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黄昏时分,超盖等人回到了南河村,这时公孙婶,柳螗,白婶三人正在超家庄附近的一裸绿槐树下张望,一看到超盖回来了,忙跑过去打招呼,三人与冉氏三姐妹互相认识后,八个人便一同进了超家庄。
一进家门,超盖立马吩咐管家婆准备宴席款待吴容等人,宴席结束后,超盖又在后堂撮土为香,与吴容等人结拜为生死姐妹,八个人一起发誓道:今有超盖,吴容,公孙婶,柳螗,冉小丫,冉小舞,冉小琪,白婶八人义结金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违誓言,天诛地灭。说完八人将酒一饮而尽,把碗摔得粉碎。
然后吴容等人建议推选一位带头大姐,再排一个座次,于是超盖当仁不让的坐了第一位,吴容坐了第二位,公孙婶坐了第三位,柳螗坐了第四位,冉小丫坐了第五位,冉小舞坐了第六位,冉小琪坐了第七位,白婶坐了第八位。
座次排定后,八个人便商议起劫取生辰纲事宜,吴容说最好在半路守株待兔,用蒙汗药将押运之人全部麻翻,而柳螗说应该将押运之人全部斩杀,不留后患,最后超盖决定带人去南都小名府实地考察,见机行事不在话下。
再说那梁四姐将十万生辰纲都打包装车了,吩咐羊芝前往押送,并且要求羊芝在车上插满西都柴太师生辰贺礼的旗帜,羊芝一听连忙推托道:“中书大人,俺押送不了,还请另选高明。”
梁四姐道:“本官好心抬举你,你为什么要推辞呢?”
羊芝道:“此去西都,没有水路,全是旱路,要经过紫金山,二凤山,桃花山,伞盖山,黑沙冈,黄沙坞,家云渡,赤松林,这些地方强人经常出没,要是这样明目张胆的押送生辰纲,强人们不来抢才怪,所以去不得,不然会枉送了性命。”
梁四姐听了觉得有理,问道:“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做”?
羊芝道:“生辰纲不要用车子装,用担儿装,去街上挑选十几个壮实的脚妇,每人挑一副担儿,再派一个管事的扮成客商和俺一道前往,这样才可以掩人耳目,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梁四姐道:“好,就照你说的办。”说完吩咐管家梁婶去街上招募脚妇,就说府里要修缮房屋,需要人挑砖担瓦,她自己则去安排随行人员。
与此同时,超盖等人带着二十名膀阔腰圆的女庄客到了西都城,正好见到有人在招募脚妇,便上前询问,原来是梁府在招募工人,超盖为了打探生辰纲的消息,便叫那二十名女庄客前去应聘,应聘结果有十一名女庄客被录用。
超盖等人回到客栈一合计,觉得梁府招募脚妇一定跟生辰纲有关,便去街上买了七辆小推车,等到天黑之后就推着车儿出城了。
再说梁府招齐了脚妇,当天夜里,羊芝将生辰纲分成了十一个担儿,第二天早上,吩咐十一个脚妇每人挑一担,她与梁府的奶妈打扮成客商模样,两个虞侯装扮成随从,一行十五人,出了小名府,往西都进发。
此时正值五月半天气,天气炎热,炎热难挡,羊芝等人一路上早晨凉快的时候便行,中午热的时候便歇。
这一天傍晚时分,羊芝等人在一家客栈投宿住下,而超盖等人早就在这里等候多时了,待到夜深人静时,白婶用鸡鸣五鼓断魂香迷晕了羊芝等人,将生辰纲装上七辆小车,将青枣装进担儿里,出了客栈迅速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第二天早上,羊芝等人出了客栈,走过了有村镇的地方,到了人烟稀少的偏僻之地,一路都是山路,羊芝怕有危险,连声催促快走,你说大热天的谁受得了,那十一个脚妇便与之理论,羊芝不仅不听,反而骂骂咧咧,拳打脚踢,不料在互相拉拉扯扯时候,有一个担儿被掀翻了,青枣撒了一地,羊芝一看心说这是怎么回事?生辰纲怎么变成了青枣?哎呀,不好,在客栈被人掉包了,她立马吩咐奶妈,两个虞侯回小名府给梁四姐报信,自己则沿路追赶而去,那十一个女庄客也丢了担儿悄悄的回了超家庄。
羊芝一路追赶一直没有见到人,当她追到黑沙冈时,听到一片松林里有划拳声,便跑过去一看,原来是七,八个客商打扮的女子在喝酒,旁边摆着七辆推车儿,那些女子一见到羊芝便惊叫着跳了起来,羊芝见状知道这些女子误会了,把自己当成了劫道的,便说道:“你们不要怕,俺不是劫匪,俺是来追贼的,听到这松林里有说话声,所以进来看看,不知你们这车上装的是什么?”
