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的态度强烈,看来是不能把老鼠光明正大的迎进村来了。那要如何解决?明的不行,就得来暗的。赛先生知道自己不能再亲自出面来交涉这件事了,不然会带来不好的影响,搞不好还会影响他的地位。现在,必须有人来帮他把老鼠暗地里接进村来。这个人选异常的关键——
陈寂已经到了祠堂。对于一个少年来说,越是被父母所严令禁止的事情,往往就越能引起他们的强烈驱使感。特别是陈寂,一个不健全的家庭给他带来的长时间的压抑,使得他越发地对未知抱有迷信的好奇。同时,也让他对赛先生这样一个饱受争议的人物产生出了莫名的崇拜感。陈寂不想再做母亲的温室花朵,他要证明自我,向母亲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只能被动接受呵护的人;向外面那些对自己家庭议论纷纷的八婆们证明自己绝非是还在襁褓中的婴儿。他是一个男人,又要证明自己是一个男人,在下定了决心之后,陈寂大步迈向了在祠堂端坐的赛先生。
“赛先生,我来了。”
“哟!陈寂呀!许久不见,又长高了不少嘛!你娘近来可好?”
“娘要我问您好哩!”
“哎呀,客气啦!但你可记住,我们的事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娘也不行。记下了吗?”
赛先生的脸像是受了风寒而面瘫了,表情看起来狰狞又滑稽,没说几句话还要擦拭掉嘴角流下的哈喇子。陈寂暗自提醒自己今后睡觉定要关好窗户。
“是的,我记下了。那我啥时候去?”
“就今晚,天一黑下你就出村。”
“那我到了之后要咋办?和它们对暗号?”
“跟老鼠怎么对暗号!你又不会老鼠话!”
赛先生开始担心起陈寂的脑子是否能够信任。
“那您不是说过老鼠会说人话吗?”
“那只是鼠兄会说,其它的不会。况且,我们多年未见,我也不知道鼠兄还是否健在。”
“这意思是,赛先生您和老鼠这么些年都没联系?”
“没。”
“这就奇怪了,那赛先生您是咋知道老鼠今晚要来的?”
“预感。”
“那民主,科学呢?您不是说是老鼠传进咱村的吗?咋会没联系呢?”
“不,那是我扯淡的。”
“那这民主科学是打哪儿来的?”
“咱村本来就有,不是谁带进来的。”
“那我们…”
“行了,行了。其它的日后再说。你现在快去,务必要在月亮全升起来之前感到村南的山脚下。找到一棵老槐树,树枝上挂着白布条,你把白布条扯下来,它们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