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李长官一行被老鼠缴了械押到了老槐树下。当然,黑狗几人和处于昏死中的陈寂也被一同从内堂里拖了出来。
“呸!叛徒!”
李长官得知是黑狗告的密,恼羞成怒。又是一口浓痰挂在了黑狗的脸上,与叶红的痰相邻。
“狗日的!你还啐老子!”
黑狗已经将艾莘和陈寂的账算到了李队长的身上。
“你他娘的一个走狗还敢自称老子!我不单啐你,我还要宰了你!”
“放屁!要不是你们几个当兵的,我家少奶奶能死?我家小少爷能变成这样!”
黑狗发出了狗一样委屈的呜咽。
李队长看见了躺在地上的陈寂的模样,眉头的深刻印到了眉骨。他露出痛苦的表情,好半天才又开口。
“我们没死人?就你家死人?我们百来号弟兄!谁不是爹妈养的!又回来了几个!”
这会轮到黑狗愣住了,但他还是决定狡辩到底。
“反正!这院子里!就死了我们家的人!”
自己说得都没了底气。
“放你妈的屁!你数数!我们现在几个人!”
进地窖时有六个,现在,又四个。
一个是与儿子一同当的兵,儿子在战场上被老鼠打穿了心脏,他也在地窖里吞了枪。
另一个是在老鼠下地窖搜查时死的。老鼠去抓李队长,他去反击,被老鼠用刺刀刺穿了肚包。
“是你告的密!”李队长指着黑狗破口大骂,“他才二十几岁!死在了你家的地窖里!他不是人?”李队长指着自己撕心痛斥。
李队长身边的其余三个士兵掉下了眼泪——因为他们知道,那个死在地窖里的二十多岁少年,是李队长的儿子。
于是,所有人都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