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李山雨找到枫鬼,此时的枫鬼正在喝茶。
“答应我?你得答应皇帝!”
“我不想当什么藏海的头目。”
“为什么?这是非常好的一件事呀?”抱着一堆花的惊霜来了,她歪着脑袋疑惑地问道。
“哪里好?”
“你难道一直想要靠楼止瑜过活?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你不是一直追求自强吗?”
“可是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这不是施舍,我从不施舍人。我当年救你也是一样,这只是为了弥补!”枫鬼道。
“弥补什么?弥补我跑到这里来?”李山雨忽变得愤怒起来,这事是能够弥补的来的吗?
“这其实是我的错。”惊霜举起手。“当年我失职,让你从浮屠门上被人带过来……”
“我是被人带过来的?”李山雨立即抓到了重点。“是谁?”
“不知道。”枫鬼风雨撒谎,她的确不知道。
“我来这不是意外……那我能找谁报仇?我该去恨谁?谁会毁了我的一切……”李山雨红了眼睛,一滴滴眼泪从她眼眶冒出来,她咬住嘴唇抹掉眼泪。
“我们一直在找那个人,可他隐藏起来了。我们毕竟不是全能的,你命运是变化莫测,可是你的命运无论从哪个方向走,最后都是会通往长阳。”惊霜道,她的眼睛闪过一丝蓝光。
李山雨的命运藏在云雾之中,她从外围的线中能看到的尽头就是长阳。
“我……我……”
“我给你能力,给你地位,但是最后的路是要你自己去走的,没有谁能一直陪着你。你不是说你在乎的人只剩下楼止瑜了吗?即使是为了他,你得爬上去。楼长明死得早,他留下的好又能维持多久?人心是最靠不住的,你不是最清楚吗?”惊霜的话说得伤人,却是最大的实话,
楼家的势力就是在靠皇帝和王氏两个人撑起来的,若哪一天皇帝没有了……光靠王氏一个人是支撑不住楼家的。
“楼家本是将门,楼止瑜他已经迟了二十多年,再怎么努力也很难达到一个高境界……他的箭法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士兵,而当不上大将。”
楼止瑜当不成将军,他当不了白虎军的统帅,没有士兵会服一个不会武功的将领,他撑死就只能当军师。
“惊霜算了,这是她的路,她要怎么走是她自己的事,我们说再多也没有用。你再考虑半天,想好了就来找我!”枫鬼的耐性很差,她说了这么多已经很给李山雨面子,还想从她得到更多是不可能。
一个人的路,除了自己又有谁能够决定呢?
长阳的风带着一丝酷热,李山雨站在大街上漫无目的走西市中,最后找了一家不错的店坐下来,点了一份雪花酥。
“楼家的三郎的模样真是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模样俊俏的人……难怪当年月霄国的太子和三王子为他争风吃醋。”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谈话,楼家三郎,长得好……难道是楼止瑜?李山雨想到这赶紧静下心去听。
“那都是小孩子闹着玩的……”
“什么闹着玩的?为了他,月霄国太子差点把自己的三弟给杀了。都说红颜祸水,这男子祸起来也不输给女子。”
“还好现在大咏国富兵强,不然这楼三楼就要成为下一个闵卿白了。”
“都传说闵卿白是神仙一样的人物,一人引起了五国之乱,最后只能自刎而亡。”
“你们说的闵卿白是谁?似乎很有趣的样子。”李山雨走到那两个聊天的人身边,露出了好奇的眼神。
“你不知道吗?来,坐下,我跟你讲!”那人没有想到有人还没有听过闵卿白的故事,立即来了兴趣。
闵卿白大概是一百五十年前出现的男人,传闻他的容颜超过了这个世界所有的人,他的眉毛微微一挑便倾倒天下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拜倒在他的脚下。
他本是长在山野的隐士后代,弹得一手好琴,能唤来百鸟齐聚,展翅高飞。一曲《春日歌》引得寒冬百花开,更是名扬天下。
他被当时的皇帝带到长阳城的时候,整个长阳城的人都出来观望。当时他坐在马车之中,捂得严严实实,有好事的江湖人把他乘坐的马车给劈开了,而他绝世的容颜就这样暴露在所有人都眼中。
他睁开眼眸那一瞬间,天地失色,天地所有的颜色都点缀在他的身上,也才比得上他百分之一的色彩。
在人群中的人不只是大咏人,还有月霄国的国君,阿拉雷国的太子,波斯国的公主,高离国的王爷。这些人同时看上了闵卿白,他们带来了无数的金银珠宝,希望能换走闵卿白。但是大咏没有答应,他把后宫所有的人都给赶走,只留闵卿白一个人。
其它四个国家合计同时进攻了大咏,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把他给带走。此后生灵涂炭,尸横遍野,无数的士兵死去,无数的人民流离失所。闵卿白不忍心让大咏的百姓为自己受伤害,到边关,当着所有人的面自刎而死。
在他死了之后,战场忽然刮起了封杀,当风沙停止之时,闵卿白已经不知所踪。无论他有没有死,没有人可以再得到他。
李山雨听完这个故事,心情是复杂。
“那这跟青……楼三郎有什么关系呢?”
“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这楼三郎长得太好看,怕会成为下一个闵卿白。”
“貌美者何罪?天下之人皆有爱美之心,闵卿白死得冤枉。他本来长在山野,无忧无虑,却被皇帝带到了皇宫,从此变成笼中鸟。这样又有什么好快活的呢?还不如死了呢。”两人之中的一人道。
“你怎么这样说话呢?人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可是当时闵卿白不死的话,五个国家的战乱能停止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怎么会允许别人得到呢?”
“你这话说的不对……皇帝还是很在意他的,不然怎么宁愿开起战争,也不愿意把他交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