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可否劳烦仙君查一下宁长君,柏瑜这二人来世的姻缘?”
“花神稍等……此二人姻缘已断,再无缘分,且宁长君此女身上怨念太深,来世早夭,死于非命。”
“这……可否麻烦仙君改一下此二人命格?”
“花神一向只掌管花草之事,何时对凡人的姻缘际会感兴趣了?”
“非小神要插手司命事务,只因这二人死于我桔梗花田。二人情根深种,执念太深,感动于我,故而特来相求。”
“如此,本君便帮了花神。只是这命格已定,若执意要修改,此二人来世必有大劫,借助神力方可历劫。本君在其位,避其嫌,多有不便,需得花神下凡亲自相助。”
“如此,多谢仙君。”
“花神客气。”
正文
四月,安城大学附近,廉租房,晚上十点
噔噔噔,上楼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稳重而带有节奏。
秦学君抱着一摞资料上楼梯,走到自己租的房门口,把所有的资料移到一只手上,另一只手伸进斜挎包里找钥匙。
她马上就要研究生毕业了,这几天忙的昏天黑地,身体都有一些不堪重负。
昏暗静谧的楼梯内,钥匙碰撞的声音清脆响亮,“咔嚓”一声,秦学君打开了房间的门。
房间里,有灯光透了出来。
她一个人住在这间廉租房内,按理说房间内应该没有人,灯也不该亮着,但是现在却亮着灯。秦学君愣了一下,难不成是她早上走的时候忘记关灯了吗?还是,招贼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资料放到鞋柜上,关上门,换了鞋子,走进客厅,猛然看见爸爸端坐在沙发上。
秦学君是秦国民快五十岁才有的老来女,对她给予了深厚的期望。
此刻,七十一岁的秦国民正撑着拐杖,坐在沙发的正中央,腰杆挺得笔直,风吹日晒的脸上有深厚的皱纹和深浅不一的老年斑,他国子方脸,威严十足,听见有人过来,睁开了紧闭的双目。
看见是自己的爸爸,秦学君甜甜的笑了一下,喊了一句:“爸爸,您怎么来了!”
她正要迎上去,秦国民突然撑着拐杖,在地上重重的一敲:“孽女,给我跪下!”
秦学君僵在了原地,她并不知道为什么父亲突然发这么大的火,但家教森严,她很听话的跪在了地上:“女儿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不知道,你还不知道!”秦国民双颊上的肉气的颤抖“从小我是怎么教育你的,我为什么给你起‘学君’这个名字,你都忘到脑后了吗?啊!”
“女儿没有忘,父亲教导女儿要自尊自爱自强,虽然是女孩子但是要像君子一样正直,坦坦荡荡,光明磊落。”秦学君垂着头,说出来父亲从小对自己的期望。
“没有忘,没有忘你看你做的好事!”
“我……”秦学君更加迷茫了,她不知道父亲指的到底是什么事情“请父亲明示!”
“好啊!还不知道悔改!”秦国民气的用拐杖用力击打着地面“自从你步入青春期,为父就教育你,不早恋,不乱来,要对自己的婚姻负责,婚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不高攀,不低就,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爸爸觉得你是好孩子,万万没有想到,你会招惹有妇之夫!那个人,他还是……”
秦学君一惊,想到她和王深的恋情,下意识的反驳:“我没有!他……”
“你还好意思提!人家母亲都找到咱们老家了,我的老脸都给你丢尽了!”
“阿深他……”秦学君摇着头,她跟王深在一起是深思熟虑过的,不过两个月前,王深有事情出国了,答应了在她研究生毕业的之前一定会回来,然后跟她一起去她的老家安城榕镇见她的父亲,但是现在,她爸爸为什么知道了王深,还发这么大的火,她不知道出什么岔子了。
秦国民冷冷的哼了一声:“你知道人家出国是去干什么了吗?人家是跟未婚妻结婚去了,人家有未婚妻的人你招惹他做什么,礼义廉耻都被你忘到脑后了吗!人家母亲都找上门了,让你不要缠着人家儿子,我一把年龄了,被别人说的无地自容,你这孩子怎么……”
秦学君听到王深有未婚妻,整个脑子都当机了,后面的话,她一句都没有听到,眼泪簌簌的往下流,她摇着头,斩钉截铁的打断了秦国民的话:“这不可能,阿深他不可能有未婚妻,这不可能!”
说完起身冲了出去,她要找阿深问清楚!
“你给我回来!你不准再提那个小子!”秦国民撑着拐杖起身,想要拦住秦学君,但毕竟已经年过古稀,没有拦住她。
秦学君跑得太快,父亲喊的话她并没有听见。
夜渐深,她竟一辆出租车都没有看到,一路奔向王深住的小区,跑到一半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王深他出国了,他不在安城。
他不在安城,对,电话,她可以打电话的!
秦学君拨通了王深的电话号码。
轰隆隆,几声闷雷响起,大雨倾盆,春末夏初,雨水格外的冰凉。
秦学君脚上穿着还没有收起来的冬季棉拖,雨水打在拖鞋上,浸透了,穿在脚上沉重又冰凉,这股冰凉从脚顺着躯体,寒透了内心,她捏着电话贴在耳边,熟悉而冰冷的旋律一直反复回放,却始终无人接听。
秦学君翻了一下电话簿,打通了王深好兄弟的电话,电话只滴滴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叶子恒特有的痞里痞气的声音传了过来:“嫂子,找小弟干什么?”
“我问你,阿深他是不是有未婚妻?”
秦学君问的突然,让叶子恒一下子就愣住了,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回答。
“到底有没有!”
“那个,嫂子,这件事,琛……深哥他……”
“有是吧!”从叶子恒支支吾吾的话语中,秦学君下了定论“好,真好!”
秦学君一下子挂了电话,电话那头,叶子恒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低声咒骂了一句:“草!”然后赶紧坐了起来,这么大的事,他得马上去通知琛哥。
躺在叶子恒床上的女人一看叶子恒要走,马上缠了上去,声音娇媚的可以滴出水来:“二少……”
“滚!”叶子恒瞪了一眼那个女人,那女人马上识趣的松开了手。
叶子恒刚走到门口,一个保镖迎了上来,附在他的耳畔不知说了些什么,叶子恒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有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