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舞竦与两个差婆离了阴黍县,一路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走了二十几日,到了孟州道十字坡,十字坡前有一株大树,大树旁边有一座酒店,此时正是晌午时分,三人饥饿难耐,便准备去那酒店里吃酒。
一到酒店门口,就见有一妇人前来迎接,满面春风的说道:“三位客官,走的累了吧,进店里歇会,吃酒解乏,我们店里酒好,肉鲜,馒头大,请进。”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舞竦与两个差婆二话不说进了店,在一张桌子旁坐下,一个差婆将包裹放在桌子上,一个差婆将枷锁放在桌子边。
一路走来,舞竦都没有披枷戴锁,因为两个差婆知道舞竦的为人,肯定不会逃跑,还有就是以前都是同事,关系不错。
没过多久,那妇人就端来了酒菜,一坛酒,一盘牛肉,二盘青菜,三盘大馒头,还有三只碗,三双筷子,酒菜摆好后,三人便开始吃喝起来。
两个差婆饿坏了,拿起馒头便吃,舞竦比较细心,指着馒头问那妇人:“老板娘,你这馒头是人肉馅的,还是狗肉馅的?”
那妇人听了嘻嘻一笑,说道:“哎呦,我说客官,你这是说的啥话,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哦,你觉得人肉馅的馒头能吃出狗肉的滋味么?告诉你,我这馒头是牛肉馅的。”
舞竦道:“我以前行走江湖时,听人说过,什么大树十字坡,行人哪敢过,肥的切成馅,瘦的去填河。”
那妇人一听又是嘻嘻一笑,说道:“哎呦,我说客官,这些话是你自己编出来的吧,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舞竦道:“不是最好,来,我们喝酒。”说完端起酒碗正要一饮而尽,却发现酒有些浑浊,心里顿时明白了,这酒中下了蒙汗药,看来是想谋财害命,还真是一个黑店。
舞竦正准备提醒那两个差婆,但已经迟了,两个差婆早把酒喝下去了,舞竦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对那妇人说道:“老板娘,麻烦你再给我们来一盘牛肉。”
那妇人听了说了声“好嘞”,转身往厨房去了,舞竦趁那妇人转身之即,迅速的将酒倒在了桌子下,然后故意发出“啧啧”之声,称赞道:“好酒,好酒啊。”
那妇人边走边笑,进厨房呆了一会,出来拍手叫道:“倒也,倒也。”这时那两个差婆只觉得天旋地转,望后扑地便倒,而舞竦却双目紧闭的躺在桌子上。
那妇人又叫道:“小三,小四,干活。”话音一落,从厨房跑出两个女子,一人扛起一个差婆往后面去了,一会儿后,那两个女子回来了,准备把舞竦也扛到后面去,不想舞竦使出“千斤坠”功夫,那两个女子怎么也扳摇不动。
那妇人一见骂道:“你两个真是没用,抬个人都抬不动,还要老娘亲自动手。”说完扎好裙子,卷起袖子,便来背舞竦。
舞竦听得真切,待那妇人刚拿起自己的一条胳膊时,突然抓住那妇人的手腕,猛地站起身来,将那妇人的手臂反扭至背上,另一只手压在那妇人的肩头,将那妇人按在了桌子上。
那妇人立马杀猪似的叫了起来:“疼,疼,手臂快断了,这位女汉子,快松手,快松手。”
这时从店外跑进来一个女子,连声叫道:“这位女汉子,息怒,息怒啊,请饶了我的娘子。”
舞竦一听惊奇不已,明明两个都是女子,怎么会是夫妻呢?她哪里知道这两个女子是同性恋。
惊奇之余,舞竦问道:“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那个女子道:“我叫章卿,绰号“拆院子”,我娘子叫孙阿姑,绰号“目夜差”,不知妹妹姓甚名谁?”
舞竦道:“我叫舞竦”。
那个女子一听惊喜的问道:“莫不是卧虎冈打虎的舞都头”?
舞竦道:“正是”。说完松开手将孙阿姑扶了起来,孙阿姑立马道歉道:“妹妹,不好意思,姐姐有眼无珠,竟然打劫到你的头上了,对不起啊。”说完吩咐小三小四去把两个差婆救醒。
舞竦道:“姐姐,不要紧,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舞竦今天能结识两位姐姐,也是三生有幸啊。”
两个差婆被救醒后,知道自己去鬼门关走了一趟,不由的吓得面如土色,然后舞竦与章卿,孙阿姑两人义结金兰,成为了生死姐妹,章卿年长,为大姐,孙阿姑为二姐,舞竦年龄最小,为三妹,接下来一连几天,章卿夫妻俩都陪着舞竦吃酒,每天都是不醉不休。
好时光总是过的快,天下也没有不散的筵席,在章卿夫妻俩的依依不舍,难舍难分的目送之下,舞竦与两个差婆离了十字坡,踏上了去孟州牢城营的路途,章卿夫妻俩看到三人去远了,看不见了,才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