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说了,柳淼的身份是为我找人借钱的发小。”
李林用手指向妮娜,“你就是被他找来,给我借高利贷的人。”
这时他想从自己的挎包中掏什么东西,但身体的不适打断了他的动作。
李林只得苦笑着看向林依琪:
“帮我打开挎包,把靠近身子的倒数第二层的皮革撕开,里面有一个徽章拿一下。”
作为一个合格的潜伏者,他的身上时长带着很多体积不大但是功能性很强的东西。
比如这个,铁老鼠帮的徽章!
李林让妮娜将徽章佩戴在罩袍的胸口处,这样他就可以伪装成铁老鼠帮借出高利贷之后,负责盯梢的人。
那个铁老鼠帮...实际上也是反抗军暗地里的力量之一。
受伤的丈夫、急切的妻子、帮忙的朋友、放贷的混混......
在这个混乱的地域,很合理的组合。
“背起我。”
说完,李林向酒馆老板醉红尘使了个眼色。
看起来一直在喝酒,但他的注意力实际上一直在观察众人。
毕竟,酒馆可是获得信息的好地方,对,他也是反抗军的内部人员。
让人不禁想要感叹,天下何人不通○...
接道示意,醉红尘立马拨动隐藏在酒壶中的机械。
无法被人耳听到的高频音波发出,瞬间后便被特制的金属薄片接收到,在空腔之中共鸣、放大转换成人类能接收到的信息。
接到传讯信息,酒馆中负责打杂的鹰立马站起身,走到李林一桌前,嫌弃的挥了挥手,怒骂。
“滚出去!背上这个快死的家伙!”
见四人不动声色,他甚至动起了手,引得整个酒馆的人都望了过来,看这一出‘好戏’。
“万一这个死鬼死在了这里,我们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鹰的动作看起来幅度很大,但实际上并没有用什么力气。
甚至,还将一个小盒子递给了李林。
“见鬼,真是晦气!”将四人赶出以后,他喃喃自语。
“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柳淼不解,虽然在李林的示意下知道是做戏,但被人骂着赶出去的感觉总是不好的。
“坐实我们的身份。”
李林回答,丝毫不见之前虚弱的样子。
“之前来找妮娜的人恰巧把我撞倒了,说明他们已经找到了大致的方向,再不济也说明这附近是排查的地点之一。”
他向柳淼翻了翻眼皮:“你不会真的指望这一条破门帘就能掩饰她的身份吧......”
在东区找到了铁老鼠帮的据点,李林出示了一个小巧的机械老鼠雕像,四人便毫无阻拦的进入,找到了一间封闭安全的房间。
“现在,要给你化个妆。”李林指向妮娜。
他手指拨动铁盒上的机窍,这个从鹰手中获得的铁盒瞬间展开,露出了内部比女士化妆盒还要丰富的专业化妆道具。
一层薄橡胶的假脸,假喉结与假发,再加上机械制的增高鞋...不出一刻钟,原本亭亭玉立的少女就变身成了一个面黄肌瘦的少年。
做戏做全套,李林把老鼠雕像给了妮娜,真的让她去用这个借口贷了一笔钱。
听到口袋里的金币叮当作响,他的心中充满了愉悦。
看来就算是完成这次任务,这些钱也不会回到铁老鼠帮的账目中了。
——这叫落袋为安。
离开铁老鼠帮领地之后,在李林的指引下,兜兜转转,竟然来到了一处被封死的屋子门口。
无视了斑驳金属门上的危险标志,四人从藤蔓爬满的围墙边缘的一个极其难以发现的小洞钻了进去。
封锁的庭院中,漆黑的洞窟缓缓冒着蒸汽,好像恶魔张开的大口。
“拉兰德整座城市都建造在一个巨大的火山之上。”
李林解释,“整座城市,实际上有接近三分之一,都在地下。”
复杂的排水管道、为整座城市供能的‘蒸汽之心’,这些都建立在地底,依托容颜隧洞。
当液态的熔岩流流动时,由于表面冷却较快,形成固体硬壳,在表层硬壳的保温作用下,其内部温度高、流速快,从而形成管道。
而在火山喷发结束,熔岩供给终止,或上游熔岩流转向,熔岩管道中的熔岩继续向下流动,从而形成排空的熔岩隧洞。
虽然这座拉兰德火山已经很久没有喷发,但曾经活动的痕迹依旧深深地留在了这片大地之上。
让每一个注目者,无不感叹大自然的伟力。
“拉兰德火山下的熔岩隧洞复杂而庞大,这在这座城市的修建初期提供了不少便利...”
说到这里,李林微微一笑,“现在,也为那些隐秘者们,提供了自由活动的空间。”
“从这里走进去,应该就是到所谓的黑市吧?”妮娜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李林看了她一眼,看来所谓的隐秘在上层眼中早已暴露。
好吧,这不重要,该头疼的又不是他。
“对。”李林颔首,“去找给我医生。”
听到这话,妮娜的眼皮跳了跳,忍不住提醒:“我的事情很紧急!”
“所以我才带你去找‘医生’。”李林回答,“他就是我的顶头上司。”
从岩洞深入,刚开始的时候十分狭窄逼仄,恰巧能够一个人走过的那种,而且不能是太高太壮的。
十几分钟后,经历了不知情者绝对会迷路的好几个岔口。
一道光忽然刺入了逐渐适应了昏暗环境的众人的双眼。
前方豁然开朗。
瑛石灯在上方半暗半明的散发着昏暗的黄光。
不少穿着罩袍,同时遮挡着面容的人在这个巨大的溶洞中穿行着,不时停下脚步,与面前同样遮掩着身份的人压低声音开始交流,讨价还价。
这就是拉兰德的地下黑市。
这时,与外界相反,没有穿罩袍的李林、林依琪和柳淼反而成了最显眼的。
还好,十分贴心的是,每个入口处都有面具和长袍的租借服务。
“真黑!”
即便是心中早已知晓,看到袋子中的的铜子儿肉眼可见减少的李林仍旧是露出了肉疼的脸色。
“这些钱在外面都可以买五套...不,十套新的罩袍了!”
闻着身上有些异味,一看就是反复租出而且没怎么打理的旧罩袍,李林越想越气。
“还是旧的......”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