钱的吗？”
“风头紧，可能性不大。”吴武刚摇头。
“那么，缺技术。”张哈哈接过话，递给吴武刚一瓣苹果。
“谁会缺技术呢，联合军缺，机器人缺，我们也缺；除了黑狗，都缺。”
李零号右手食指伸直，拇指和其他三个手指夹着苹果，像是扣动扳机的动作，咬一口，就扣动一次或者多次，就连声调都被拉平了不少。
“既然大家都缺技术，那就要看谁最沉不住气。”吴武刚点头。
“现在好了，我们被当枪使了，这口气硬是被我们给他压回去了。”一想起被人利用，张哈哈就不舒服。
“现在地球上，还有谁的鼻子比黑狗还灵敏吗？”
“三天过去了，黑狗居然没有找到战舰，难不成地球上还有另外一批非人的东西在？”
吴武刚眼睛一亮，一拍脑袋“零蛋你是说海怪抢走了战舰？”
“对海底熟悉，还能绕开黑狗的查探，一定是海怪。”
海怪并不是某种海底怪物，这里有一段见不得光的人类历史，第一次公投百分之六十七的人投了赞成票，这百分之六十七决定了后来地球人的命运，也间接将那百之三十反对票的人剥离了正常人的范畴。公投结果出来后，反对者通过各种手段试图破坏技术对接，公投后的十年各类大大小小游行示威几乎每天都在全球各国上演，暴乱与冲突，流血与悲惨，流转在新闻媒体上，也流转在大街小巷。
当浪漫之都的铁塔被反对者连根拔起的那一天，透明人的悲剧发生了，针对反对者的基因定向打击计划启动，此后的十年，全球范围内对反对者进行了基因打击，但这次计划应该是失败了，定向并没有取得成功，反对者发生基因突变，但突变方向与预期相差甚远，此外，当时的部分靶向机器人进行了无差别攻击，直接导致不少投赞成票的人也发生了突变。
有人沉默，有人寡欢；突变的方向有九成是朝着坏方向进行的，最常见的人体器官衰竭，大脑枯萎；而剩下的一成突变中有一类被称之为远古突变，发生突变后他们像鱼儿一样长出了鱼鳃，体内细胞整体的新陈代谢周期缩短了一半，一系列的变化导致他们只能生活在水中，由于模样大变，严重脱离人的外观，也就成了吴武刚所说的海怪。
这一段历史，没有被书写，更没有被刻录进0和1组成的世界中。科学从来不证明点燃的香烟会通灵先祖，人性从来不考量那根香烟会不会引起基因突变。
百年生态，百年灾害。这是那次定向打击唯一的解释。
“这事还得去黑市找魔盗团问问。”吴武刚说道。
李零号点头，手指节发出脆响“魔盗团那几个家伙的来历倒是个迷，有钱也买不到一丁点消息。”
“就几个被淘汰的海盗，能有什么神秘的，偷鸡摸狗倒是在行，别的估计还不如我们。”张哈哈不屑的接过话。
“哎，躺了三天，游戏进展如何？。”李零号伸了个懒腰。
“数据全部给许姑娘了吗？”
吴武刚点头“他比我们还急呢，一回来就拿过去了。”
“下一个版本更新应该能看到效果了吧。”
“估摸着下一个版本出来，我们就得进行容量测试了。”
“零蛋，我们对外发布哪一个模块？”
“永生吧，影子和起源还得优化。”
吴武刚有点迟疑，咽喉蠕动，还是说了出来“一旦HIBA游戏化，咱们可就动了机器人的利益了。”
机器人的觉醒源自于地球人的懒惰，从单纯的模仿到AI化，一直到现在的智人化，同属于智人，地球人却极其不愿承认。
HIBA全称为Hybrid Intelligence Biometric Avatar，又称混合智能生物，概念并不新鲜，人机结合体的另外一种延伸，但一直到现在，现实世界中，都无法100%实现；人类一直试图数字化、源码化意识这个东西，但总会遇到一个灵魂出窍的悖论，无法独立于肉体之外思考自己。
作为碳基生物的地球人，在竞争过程中，优势越来越不明显，劣势则被放大；虽然曾经出现过嫁接人和纤维人，但最终都只是局部的优势，而这些局部优势的代价是极其高昂的。
“我们不是要碰机器人的利益，而是要拿回我们的权利，目前，我们对外宣传的时候一定要夸大副作用。”
李零号继续说道“黑市里说，只有惊天魔盗才能将盗辩解为拿，更何况我们只不过是拿回自己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