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猴山的温度开始深寒,酒泉越发冷冽。酒气云之上,蓝得发青的天空高悬着,苍白的大日遥不可及。扑棱棱的声音从天边传来,莫默从一处树丫间探出头来,看见天空飞来一群大鸟。想来,这就是那个百鸟群了。
百鸟群来了,整个醉猴山都开始忙碌兴奋起来。一只只猴子窜出,不断采摘着各种硕美的果实。
莫默好奇地观望着百鸟群,只见着群鸟大多颇为巨大,翼展十几米的比比皆是,而其首哪一只火红色巨鸟更是翼展近百米,大得惊人。这群鸟大多色彩艳丽,其中火红色的居多。
莫默正好奇地观望着,老猴就出现在莫默身旁开口道:“百鸟群会在醉猴山停留一日,明日,你们便和金猴儿与它们一起离开。”
莫默微感诧异地转头看向老猴道:“金猴儿也要离开?”
老猴用苍老的猴手撑了撑身体,然后坐在莫默身旁,看着不断接近的百鸟群,点了点头。
莫默心中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问道:“为什么?这百鸟群又是做什么的?会去往哪里?为什么会有去秦王城的捷径?”
莫默虽然问出,但是并不期待老猴会回答他的多少问题。
而老猴终究还是等来了少年的好奇。事实上,他们虽然接纳了莫默二人,大多是看在莫默的份上。
老猴出神地看向百鸟群道:“金猴儿是醉猴山天赋最出色的小猴儿了,所以它会被送去穹苍启灵。”
老猴的话算是回答了莫默的大部分疑问。
莫默轻轻呢喃道:“穹苍?”
穹苍,字面意思是天空。而在老猴话语中,它似乎代指这一处神秘所在。百鸟群似乎是穹苍的使者。
“它们会带着我们去穹苍吗?”莫默有些不确定地问向老猴。金猴儿的话,自然没有问题。但是莫默二人的话,却是不能确定的。
老猴侧头看了莫默一眼,然后道:“应该会的。”
应该?想来,莫默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是兀自地看着天边飞来的百鸟群。
老猴慢慢站起身来拍了拍莫默肩头,一幅老者般的慈祥道:“不用多想了,准备好远行吧。秦王城也并不是什么安生地方。”
莫默还是没有察觉到,老猴就在身旁离开了。
天边的百鸟群在迅速靠近。莫默看着树下的酒泉还有头顶的酒气云,微微失神着。醉猴山给他的感觉很好很好,山里有许多强大的猴子,还有鲜花硕果与美酒。但是他不能再驻留了。这处像仙境一样美好的地方,就要离开,莫默心底竟有些不舍。
百鸟群飞近了,只听见天空响起一声脆鸣,一只火红色“小鸟”飞出鸟群,在空中打着滚儿道:“酒气云,酒气云!到醉猴山了,到醉猴山了,又可以在酒气云中泡澡,又可以给红梧姐姐带酒回去了……”
说是“小鸟”,实则只是相对那些翼展十几米的鸟群而言。其实这只活泼的红色小鸟翼展也有两米多。
只见红色小鸟一个加速,便化作一道红光,冲入酒气云之中。
百鸟群中也飞出几只一般大小的大多是红色的“小鸟”追着嬉戏冲入酒气云。
百鸟群在醉猴山停下,可以看见鸟群背上还有近百只神异非凡的生灵。有白光笼罩的幼虎,有紫意昂然的神马,有青光悠悠的苍狼……但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神异非凡,而且还是幼兽。想来,它们都是要去穹苍参加启灵吧。至于什么是启灵,莫默也不明白。但是看见这一群幼兽,心中却不禁明白了些许。这些幼兽无一例外都是强大无比的星力入玄,而且星动境第一阶又叫作赋灵,想来启灵的意思也大体可以猜出了吧。那就是用特殊手段,帮助这群幼兽更完美地突破到星动境。
这些幼兽个个神异,让莫默都不禁对这启灵有了几分心动。
金猴儿不知何时来到了莫默身旁,有些怕生地看着这一群神异的幼兽。这些幼兽纷纷从百鸟群中落下,进入醉猴山,一时间好不热闹。而金猴儿则是紧张地抓着莫默的衣服,那模样也煞是可爱。莫默见状不禁一笑,待他转头望向金猴儿时,金猴儿也被吓了一跳,立刻把小小猴手松开。想要逃离,但看到那些幼兽的身影时,有不禁紧挨着莫默站立。
莫默心中莞尔,伸出手想要抚摸那光滑的猴头。金猴儿被吓了一跳,躲开了。
莫默收回了手,看着金猴儿道:“你并不比它们弱小,不用怕它们的。”
金猴儿眨着鎏金的大眼睛看着莫默。
莫默指着林中奔着的白光中的神异幼虎道:“你的速度比它快,身体比它坚实,而且力量也不比它弱。换句话来说,你比它要强。而且,它在这群幼兽中也算不错的了。”
金猴儿依旧眨着鎏金的大眼睛,看了白光幼虎一眼,然后一脸不相信地看向莫默。显然,它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
莫默也没想到这金猴如此缺乏自信,只好继续指着白光幼虎道:“我想要抓住你会有点费劲,但是想要抓住它却要轻松得多,它没有你快。”
这么说,金猴儿才吱吱笑了起来。
莫默抬头看了眼在酒气云中冒出头的红色“小鸟”道:“但是我抓不住它。”
金猴儿也看向那红色小鸟。那张小小猴脸也皱了起来。
莫默话锋一转道:“因为我不会飞……”
吱吱……金猴儿忽然间上窜下跳地笑个不停。莫默的嘴角也是浮现出一丝微笑。
那在酒气云中冒出头的红色小雀听到林间的欢笑,不禁飞了过来。看着金猴儿便是开口道:“好可爱的小猴子……”
金猴儿不笑了,一双鎏金的大眼睛等着红色小雀,似乎对于“可爱”这个用词,它极为不满意。
红色小雀不在乎地开口道:“小猴子,记住了,我是穹苍的红雀儿。”
金猴儿继续瞪着红雀儿,努力地装出严肃的模样。那模样确实可爱,让莫默都不禁轻笑了一声。
红雀儿转头看了过来,一声惊咦道:“人族?”
莫默点了点头,轻轻开口道:“莫默!”
金猴儿学着莫默的模样,平静但认真道:“金猴儿。”
红雀儿却是没有管金猴儿,只是绕着莫默不停地飞着道:“人族,你从哪儿来?要往哪里去?你怎么会在醉猴山?你在等我们百鸟群吗?你要去穹苍吗?不行,我要带你回去给红梧姐姐看看,让她看看真实的人族长什么模样……”
对于红雀儿密集的问题轰炸,莫默努力地保持着平静以对。但是这只红雀儿似乎精力过于充沛,整只的喋喋不休,飞个不停。密密麻麻的问题轰炸,硬是不给莫默一点回答反击的余地。
金猴儿也是瞪大了眼睛从旁看着不断绕圈子问问题的红雀儿。它不会头晕吗?它不会口干吗?它不会舌头打结吗?它不会翅膀无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