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小道。
“阿甫，你都好久没跟姐妹们玩了！”女生们打扮的花枝招展，妆容轻熟精致。
一个成熟魅惑的女生半窝进卫宸甫怀里，身上的香水味很浓，笑得勾人。
“是呀！是不是找到比我们更漂亮的小美人了？”
卫宸甫捏了捏女生的鼻子，丹凤眼勾起令人痴迷的弧度，笑得一脸风流。
“哪能！有谁比你这个小妖精——”看着那堆女生后面的一个素颜的女孩，卫宸甫突然说不下去了。
身体诚实的放开怀里的娇躯，整理好有些褶皱的衬衣，拍了拍身上浓重的香水味，难以察觉的嫌弃。
秦芷湘本打算从这条小道抄近道去网球队的，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卫宸甫和几个女生调笑。
她落下的脚步拐了个弯，走到小道的边上，离他们挺远的。
应该注意不到她吧？她带着侥幸心理。
但秦芷湘没想到，她刚走到离卫宸甫三米处时，卫宸甫刚好转过头，那双丹凤眼带着几分窘迫。
秦芷湘有些尴尬，停下步子，礼貌点头：“我不会乱说的。”
然后脚底的步伐飞快，像有只狗在后面追着她一般急迫。
卫宸甫嘴里的话说不出，这叫他怎么说？
说她看到的是假的？他不是主动招惹这些女生的？
他卫宸甫花心不假，但他脸皮还没厚到这种地步。
卫宸甫没有兴致再和这些女生玩了。
“我还有事，下次再聊。”卫宸甫说完，便往秦芷湘离开的方向走了。
“还是不是有了新欢？被新欢撞破就迫不及待了！”
“那女生不是校花吗？没化妆还真有些认不出来。”那些女生叽叽喳喳的，吵人的很。
那个刚依偎在卫宸甫怀里类似大姐大的女生满脸不悦。
她魅惑的眉眼说不出的阴沉，猩红的嘴唇勾起几分残忍的弧度，带着势在必得的意味。
“哒哒哒”的声音响彻网球馆，球场到处散落着网球。
卫宸甫刚到门口，往里看去。
秦芷湘一身青色运动服，乌黑柔顺的秀发高高绾起，露出细腻白嫩的脖颈。
侧脸线条柔美，睫毛微微盖住眸子，嘴唇抿紧。
手里紧紧攥着拍子不要命般挥摆，秀气的小腿前后左右移动。
卫宸甫不动了，静静站在门口，多情的眼眸不复往日嬉笑。
看着秦芷湘一次又一次发泄般的招式，不知过了多久。
卫宸甫抬脚，发出轻轻的步伐声。
“角度偏了，用力过猛。网球看不是靠蛮力的运动。”
秦芷湘闻声略偏头，精致的下巴沾着汗水，脸颊运动后的透粉。
整个人带着运动后的薄汗，凌乱而不邋遢，有种别样的魅力。
看清是卫宸甫后，又只顾自己练球了。
卫宸甫就在一旁看着，指点几下。
就这样，直到秦芷湘累的无法拿起球拍。
秦芷湘不顾形象的一把坐在一旁的阶梯上，球拍放在一旁，气喘吁吁，小脸殷红。
卫宸甫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瓶水，拧开瓶盖递给她。
秦芷湘不矫情地接过，咕嘟咕嘟喝了半瓶后，用手背抹了抹沾在唇瓣的水珠，唇珠嫣红漂亮。
一时无言。
卫宸甫只能看到女生的侧脸，零落的碎发微湿，纤长浓密的眼睫毛一颤一颤。
漂亮的眼型妩媚多姿，小脸不施粉黛，杂糅着魅惑和清纯的矛盾气质。
他的心一顿，圈圈涟漪浅浅荡开，心口有些发胀。
气氛快凝结到冰点了。
……
“我从小便追随着他的脚步，仰望他的背影。”
秦芷湘在宁爻舒身后看着他慢慢远去，初中、高中……
他从不会回过头停下来等她。
于是，秦芷湘只好自己跑，用尽全力奔跑，在自己坚持不了时，又能看见不远处的曙光。
只要一丝丝的温暖，她便可以忘却一切悲伤和痛苦，光脚继续攀爬他的高山。
“我从不奢望能与他并肩作战，只希望能离他近一点，哪怕就一点点。”
秦芷湘清丽的声音慢慢哽咽沙哑，带着厚重的鼻音。
“可为什么让我感受到希望的温暖，又让我尝到希望后心如死灰的绝望。”
她强忍着抽泣，下唇被贝齿咬破，丝丝血丝渐渐渗出，攥着手腕的手指猛然收缩，勒出道道青紫。
秦芷湘不说了，安静了好久好久。
凌乱的秀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半垂的眸子令人看不清她眼底暗藏的情绪。
发红的眼角如浓妆艳抹的重彩，眼睑处落下点点阴影，鼻息略急。
“人可是一种贪婪的生物。”
声音轻不可闻，宛如远处楼台亭阁飘来的缕缕丝竹声，欢乐平静的曲调下隐匿着淡淡的悲伤。
卫宸甫望着女生的微红的面容，具有迷惑性的眼瞳带着点点关切，真诚温和。
手不可抑制的搭上女生的肩头，指尖轻颤，缓慢放下。
秦芷湘发觉到肩上的动作，微微侧头，露出半张秀丽的脸。
卫宸甫脸庞温和，眸底的丝丝缕缕怜惜映入眼帘，如注视着珍爱之物。
秦芷湘眨眨了微红肿的眼，有些疑惑。
是我看错了吧？怎么可能是……怜惜。
秦芷湘认为是眼里的水汽遮掩了视线，云雾缭绕中产生了错觉。
带着淡淡的讽刺自嘲道：太久没有被捧在手心珍视目光注视了，都产生幻觉了。
……
“阿宁，你只是把芷湘当做妹妹？”
宁爻舒顿了一下，十分确定果断：“嗯，妹妹。”
“从没有过别的想法吗？”卫宸甫停了一下，又忍不住再补充一句。
“没有，在我眼里她永远是那个应该保护的妹妹。”
宁爻舒俊朗的脸庞略带疑惑：“你问这些干嘛？”
“没什么，确认一些事情。”卫宸甫轻轻摇头，视线却抑制不住往门外看。
女孩站在门外，惊诧掺杂着痛苦，红红的眼中眼泪抑制不住汇聚。
手心紧紧捂着嘴，溢出丝丝泣音，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下巴滑落。
她知道宁爻舒对她没有意思，但亲耳听到从他嘴里说出拒绝的话。
心还是痛到不能呼吸。
她瞳孔猛然缩小，眸底映着缩小版的卫宸甫。
秦芷湘往后退了几步，捂嘴转头跑了。
卫宸甫二话不说拔腿就跟上去了，半分钟后拉住了秦芷湘的左手手臂：“芷湘！”
此时，秦芷湘已经冷静下来了，纤长的睫毛衔着泪珠，眸子红红。
“我没事，我不会退队的。”
卫宸甫看着女生伤心后坚强的模样，心狠狠一颤。
他本意是不是这样的，他只是想……
秦芷湘从没如此理智，她因宁爻舒而来，却不会因他而去。
她想：他对我的影响可能没有想象的……那么大了。
她很喜欢这种竞技，喜欢这种温暖的团队。
人并不是离了谁就无法生存了。
至少对她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