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这个词很沉重,李山雨做事情最讨厌“后悔”两个字,就是真的后悔了也要往前走,把后悔扔到背后。一直沉浸在后悔二字很危险,做出的决定,再痛也要咬着牙咽下去。
一晃过了三日,李山雨睁开眼睛之时,有股恶心的感觉,而趴在不远处睡着是月珠已经摔到地上了。
“啪啪啪!”外面刮着狂风大雨,李山雨没有了睡意,便起身穿上外袍,系好。她打开门,顺着楼梯往上走到甲板上。
“船帆松线了!”忽然听见船员在喊,李山雨刚抬头,一道黑影就顺着船杆往上爬,如一只敏捷的灵猴一样。船帆很快帮好了,那个影子就顺着杆子滑下来,干脆利落。
“你怎么出来了?”那个影子说,是季诺,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脸色紧绷,蹙紧眉头看着李山雨。
“我睡不着,出来看看!”
船体一阵晃动,李山雨晃了几下,还好没有摔到地上去。
“赶紧回去!”季诺语气有些冲,他把李山雨推回船舱之中。
“没事了!”船员大声喊,季诺也下到船舱中,他无奈看了一眼李山雨。
“暴风雨在甲板很危险的!”
“你不没事吗?”
“我在船上待过很长时间,回去睡觉吧,这雨一时停不了。”
从长阳城到泽安最快速度的是水路,现在江水涨了,顺流而下几日便到泽安城了。不过暴风雨了,船就很危险了。这条长泽大运河非常的宽广,说它是海也没有谁会反对,
李山雨睡不着,她哪里坐个几次船?虽然没有赵奕棠晕船晕得厉害,苦胆都要吐出来了,躺在床上起不来,听说还摔得满头的包。
可怜的娃!夜黑风高,狂风暴雨,这种天气最适合杀人了……对就是杀人……嗯?
李山雨发现自己似乎想到了什么,蹭的一下飞快出门,冲到了赵奕棠的房间,一脚踹开了门,扑了进去。
赵奕棠正惊恐地在地上爬,他的身后正有一位人正举一把剑,看身影模样很眼熟。
这不是我吗?李山雨愣了一下,脚却没有停下,一跃而到那人的身前,手指夹住了那把剑。
“噔!”剑被夹断了,李山雨发现这把剑跟她的山鬼长得极为相似,若不是她知道山鬼并不在这人的手中,她也会误会。
“你是什么人?”李山雨问,看着那人和自己长得极为相似的脸,紧蹙眉头,挥舞短剑刺了过来。那人的身影如魅,在李山雨的眼中出现了许多的幻影,剑也分化成上百把,对准她,猛刺了过来。
李山雨飞身上船舱顶部,踩着木板离那人远些,而那人再次冲向持剑过来的赵奕棠。
剑气如风,割破赵奕棠身上的衣裳,在断剑刺进赵奕棠身躯前,从船舱顶上伸出一只手抓住那人的脸。李山雨抓住那人的脸,她的手不大,抓不完整,但她一个后空翻顺带那人也在半空翻传一圈,摔到地板上,砸出一个大洞。
那人恍惚了几刹那,李山雨趁机击中那人的腿部。
“咔!咔!”骨头接着响了两次,那人的双腿给李山雨打碎,不致命,想跑却不可能。
“跟我长得这么像,应该不是什么巧合!”李山雨伸手抓住那人的头发,本来想拿破那人脸上的人皮面具,却发现那人没有戴面具。
“我靠!”李山雨呆住了,这不科学,难道真的跟她长得一样?
刚刚的响声已经把季诺他们吸引过来,李山雨正想解释自己才是真的,季诺救走到那人的身边,蹲下扯开那人的衣襟,在那人的胸前看见了一把细长的弯刀。
“白雾国的忍者!”季诺道,他没有错认人,很淡定。刚刚被打惨了的赵奕棠只能披上一件披风遮挡自己的狼狈模样。
“白雾国是什么鬼?”李山雨好奇地问,这忍者不是日本的特产吗?难道这个世界也有日本,叫做白雾国?
“一个三不管地带,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以忍术闻名,臭名昭著的杀手。”
“这个忍者跟我长得一样……巧合?”
“用了易容水,过一会就回恢复原来的模样。”季诺从衣襟掏出一块布,塞到了那人的嘴巴中,防止那人自杀。
易容水?这不科学呀?哪有这种药……不对!李山雨忽然被说服了,这个世界本来就不科学。她穿越了,还遇到鬼差,还能复活,这个设定本来就不科学呀!
似乎可以接受了!李山雨心想,她看了一眼身上带着伤痕的赵奕棠。他的功夫没有那么差吧,怎么被打成这个模样?
李山雨走近赵奕棠,他似乎很排斥,刚要阻止李山雨过来,李山雨却停下脚步。她看着赵奕棠很久,嗅到了他身上传来了一阵味道,她思考了片刻道:“你中毒了!”
赵奕棠的确中毒了,排查船上所有的人,发现唯一失去踪迹的是赵奕棠身边的一个小厮,确认了身高,的确是失踪的小厮。
在众人散去,赵奕棠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所有的人都赶出去。他低下头看着那个刚刚补上洞,心中一股愤怒在心中回荡流转。
今天的心情糟糕透了,他早该发现的……赵奕棠脱下自己的破烂的衣裳,拿了一件完好的衣裳出来。他本想穿上,却停下动作坐在卧榻上发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似乎还有刚刚的温度,带着一股温香。
假李山雨出现之时,他正好醒了过来,连日在船上度过让他感觉到烦闷,而船上也没有什么人可以让他泄火,身体中一股欲火在憋着。假李山雨进来时,她拿着一个烛台,点着红色的蜡烛,在烛火之中,赵奕棠发现那个一直被他成为平凡的女子却显现出几分娇媚,瞬间勾起他的浴火。
假李山雨走了过来,把烛台放到卧榻旁的几桌上,坐倒卧榻上,伸手搂住赵奕棠的脖子,凑了过去。
温热,温香,原来她的唇是这样的味道,真好。
赵奕棠沉溺在假李山雨的吻中,口中那如小鹿一样活泼调皮,一点一点撩拨他的浴火,火在两人的身躯中蔓延。
也许早有这种感觉了,在她在自己面前跪下,在知道她丝毫不在乎、不畏惧晏王这个称号之时,也许在完全没有发现之时,心中就藏了一分都喜欢,想要拥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