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架在火堆上的肉传出了阵阵香味,熬杰在一旁看着直流口水,熬杰早上出门的时候他娘给他装了两个馒头让他饿在路上吃。熬杰看到母亲的瘦弱的身躯把馒头拿出来塞到母亲手里拿了一个地瓜就跑出了门。
敖杰母亲看着敖杰跑出门外时的背影心里五味陈杂,流下眼泪自言自语道:“可怜了我的娃。”
对于身高近两米体重一百七八十斤的熬杰来说吃那么一个地瓜到胃里根本感觉不到一点点饱。
看见架在火堆上的烤的金黄发亮的野鸡野兔嘴里口水莫名的就多了起来。
流口水的不止熬杰一人,在场的几人都是很长时间没吃过饱饭的人,更别提吃肉了,闻着发出丝丝香味的肉喉结一直再动,在吞口水。
秦四海在一旁又用桑树叶卷了一根烟点燃后问到“差不多熟了吧”,说着从自己的布袋里拿出了一点盐对着众人道:“还别说,老张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这带点盐还真就对了。”
于风拿起柴刀从烤的金黄发亮的野兔上削下一块肉递给秦四海道:“尝尝熟没熟。”
“熟了熟了,嗯,真他娘的香,熬杰过来,快吃饭。”几人围在一起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几人一刻钟没到的时间把三只野鸡三只野兔消灭的一干二净,熬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着秦四海道:“叔,我从来没有吃过香的肉,更没吃过这么饱过。”说完抱着铁枪靠在身后的树上闭上眼眯了起来。
秦四海看了看熬杰,又看了看武文几人叹了口气道:“哎,都是苦命人”,说完不在言语也靠在身后的树上眯了起来。
熬杰眯了一会忽然觉得有点冷,虽然现在已是深秋但突然降温让熬杰还是感觉到不适,熬杰睁开眼睛伸了一下懒腰后突然发现天怎么快黑了,四周看了看发现秦四海武文等人也不见了踪影,熬杰起身拿起身边的长枪警惕了起来,火堆燃烧过的痕迹还在,几人吃剩的骨头都扔在火堆旁。
莫非是几人遇到了不测,熬杰在心里默默地想到,但是转念一想又不能,遇到豺狼虎豹也不至于一点声音没有人就被叼走,难道是他们几个丢下了自己跑了。
虽然是一个寨子里的人,大家彼此都认识,见面也会打打招呼说说话,但是平时也没什么交集,对几人也都不是太了解。
难道真的是几人把自己扔在这山里了,剩下的猎物也都不见了,熬杰见此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很压抑,有想哭的冲动。
“他们不会丢下我自己走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熬杰自言自语道,坚信秦四海他们不会那么做。
熬杰警惕的在附近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就在这时听到身后传来“斯斯、斯斯的声音。”
熬杰转身看向身后并没有发现是哪里传来的声音。
“斯斯、斯斯。”又传来了这种声音。
熬杰攥了攥手里的长枪,仔细的寻找声音的来源。
忽然间熬杰觉得颈后传来一阵阵凉气,猛然回身用手里的铁枪向身后扫去。
铁枪扫中了身后的树枝,只落下几片泛黄的树叶。
敖杰警惕的看着面前高耸入云的大树,缓慢的抬头向上看去。
天已经渐黑,敖杰只看树的轮廓,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异常,这时突然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沙哑的声音“你是在找我吗。”
敖杰闻声后身上瞬间长起了鸡皮疙瘩,感觉从自己的身体里有丝丝凉气冒出来,双手攥紧了手里的长枪,慢慢的转过了身,转身时仿佛世界上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敖杰转过身后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道黑影,这时恐惧已经填满了敖杰的身体,嘴里牙齿紧紧的咬在了一起,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道:“你是人还是鬼。”
