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野战与授勋
荒野的山坡上，碎手氏族的军队严阵以待，铁甲库卡隆的一千狼骑分成两排紧密的排列在一起，后面是整整五千名碎刃军团的战士，而在山坡的最高处，耸立着两门火炮和三架投石机，还有一辆被黑布完全盖住的大车，黑索和他手下的士兵正在做着各种准备。
远处的平地上忽然涌现出一条黑色的“线”，随后这条线不断向前移动变成了由食人魔士兵组成的涌动着的黑色潮水，仿佛想要淹没摧毁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阻碍物，又过了一会，碎手氏族的狼骑兵们已经能看到食人魔军阵中打头阵的独眼魔和独眼魔中间的那些戈隆。
狼骑兵们意料之中的集体冲锋并没有发生，相反他们的长官纷纷严令他们必须紧闭上自己的眼睛并且张开嘴呆在原地，当然如果士兵们不介意之后失明或者耳聋然后被踢出军队，这个命令也可以不用遵守。
所有碎手氏族的士兵在长官的命令之下闭上自己的眼睛，在眼前一片黑暗的时候，等待无疑是最令人难以忍受的，尤其是在时间及其宝贵的战场上，短短的十分钟显得如此漫长。就在很多暴躁的士兵忍不住想要睁开眼睛发起冲锋的时候，巨大的爆炸声几乎要震碎他们的耳膜，接踵而至的燥热感和已经微乎其微的冲击波告诉他们爆炸的地点其实离他们很远。
当碎手氏族的士兵们在长官的命令下准备发起冲锋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令他们终身难忘的场景，对面食人魔军阵里面刚刚还威武强大的独眼魔此刻狼狈至极。至于那些戈隆，看看那个三米深的大坑就知道他们如今去了那里，附近的独眼魔被炸飞了半个身子，躺在地上不停的哀嚎，后面没有被爆炸波及的食人魔士兵们则捂着自己的眼睛不停的惨叫，显然被刚刚爆炸所产生的强光弄瞎了眼睛。
“全军出击！”阿鲁卡举起手中的战斧高声喊道，随即率先驾驭座狼冲了下去。
“荣耀属于库卡隆！”库卡隆狼骑兵们大吼着冲了下去，碎刃军团紧随其后。
很快两支军队就狠狠的撞在在一起，洪水与阻碍物的角色互换，食人魔军阵如同被黑色洪流冲击的房屋一样迅速倒塌并化为灰烬。
已经眼瞎的食人魔甚至还没有从慌乱中恢复过来就遭到了碎手氏族的屠杀，大批的食人魔士兵如同麦子般被一片一片的割倒，一时没有解决的食人魔士兵则交给后面的碎刃军团，眼瞎的恐惧加入周围同伴被杀时的哀嚎让食人魔士兵彻底崩溃，一时间战场上都是夺路而逃的食人魔士兵。
不过整个食人魔军队并没有彻底溃败，随军的食人魔巫师在爆炸的瞬间张开魔法防御阵保护了自己和周围的食人魔士兵，所以战场之上还有八百多名的可战之兵，他们在马卡的指挥下开始了防御，同时用魔法传讯召集位于后方的食人魔军队。
在两天前食人魔皇帝又给马卡增加了一千援兵，不过因为是从前线调回所以直到今天才到达马卡部队后方五公里的部队。
“援军还需要多久才能到达。”马卡一边发出一记奥术飞弹干掉一名靠近的狼骑兵一边问道。
“还要二十分钟。”负责联系的食人魔巫师回答道。
“告诉战士们，二十分钟后会有三千援军抵达，务必坚持下去。”马卡大声命令道。
“大人，不是只有一千士兵吗？”负责联系的食人魔巫师疑惑的问道。
“轰！”那名食人魔巫师的脑袋直接被马卡的奥术飞弹轰成一滩碎肉，溅了周围的食人魔一身。
“扰乱军心！罪该万死！”马卡看着那具无头尸体面色阴冷的说道，随即再次下令:“援军即刻到达，巫师督军作战，有后退者立刻处死！”
就这样，在被夸大的援军数量的激励下和督军巫师的威胁下，残存的食人魔士兵们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一时间竟和数量占优的碎手氏族旗鼓相当。
而马卡又命令完全放弃那些在爆炸中失明的食人魔士兵，把他们送到了碎手氏族的屠刀下，让食人魔得以在战场上收缩防御，严密的防御让来去如风爆发力强大的狼骑兵毫无用处，只能派遣碎刃军团对铜墙铁壁般的食人魔军阵进行徒步冲锋，在两次毫无价值的进攻之后，阿鲁卡只得采取第二套方案。
刚刚还在围攻的碎刃军团开始缓缓向后退去，这让食人魔士兵们以为援军已经到达，当然，头脑简单的普通食人魔士兵们并没有注意到碎刃军团在军阵周围点起的狼粪。