其中一个女子说道:“我们是做水果生意的,贩些桃子去西都卖。”
羊芝道:“俺可以看一下吗”?
那个女子道:“不行”。
羊芝道:“为什么呀”?
那个女子道:“因为你将我们当成贼人了”。
羊芝道:“那俺要是非看不可呢”?
那个女子道:“只要你赢了我手中枪,随便你看,不然你左手掀盖儿,我就斩断你左手,你右手掀盖儿,我就斩断你右手,若是你两手一起掀,我就斩断你双手。”
羊芝道:“好啊,那俺跟你比试比试。”说完一挥朴刀,摆好了架式。
那个女子一见也立马抽出九转百花枪,立好门户,两眼直看着羊芝,原来这几个女子是超盖,吴容,公孙婶,柳螗,冉氏三姐妹和白婶,因为天热,所以在这片松林里乘凉,不想被羊芝追了上来。
羊芝丢了生辰纲,早已是心急火燎,哪里还沉的住气,挥舞朴刀便向超盖杀去,超盖一见立马先发制人,娇喝一声:“掏左耳”,声落枪到,羊芝一见心说好快的枪法,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迅速挥刀向外格挡,兵器未交,就听超盖喝道:“挖眼睛”,羊芝听了慌忙回刀一磕,兵器未交,就听超盖又喝道:“掏右耳”,羊芝一听又挥刀向外格挡,就这样,超盖一枪快过一枪,不给羊芝喘息的机会,羊芝则不断重复着向左格挡,回刀一磕,向右格挡,斗到酣处,超盖陡然收了枪,羊芝因为惯行,根本停不下来,还在那里不停的格挡,瞌,格挡,直到听到吴容等人的笑声,她才停了下来。
羊芝羞愧难当,恨自己技不如人,但也输的心服口服,禁不住问道:“俺输了,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超盖道:“小女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孕城南河村保正超盖是也。”
羊芝道:“原来是天下闻名的托塔天后,怪不得如此厉害,俺领教了,告辞。”
出了树林,羊芝走到了黑沙冈的最高处,准备跳下去一死了之,不过她马上想到自己是将门之后,就这样死了不值得,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才有机会,于是她打消了寻死的念头,叹口气,下了黑沙冈,往二凤山方向而去。
羊芝走后,超盖等人推了车儿也离了黑沙冈往孕城而回。
羊芝在路上想到自己真是时运不济,先是折了花石纲,丢了官职,然后又杀了人,被发配小名府,眼看就要时来运转,东山再起时,又弄丢了生辰纲,真是灾难一个接一个,最后她又想起松林里的一幕,觉得那车上肯定不是桃子,不然那超盖为何不让自己看,看来那超盖心中有鬼,车上说不定装的就是生辰纲,哼哼,你不让俺看,俺就去举报你,说你劫了生辰纲,说举报就举报,当天夜里羊芝真的去济州府衙门飞刀留柬告发了超盖等人。
再说奶妈与两个虞侯回到了梁府,诬陷羊芝串通贼匪劫了生辰纲,梁四姐一听顿时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骂完先给济州府府尹送去一封信,拜托她一定要尽快抓住劫匪,然后给她的婆婆柴菁也送去一封信,说生辰纲丢了,最后发出海捕文书,通缉犯人羊芝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