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些人的跪,李山雨忽然一分身,翻墙跑了。
为什么要跑?李山雨自己也说不定,只是她不想面对这些人。逃避有些可耻,但是却非常的有效。跟踪了李山雨很久的几人见她溜得比兔子还快,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李山雨跑得飞快,跑了很久她才发现自己跑回了辅国将军府门前,而它刚打算转身回去找楼止瑜之时,一个有点熟悉的男人出现了。
起初李山雨并没有想起来他是谁,而当他望着李山雨瞪大眼睛之时,李山雨想起来了。
这个男人是相如原,是相如愿的哥哥。
“李山雨……”相如原看见李山雨非常高兴,刚刚他拜访之时,王氏说她外出,他还生气以为王氏是故意要诓他,没有想到在门口却遇见了她。
“你赶紧跟我走!”相如原十分的焦急,赶紧跑上去一把抓住李山雨手,要把它往自己的马上拉。
“你干嘛?”李山雨“飒”的一下抽开自己的手。
跟你很熟吗?李山雨翻了一个白眼,她对相如原没有什么印象,相如愿的哥哥嘛……没有必要待见。
“愿儿生病了,她想要见你!”相如原见她一脸不高兴,心情不爽,但他不敢发作。今时不同往日,李山雨可是要当藏海非良的人,这身份可不同一般人,不能轻易得罪。如果不是相如愿病的严重,他根本就不会过来找李山雨。
“她生病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李山雨的眼眸一沉,却依旧冷着脸说。
“他是因为你生病了,而且你们不是朋友吗?她只是想见一见你,你难道不能答应吗?”
“谁告诉你我跟她是朋友的?我的朋友是霖愿,不是相如愿。”
“她们是同一个人!你不能心这么狠,她病得很严重……你必须去见她……不然……她的病不会好的。”相如原说着眼睛有些红了,他就这么一个妹妹了,分别了那么多年终于找回来怎么能够看到她备受煎熬,被病痛折磨呢?
“这不一样!霖愿是霖愿,相如愿是相如愿。”也许在相如原心目当中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但是在李山雨心中却是完全不一样的。霖愿是他上辈子和这辈子的朋友,而相如愿是谁?她不认识!李山雨的眉越蹙越紧,眼神也漂浮不定,闪烁其光。
“你是不是想看她死?”相如原冷着脸道。“如果我妹妹出了什么事,我发誓,李山雨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知道她为什么会生病呢?因为她害怕,你,相如原,相如愿的亲哥哥,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没有能够保护她。保护她的人是我,哪怕我自己不要性命了,我也选择保护她。而她还给我的是什么呢?我从来没有怪过她离开我,我责怪她,是因为她在后来明明有能力,却依旧没有来寻我。”
李山雨的眼睛红了,相如愿是有能力去寻人的,但是她没有发现有任何一个人在找她。她问过方娘子了,在她离开之后有没有人去找过她,没有人找过。
相如愿大概是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找过李山雨,毕竟两个人的身份是云泥之别。李山雨即使在相如愿身边也只能当一个倒水的丫鬟,而她在真实的情况之下,连当丫鬟的资格都没有。那位黄夫人是何人……李山雨不在乎,但是她有种感觉,黄夫人知道相如愿的身份,是故意不带李山雨走了。
“你天生异骨……但你在身边只会拖累愿儿……”相如原道出真相,相如愿不是没有让他找过李山雨,只是黄夫人说李山雨身带异骨,是一个不祥之人。
“那当年我救她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嫌弃我拖累她呢?既然我是一个不祥之人那你现在来找我做什么?”李山雨冷笑,她是一个不祥之人吗?谁都可以说她是不祥之人,但是相如愿没有资格,她也不能说。
“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去见她?”
“我不去,你难道想杀了我吗?先别说我的身份已经是当朝的官员,我现在在辅国将军府的门前……你敢动我一根毫毛试试看。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无论是相如愿,还是你都是死路一条。你想违抗皇帝吗?前两天陛下才刚刚封我为非良,今天你倒是要跟我动手。你想想陛下会怎么想?”李山雨冷笑,想要威胁人先换个地方好不好?辅国将军府算得上是李山雨大本营,竟然在这里威胁她,相如原这个官儿是怎么当上去的?
“你以为,你在官场之中可以独善其身吗?没有其他官员的支持,你什么都做不了。”
剑拔弩张,李山雨和相如原两个人的对视已经充满了愤怒的火花,给他们一把枪都直接可以杠上了。
一辆马车从远处飞奔而来,停留在辅国将军府的门前。相如愿的侍女小雨小山从车上下来,又把处于病躯的相如愿占扶下来。
相如愿脸色非常苍白,原本灵动清澈的眼睛也变得很暗淡。李山雨发现自己的心又些疼,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没有别过头。
“愿儿……你还生着重病了,怎么能走出来呢?万一又着凉了可怎么办呢?”相如原无比的心疼,赶紧把妹妹搂在自己的怀抱之中。
李山雨的眉毛紧紧蹙在一块,她不高兴。
“山雨……”相如愿的声音细细传来,她挣脱相如原的怀抱,一步步走近李山雨。
“你离我远一些!”李山雨板着脸到,相如愿要是靠的太近,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扶她。
相如原红了眼睛,她望着李山雨,摇了摇头。
“我有话要跟你说,我们能私底聊一下吗?”
李山雨咬住唇,不说话。
“求你了,看在我们过去的份上。”相如愿几乎是哀求,悲伤的声音如锥子戳进了李山雨的心脏之中,最后艰难地点头
相如愿苍白的脸上多出了一丝笑容,而这个笑容让李山雨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她似乎从这个笑容之中看出了隐藏的情绪,相如愿在拿捏她的心。
“你要做非良这是真的吗?”在辅国将军府僻静的厢房之中,相如愿喝了一杯热水问道。
“对!”李山雨盯着相如愿手中的杯子,蹙起眉头,没有去看相如愿的脸蛋。
“你有什么师兄或者师弟可以接替你的位置吗?我觉得一个女孩子,去当这种打打杀杀的官职,对你未来不好。”相如愿的眼眸闪光,似乎是窗外偷偷漏进来的几缕阳光,故意钻到相如愿的眼眸之中。
“我没有什么师兄,没有什么师弟,我觉得我非常适合打打杀杀,毕竟我从小到大都是干这行的。”李山雨抿起嘴巴勾出一个冰冷的弧度,而相如愿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喝茶的手停止了片刻,显得很失落。
“我至今都不明白,你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当年你走了,没有再回来找过我。虽然我猜到了,你觉得能接受,我还是很难过。”
“山雨,我一直记得你!”相如愿放下手中的杯子,真诚地看着李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