远处的山岗上，黑索用自己的望远镜不停的观察战场上的反应，过了几十分钟之后他就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八股笔直的狼烟冲天而起，呈环形形成一个烟圈把食人魔的军阵包围在里面，成为再清楚不过的火炮指引。
“炮弹上膛，对准烟圈中间瞄准，给我炸死那些食人魔。”黑索那地精特有的尖叫嗓子在炮兵的耳边响起，刚刚学会的兽人语蹩脚至极，不过这些天他手下的炮兵也学会了辨识长官那富有地精特色的兽人语，于是立刻按照命令忙碌起来。
两门尖状的炮弹从后面被塞进炮膛里面，随后紧闭膛门，向后转动黑索的设计的发射扳手之后就把炮弹发射了出去，随后炮手紧跟着也被炮弹发射时的冲击波甩出去三米远，需要爬起来休息一会才能继续发射炮弹。
这就是为什么明明只有两门火炮但阿鲁卡却给黑索配备了整整十名炮手的原因，因为他们需要轮流休息，尽管黑索设计的火炮只要简单培训一个上午就能让文化低下的兽人使用，可地精科技最出名的特点就是破坏力，无论是对敌还是对己，能做到发射一发炮弹只是震飞而不是震死一名炮手就已经是黑索的极限了，相比那几个被震飞出去六米远要最少三分钟才能完全清醒的投石机射手，心地简单的兽人炮手们觉得自己还是很幸福的。
两枚炮弹和三颗特殊的被加入了火元素的巨石被投进了密集的食人魔军阵之内，顿时发生一片巨大的爆炸，近一百名食人魔士兵直接被炸死，受伤的则有三十多名。
第二轮炮击之后，仓促制作的炮弹和巨石就消耗完了，只剩下两枚在炮身上刻着骷髅头和交叉骨头图案的炮弹。黑索眼睛骨碌一转就命令炮兵发射那剩下的两枚炮弹，随后他跑到三十米之外吃力的举起早已准备好的盾牌，又叫了两名高大的炮手挡在自己面前，可是黑索又觉得好像还是不保险，便又叫了三名炮手并排站立挡在那两名炮手面前。
其他的炮手见到长官这副怕死模样纷纷想起那种骷髅炮弹制作时发生意外当场炸死了最起码四十多名食人魔俘虏的场景。“虽然我们是英勇的兽人士兵并且十分鄙视长官的怕死行为，但谁也不想没有死在和敌人的搏杀上而是死在了炮弹意外上不是？”炮手们如此在内心安慰自己并纷纷躲到三十米开外紧紧的趴在地上，只剩下负责发射的两名炮手面面相觑。
“快点发射炮弹呀，还愣着干什么？”黑索从替自己抵挡的炮手后面露出一个脑袋尖声喊道，随后又立刻缩了回去。
拼了，两名炮手相互看着对方暗自下决心道，随后双手哆哆嗦嗦的的炮弹塞进炮膛，瞄准，大力转动发射扳手。
就在扳手转动的一刹那，两名兽人士兵在求生欲望的鼓励下以难以想象的灵活在转眼间就完成了转身、起步、开跑等几个步骤，然后就被比普通炮弹发射更大的冲击波撞飞甩到二十米以外不省人事。而其他趴在地上的炮手则没有什么事情，至于那五名挡在黑索前面的炮手则被当场掀翻在地，可怜的黑索工程师直接被五名身高体壮的兽人还有外带一面盾牌压在身上，差点让这位日后设计出重装戈隆，轨道大炮和末日大炮的天才武器设计师窒息而死。
在享受了一番兽人那充满口臭的人工呼吸之后黑索总算是醒了过来，其他的炮手则连忙冲上去检查那两名昏迷的炮手，便发现那两名炮手只是断了一条胳膊晕了过去，很是幸运的从黑索武器的威力下捡回了一条命。
“哇咔咔咔咔！”黑索兴奋的直接在原地开始跳舞，一边跳一边大喊:“成功了！成功了！元素炮弹成功了！”
好了，对地精科技及其效果的吐槽到这里先告一段落，视线重新转回到山坡下的战场。
在遭到两轮炮弹袭击之后已经被炸死了两百一十多名的食人魔军队又遭遇了黑索在从前专门研究出来的对付巫师或者魔法师的武器:元素炮弹的的袭击，威力强大的元素炮弹直接秒杀了几乎所有的食人魔巫师，除了了马卡和两名亲信及时使用传送魔法及时逃走之外，剩下的食人魔巫师全灭，还附带一百二十多名食人魔士兵，这直接导致了食人魔军队的彻底崩溃。
而阿鲁卡这边，所有士兵和军官自始至终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炮手们的表演，他们完全想象不到居然有这样一种武器可以如此高效的杀敌。
“这些，真的是那个绿皮小个子干的吗？”玛尔多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那个因为贪生怕死而在平时没少被自己嘲笑的地精所制造的武器居然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全军冲锋！”阿鲁卡的命令把所有士兵从惊愕中拽出来，碎手氏族的士兵如狼似虎般冲了上去杀光了所有残存的食人魔士兵。
