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啥意思?还能把她赶下台去不成?”
叶红回过神来,将自己刻有三道老鼠爪痕的脸朝何老七已经刻不下任何爪痕的脸凑去。
“倒是有办法,但需要朱文少爷和我同去才成。”
“我?我能干啥?”
朱文随之惊愕。一个自己将自己囚禁起来的人不该相信自己还能干点啥。
“是,少爷您能帮上大忙哩!”
“但,但我这样的废人…我能干点啥嘛…”
“少爷,少奶奶,你们听我说,”何老七露出一副老鼠嘴脸,多此一举的向四周望了望,才又阴下了半张丑脸,“我回来时就已经想清楚了。那姓艾的娘们儿,才一当上村长,就要搞出些事情出来。这是我们的机会,可以就此把她的事情给弄砸。这样一来,她必是失了人心。咱到时候再把她之前做过的那些丑事给抖出来!替老朱家正名!再接着,就要替朱文少爷四处活动一番,那这村长的位子,必是要回到咱老朱家的手里!”
“呀!你都已经想得那么清楚哩!”
叶红望着眼前这个面容丑陋的男人,不免回忆起往日的自己和艾莘。
“何七爷,若是照你的说法,大事可成!您就是咱朱家的恩人呐!”
朱文细嫩的手紧握着何老七布满老茧的手,两眼望着一眼,喜从心来。
“那到底艾莘要弄个啥事嘛!咱这一家,这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办成…”
叶红此刻保持着女人天生的机警。她看了看还在襁褓中的儿子,看了看萎靡不振的丈夫,又看了看用麻布当半张脸使的何老七,最后看了看自己残疾的双脚,不必再言明了。
“那艾莘,才一上任,就要废了戏台,说是要重用祠堂哩!她要重修祠堂,让乡亲们以后都去祠堂议事,还要祭祖宗,而我们…”何老七压低了声音,好像是怕吵醒熟睡中的朱南,“我们只要想法儿毁了祠堂!就成哩!”
“用祠堂?为个啥?那戏台子用得好好的,费那劲去!”
“不管这!”叶红瞪了多嘴的丈夫一眼,“不管她是为个啥!现在的关键是,咱要怎么才能把祠堂给毁了?要钱没钱,要力气没力气的,咋整嘛?”
“少奶奶,您健忘了。有那畜生呐!”
“啥畜生?你,你是说…”叶红脸色一变,往事重新涌现,“你是说那只大耗子!”叶红感到后颈的汗毛纷纷起立。时至今日,只要一想起那只吃了自己脚的老鼠,她就分不清自己的牙齿是该打颤还是紧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