“你是在找我吗”,这时又传出那道沙哑的声音。
“你他妈的到底是人还是鬼,别再老子面前装神弄鬼。”敖杰大声的对着前面那黑影说到,敖杰此时心中充满了恐惧。
“你是在找我吗,你是在找我吗,你是在找我吗。”
这沙哑的声音又出现在敖杰耳旁,忽远忽近飘渺不定出现在敖杰的脑海里。
“啊!”敖杰大喊一声握紧长枪奔跑着向前面那道黑影刺去,只见铁枪快刺到黑影的时候黑影瞬间消失不见。
进入眼帘的却是一颗碗口粗的树,铁枪瞬间把树身刺穿,可想敖杰此枪力度之大。
“你是在找我吗。”。
黑影从敖杰眼前消失后这沙哑的声音又出现在敖杰的身后,敖杰握紧插在树上的铁枪用力的往出拔,可铁枪一时插的太深卡在了树的中间竟没有被拔出来。
“你是在找我吗。”此时黑影又出现在了敖杰的身后。
敖杰崩溃了,打出生起没有经历过这么恐怖的事,此时这沙哑的声音又出现了。
敖杰此时双眼血红浑身青筋暴起,拔出别在腰间的柴刀大喊着向身后的黑影砍去。
每次手中的柴刀要砍到黑影的时候黑影瞬间消失出现在另一个地方,那道沙哑的声音一直出现在自己耳边,敖杰失去了理智,不知道自己砍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自己跑出了多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道黑影和沙哑的声音消失不见了。
敖杰趟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慢慢的恢复了理智,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汗水侵透。
恢复平静后的敖杰听到远处传来了若隐若现的水声,敖杰起身顺着河流声音的方向前走去。
经历了此般敖杰可以确定秦四海他们不是扔下自己,很有可能也是像自己这般遇上了不干净的东西,遭遇了不测。
家里母亲身体不好,从敖杰记事起就是和母亲二人相依为命,敖杰真怕自己在这片山里出不去,不能给母亲养老送终。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死在这山里,一定要回去。”敖杰自言自语到。
敖杰攥了攥手里的柴刀,前方水流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能感到水气和一丝丝河流的凉气,此时空气中湿度明显大了许多。
敖杰向着流水声的方向摸索而去,天色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就连天上的星星也都不见,除了前方传来的流水声和自己的呼吸声,没有其他一点声音。
凉气越来越重,现再已是深秋,如果要是有河流的话河水也一定冰冷刺骨。
敖杰走着走着发现前面的地带好像开阔了起来,隐约看见天上的繁星在闪烁。
“难道我从山里走了出来”,可是在敖杰的印象中九联寨附近并没有什么河流,就连寨民们吃的水都是从西山的一个泉眼流出来的。
敖杰又走了一段距离后看到前面有一条宽阔的水流从山上奔腾而下,在这黑色的夜色中显的那么明显,流水声也是从哪里传来。
借着天上的星光顺着水流向远望去,看见一条河流蜿蜒逶迤,犹如一条蛇身曲折的流向远方。
“不对”,敖杰在心中道,那水流明明是笔直而下,高处和我所在位置差不多,难道下面是悬崖。
敖杰不敢再向前走去,如果真是悬崖跌下去小命可就真的交代了。
敖杰往回走了走,看附近刚好有一颗约两尺左右粗的树,树的主干不是很高,敖杰把手里的柴刀从新别到后腰上,跳起来一把抓住了一个树干爬了上去,坐在了一条树杈上背靠着树干,把柴刀握在了手里,心想等天亮在一探究竟。
敖杰此时靠在树上浑身充满了倦意,想起刚才那黑影和那沙哑的声音身体里还充斥着恐惧,靠在树上警惕的看着四周。
现在已经是深秋,天气渐渐转凉,各种蚊虫相对少了一些,这一路连蛇都没见几条。
“蛇!”敖杰心中突然想到,一开始醒来时隐约间听到沙沙的声音,莫非是打死的哪条红蛇来报复,秦四海说那蛇已经成精了,一般都是一对,会不会是那蛇的同伴来找他们报仇。
如果是那样的活必死无疑了,那蛇的毒性之强速度之快敖杰见识过,如果要是正面攻击敖杰都必死无疑,更别说在暗了。
敖杰就这样呆在树上一直等到天微微发亮,看着流水声方向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从进山开始敖杰就失去了方向,现在看到亮起的天空才知道那是东边。