示威性的把所有食人魔士兵的脑袋割下来堆积到路旁之后，碎手氏族的军队开始向北方移动追赶自己氏族迁移的队伍，在炮击中受伤的炮手们被安排到从食人魔军队缴获的三辆裂蹄牛大车上由萨满进行治疗，而他们的指挥官黑索却宁愿挤在一名狼骑兵的座狼上都不愿意靠近自己手下十米的范围之内，不过因为胜利而心情大好的阿鲁卡并没有注意这个小插曲。
第二天，夜晚，碎手氏族的营地内兽人们的交谈声不断，因为今晚要举行碎手氏族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授勋仪式，五名在昨天的作战中做出贡献的兽人勇士将由酋长阿鲁卡亲自授予碎手勇猛勋章。授勋人选包括那两名胳膊断裂的炮手以及两名库卡隆狼骑兵和一名碎刃军团战士。
营帐内，五名兽人勇士强迫症一样不停的检查自己的穿着是否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克鲁特也一样，在昨天的战斗中因为碎手氏族战狼的紧缺，所以他只能以步兵的身份加入战斗，但却在战斗中足足干掉了五名食人魔士兵并射伤了一名食人魔巫师，因此这次授勋名额之一便给了他。再一次确认自己的着装准确无误之后，挣扎已久的克鲁特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很快一名护卫库卡隆的军官便进来带领他们向仪式的会场走去，除去执勤之外的所有碎手氏族士兵和全部的碎手氏族平民正安安静静的站在平地上等待碎手氏族第一批勇士的诞生。
阿鲁卡平静的走上木台，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第一次演讲时的紧张感，有的只是无限的自信。
一段短时间的演讲之后，士兵和平民们的情绪被点燃了起来，随后五名英雄便走上了木台。
由旁边的护卫库卡隆军官介绍那名士兵的功绩之后，阿鲁卡便勉励一番然后把精致的碎手勇猛勋章整整齐齐的佩戴到士兵的胸前。
一柄战斧和一柄短剑交叉在一起，上面覆盖着一面青铜色镶边的圆形黑色盾牌，上面镌刻着一个红色的恐狼蹄形图案，象征着一切敌人都将被碎手氏族的战狼踏在铁蹄之下。而青铜色的镶边则是代表第三等级的碎手勇猛勋章，除此之外红色的镶边代表第二等级的碎手战士勋章，黑色的镶边代表第三等级的碎手勇士勋章。
在走到最后的克鲁特面前之后，护卫库卡隆军官照例把克鲁特的功绩向阿鲁卡介绍一遍，阿鲁卡又勉励了克鲁特一番，正在阿鲁卡准备取勋章的时候，犹豫已久的克鲁特开口了。
“酋长，您能允许我问一个问题吗？”
阿鲁卡诧异了一下，随后点头说道:“当然可以，我勇敢的战士。”
克鲁特犹豫了一下，随即问道:“酋长，收养并且抚养我的师傅在起义中战死了，我的姐夫也在战斗中失去了一条腿，我的姐姐则因为劳作而病倒了。我想问的是，您是否真的能带领兽人们走向辉煌。”
全场都安静了，魔法扩音装置把阿鲁卡和克鲁特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播到整个会场，所有兽人都静静的等待自己酋长的回答。
阿鲁卡沉默了一下，缓缓说道:“老实说，我没有把握，因为一个世界的规则不是一个人能够打破的。兽人的崛起和复兴不是靠我一个人就能完成的，这个目标的实现是靠所有兽人的共同努力才能实现的。是靠你战死的师傅，你负伤的姐夫，你和我，还有其他所有的兽人们来实现的。只有像你这样的战士们在战场上奋力厮杀，像我这样的决策者不停的出谋划策，像你的姐姐这样的平民努力为氏族贡献自己的劳作，兽人才能最终实现自己的崛起。一个种族的复兴，靠的不是某个人或者某个群体的努力，而是每一个成员的各司其职和始终对胜利的信心。所以，我所能做出的保证是尽我所能为兽人找出一条最正确的崛起之路并带领你们走下去，至于最终的结果，这要由每一名兽人来决定。当你们没有被暂时的困难而吓倒，没有被不安所左右，那么，我勇敢的战士，我会保证我将带领你们走向兽人的复兴和辉煌！”
“我愿以生命起誓，我将始终追随酋长，直至死亡的尽头！”克鲁特举起右手严肃的起誓，所有碎手氏族的士兵同样举起右手严肃的起誓。
在所有士兵宣誓完毕之后，阿鲁卡高高的举起右手呐喊着起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