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土明面上是一个极为混乱的地方,在这里没有法度。而楚家则是魔土暗中的主宰。
楚家每一代都是单传,但总会有极为惊世的人物存在。
楚家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存在感,也没有多少附庸势力。因此,谈及楚家,魔土众人更多的是敬畏和迷茫。
在魔土中,杀戮也是一种欲望,不加克制的欲望。
莫默在强势杀戮了一番之后,方才让他们开口。但是他们也都不知道楚家在哪里?
只知魔土之中有大危险的绝地,楚家可能就在其中一个。
这倒不是明里让莫默去送死,虽然他们也有那个意思。
莫默无奈,继续深入魔土,并选着一个绝地前往。
魔土之中大小鱼龙混杂。莫默虽然收拾得了一些杂鱼,但也没有招惹麻烦的意思,大多时候都是低调潜行。
而对于不请自来的麻烦,莫默大多一剑斩之。
远古意志也在魔土复苏,魔土之中有着传送体系没有被破坏,却也不像秦州之中那般健全。
走出魔土的一座城池,莫默低头拉了拉头顶的兜帽。他低调潜行,大多时候都穿着一幅带着兜帽的斗篷。
忽然,莫默停住。只见天空下起绵绵的雨,而地面却寸草未湿。那雨就如同虚影,落在离地三寸的地方就消失。
魔土之人大多走的是灵气体系,若排除混乱来说,魔土的景色却是比大部分地方都灵秀得多。
莫默见了这雨,猜测许是魔土常见的异象,便又要继续前行。
忽地,莫默再次停住。
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撑着雨伞的绝色人儿在等待,而莫默之前竟没有丝毫的察觉。
那人看向莫默,莫默却如同毫不为美色所动的枯木一般兀自警惕着。
那人开口,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我姓齐,名夭夭。我于世间留有名姓,留有传承。”
莫默张大了些许瞳孔,有些不解其意。
齐夭夭又道:“你想去楚家。”
莫默惊愕,这一点他可曾未提起,也未展露出多少。
齐夭夭撑伞转身道:“随我来。”
莫默跟上。
齐夭夭再次开口:“你我颇有缘分,不过说缘分都太过唐突了些。须知你与我们都有极大的因果关联。”
莫默心中一突,她们……
齐夭夭又道:“所以也算不得是什么缘分。”
“我在你身上察觉到神荒圣体的气息,与我师尊的相仿。又察觉到魔渊圣体的气息,还有《阴卷》,与我夫君的相仿。”
莫默心中一惊,他竟与这位女子有这么多的牵扯?
齐夭夭道:“我想,我知你来楚家的目的。”
莫默尚且不知道他自己来楚家的目的。
齐夭夭继续道:“夫君应邀在秦州留下传承,以期布局未来。而魔土,则是夫君为子嗣后代开创的地址。”
“夫君在秦州留下了传承,但真正的核心却在魔土。”
“我想,你去楚家就是为了这份传承的。”
莫默沉默不说话。
齐夭夭继续道:“夫君有通天彻地的能耐。我本是一个故去的人,却被他唤起一道虚影。又担心我独自一人在此间无聊,留下一个家族让我可以看管。”
“我虽难离魔土,却可以通过轮回遨游四界。”
“因此,对世界的所见所闻也不至于偏居一隅,道听途说。”
“我追查过那些魇怪在轮回中的势力触角,也探索过各大势力的秘密,也去过皇武斗场小打小闹一番。”
“只是我在轮回中虽然活跃,在现实里终归是少一个说话的人。”
“队长认为我已故去,虽然知道我在,但是却知我这不过是游戏世间的一个念头,所以甚少来打扰我。”
“我不知他们在谋划些什么,只知既然能唤醒一个念头,就能复活我全身。”
“但是从夫君到队长,他们似乎都刻意避过这一点不提。”
“哦,我说的队长就是你家那位。”
莫默心中顿时掀起滔天骇浪。在莫默身周能当得上眼前这位一声“队长”的,只有“她”!
莫默又找到了一条线索。
莫默连忙道:“前辈,可否与我多说说她的故事?”
“谁的?”,齐夭夭扭头看向莫默道:“既然队长不说,那我就不能多说。”
“我只需带你回楚家,让人接受感悟传承就算了却此事了。说那么多,已然是额外的了。”
莫默闻言,再也难开口请求。
齐夭夭又道:“我家这一代的小辈,出了魔土之后倒还承你照顾,没闹出多少事来,算是我楚家每一代中最为安分的一代了。”
“不过他主要的心力却是放在探究你的身份的秘密上。”
“毕竟我楚家平日里也与组织接触甚密,算起来也是组织的一部分。而我则是组织现存的长老。”
莫默心中一震,楚家也是组织的一部分?他能想象组织与楚家关联甚密,但是难以想象楚家竟也是组织的一部分!如此说来,组织的势力该有多庞大?
齐夭夭道:“我听说了吴家的事,没有阻止。”
“吴家在组织之中也算劳苦功高,但是终究是眼界不够,做出了愚蠢的举动。”
“不过这件事,队长不出手,那么我也不干涉。想来都是要你自己去解决的。”
“作为世交的家族,我却是须得在这里为吴家说上一句好话的,希望你能听进去。”
“吴家之中虽有谋私利之辈,这不可避免。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但是吴家却是一心只为组织的家族,这点与我楚家都不一样。”
“你也知道,以吴家的实力,虽然不至于说强过我楚家,却也不会弱多少。而吴家却一心籍籍无名地蛰伏,其间付出多少,旁人难知。”
“声名对于一个家族来说,或许尤胜过个人。而在吴家,他们培养后辈,第一个说的并不是说他们是吴家的人,而是说他们是组织的人!”
“吴家所做的一切,组织都看在眼中,队长也看在眼中。”
莫默沉默了,之前对于吴家的背叛,他是颇有愤懑,更有无力的。
而现在,他连愤懑都不能有!
莫默也曾问及“她”吴家的事,而“她”显然不想莫默受委屈,说的却是随莫默如何去做,“她”来收尾即可。
莫默本意是对背叛者难以容忍的。
但是这番话过后,莫默又怎能让“她”难做呢?
莫默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觉得心中有些抑闷。不过念及“她”的用心,莫默顿觉心情舒展了许多。
莫默点头道:“我知晓了。”
齐夭夭笑了笑,方才轻松谈起道:“我观我家狂儿挺喜欢穹苍那只朱雀儿的,嗯,也就是红梧。”
“红梧好像也对我家狂儿有意。”
“你曾是武盟盟主,他们都是你盟中的人。”
“你观这桩婚事如何?”
莫默想了想,也笑道:“极好。”
齐夭夭顿时笑道:“我楚家历代单传,每每都是有后了才出去历练。”
“而这一代,狂儿这小子却说什么也不要家里人管他的婚事,早早的就溜了出去。”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早些把狂儿叫回来成亲。”
“到时候差人给你们送去一份请柬,希望这一次队长和你也能来。”
莫默没有贸然答应下来。
齐夭夭见莫默没有应下来,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道:“我等会儿亲自和狂儿说这件事。当时候让狂儿他们亲自为你们送请柬。”
“如今秦州魔土之间倒是来往极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