又等了一会敖杰从树上跳了下来向着流水声方向走去,走到前面才看清眼前的瀑布,瀑布的水从山上奔腾的向下流去,而敖杰的脚下就是一条悬崖,敖杰就站在这悬崖旁。
敖杰心想幸好昨天没有在继续往前走,如果在多走几步就会掉下悬崖粉身碎骨。
敖杰发现现在所在的位置和对面那瀑布相连,中间有一宽约一里左右的凹形山涧,瀑布高约七八十丈,流下来的水顺着山涧蜿蜒的流向远方。
敖杰顺着悬崖边向着瀑布的方向走去,快到瀑布时湿气越来越重,空气中仿佛充斥着一股血腥味。到了近前才看清此瀑布宽约三十丈左右,水流很急,水源是多条山涧小溪汇聚一起而成。
敖杰正顺着瀑布向下看,忽然从瀑布旁的石壁上看到一座石像。
此石像宽约五六丈,从瀑布三分之一的地方一直向下延伸到瀑布中间位置,石像上长满了青苔。
石像右手握着一杆长枪,左手则是放在腰间的剑上。
敖杰看向石像头部发现石像的耳朵奇大无比,不是正常人的耳朵,倒像是一双马耳长在了人的头上,从脸部一直向上延伸到头顶。
面部青面獠牙,鼻子上穿有铁环,眼睛很大眼珠像似突出了眼眶,一双眼睛仿佛正在盯着熬杰,这石像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厉鬼的模样。
“这石壁上为什么会有石像,谁会在这里雕刻这么大一尊石像,而且是这般模样。”熬杰自言自语到。
瀑布的这边有石像,那边会不会也有,说着熬杰又向瀑布的方向走了走,正当熬杰全神贯注盯着瀑布另一端看时突然身后传开了“咯咯咯”的声音。
熬杰听到声音后心脏仿佛停顿了,猛然回头看见一条红色的大蛇正在看着他。
“这怎么可能。”
熬杰看到的正是被于风他们几人打死的红蛇,蛇头已经碎裂,身上被于风用柴刀砍伤的伤口和秦四海挖蛇胆时留下的伤口都清晰可见。
红蛇“咯咯咯”的叫声把熬杰从打蛇时的思绪中拉了回来,慢慢的向着熬杰爬了过来,熬杰来不急多想扭头转身向着瀑布那里跑去。
熬杰气喘呼呼的跑到瀑布边回头一看红蛇已经跟了上来。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没有死,又活了过来。”
熬杰见这蛇离自己越来越近,回头看了看这深约七八十丈的瀑布深渊,握紧手中的柴刀准备与红蛇拼命,当熬杰举起手中柴刀回过头来正要冲向红蛇时发现哪里还有红蛇的影子。
“消失了。”
此时内心充满恐惧的熬杰自然自语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出来,出来啊,我不怕你,来啊。”熬杰大声喊到。
当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会更容易失去理智,原本萌萌亮的天在熬杰看来又变的黑暗了下去。
熬杰此时双眼通红脸上青筋暴起对着四周不停的大喊。
“出来,想找我报仇,有本事就来啊,来啊。”
熬杰的话语仿佛激怒了什么,四周空气瞬间变得压抑了起来,就连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熬杰觉得自己呼吸变得困难,内脏仿佛要被挤压出来。
“有本事就出来呀,老子才不怕你。”熬杰这时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瀑布边上。
这时突从瀑布下方突然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攥住了熬杰的脚踝,把熬杰从瀑布边的悬崖上拉了下来。
当熬杰从悬崖上掉下来的时候突然变得清醒,看到瀑布的水流里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正在看着自己。
“扑通。”熬杰掉进了冰冷的河水里,冰冷的河水瞬间使熬杰变得更加清醒,熬杰拼命的想浮出水面,可是越挣扎就越往河底沉去。
九联寨附近只有山,没有水,所以寨里的人连两丈宽的河都没见过,更别提游泳了。
熬杰感受到了窒息般的难受,张嘴呛了一口水,感觉水里有有无数条蛇缠绕在自己的脖子上,仿佛要钻进自己的嘴里、鼻子里、耳朵里。
熬杰拼命的想扯掉脖子上的那些束缚感,心里百爪挠心般的难受,可是越挣扎就越厉害,渐渐的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