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曦看了几眼靖虞,便又闭目养神去了,却没注意到秦羽眼眸深处闪过几丝喑郁。
靖虞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兴奋起来,摇着秦羽的胳膊撒娇,“阿羽~我还没去过西湖呢~带我去嘛,好不好~”还眨了眨水灵的眼睛,试图恶意卖萌。秦羽抚额长叹:“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西湖?为什么会突然想去西湖?”秦羽十分疑惑。
靖虞带着些许小激动地说:“唔,因为……听说那里很好看吖!而且我想看看雷峰塔。”秦羽的动作很迅速,一天内便将二人的行李收拾好了。只是临出发前,靖虞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但出发去西湖的喜悦冲刷走了这个疑惑。
『每当夕阳西下,塔影横空,如佛光普照。』
靖虞孤身站于西湖旁,水晶球悬于雷峰塔前,周围人很少,靖虞好奇,这里不是很好看么,怎么没人?但随即水晶球开始出现画面,靖虞也就不关心这些了,水晶球里闪过一幅幅画面:
“有一千年修炼的蛇妖化作美丽女子叫白素贞,及其侍女青青在杭州西湖与药店之王主管许宣邂逅相遇,同舟避雨,一见钟情,白蛇逐生欲念,欲与书生缠绵,乃嫁与他。遂结为夫妻。婚后,经历诸多是非,白娘子屡现怪异,许不能堪。镇江金山寺高僧法海赠许一钵盂,令罩其妻。白、青被罩后,显露原形,乃千年成道白蛇、青鱼。法海遂携钵盂,置雷寺峰前,令人于其上砌成七级宝塔,名曰雷峰,永镇白、青于塔中。众僧买龛烧化,造一座骨塔,千年不朽,临去世时,亦有诗八句,留以警世,诗曰:
祖师度我出红尘,铁树开花始见春。
化化轮回重化化,生生转变再生生。
欲知有色还无色,须识无形却有形。
色即是空空即色,空空色色要分明。”
当最后几个字渐渐消失于水晶球内时,它便恢复了原样。靖虞收起水晶球,垂眸平静了下眼中的波澜起伏,只是当她去寻找秦羽时,却不见其踪影。
“阿虞!发什么呆呢?”靖虞循声望去,只见秦羽正准备进雷峰塔而向她挥手示意。“嗯,我来了,等等我啊!”靖虞遂收拾好心情随秦羽一起进了雷峰塔。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一袭白衣缓缓消失。
许久未进旅客的雷峰塔内显得格外冷清,几丝阴风不知从哪里吹进来,发出飒飒的响声,这极为诡异的气氛并未引起神经大条靖虞的警觉,她只是稍稍缩了缩脖子。秦羽便皱起好看的剑眉,拿出一件外套披在靖虞身上,然后温声道:“阿虞要注意保温才是。”靖虞吐了吐舌头,“这不是有阿羽在我身边嘛~”秦羽听闻便不在说话,只是眼眸深处变为暗红色,嘴里喃喃道,“但哪怕我对你那么好,你还是背叛了我……为什么……”
靖虞并没有听见秦羽说了什么,只是笑语盈盈地朝着秦羽招手,秦羽小幅度的摇头,再抬头时,那抹暗红色已然消失不见,二人在向塔内深处走去时,一抹白衣于暗处悄然飘过。雷峰塔已经很久未修缮了,楼阁的木板踩上去断断续续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仿佛再使点劲木板就会破一般。
靖虞皱眉拿衣袖挥开沉积已久的灰尘,尽管提前捂住了口鼻,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呛住了,“咳咳,这里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以前明明那么繁华……”靖虞想起水晶球里的雷峰塔,高大巍峨,镇压白蛇青鱼千百年,不由得感慨时间的力量真的可以让以前的事情化为腐朽。
靖虞想上去塔顶看看,秦羽本不愿意靖虞上去冒险,后来突然改变主意同意了,踩着随时都可能塌下去的楼梯,二人上到了楼顶,看着眼前的景象,靖虞不由捂住了自己张大的嘴,避免发出尖叫。只见顶楼上面满是小蛇蜿蜒爬行,地上还有许多残存蜕去的皮,阴森潮湿的环境令二人都不舒服。
就在这时,靖虞身旁突然伸出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