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娘,艾娘,醒哩!”
顺着艾莘的床头,一声稚嫩的叫喊开启了新的一天。
“哎,陈寂呐,你咋起得那么早呦!”
艾莘睡眼惺忪,憋了一夜的热气伴随着她温柔的说话声从嘴里闯出。她一把将陈寂揽入怀中,用鼻尖去测量他脸庞的温度。
“方才何七大爷来过,叫你去戏台哩!”
“呀!把这事儿给忘了!”
艾莘匆忙爬起身来,穿衣,洗漱,梳头,抹粉,早饭。先干啥,再干啥,不干啥,一时手忙脚乱。
“寂儿,你先去,告诉何老七我一会儿就到。”
戏台边儿上的祠堂,已经开始荒废,像是座孤坟一样。断壁残垣出冒出了无数杂草,远远望去,是带了一顶鲜草编织而成的帽子,成了昆虫飞鸟的栖息之地。
朱语当村长时便不会出入祠堂,到朱家出了丑事,朱语辞退了村长的位子后,村民便更是不兴进去了。有人说,祠堂太瘆人,连那大耗子都不敢进,又有的说是祠堂风水不好,本来还是存着祖宗的阴德,但被早些年的那场大火给彻底烧了个干净,没福了,不灵了。
在这里,必须得说一句。
在朱家出事之后的隔天晚上,朱语就死了。又隔了一天,陈氏也死了。人们发现他是在陈二的坟旁的一棵老槐树上,吊死了。陈氏紧随其后,吊死在了相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