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慢慢亮了起来,左冷函的状况缓和了很多,烧也退了,脸色也逐渐有了红润迹象。
太后大概是累了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却还固执的不让人带她去休息,左冷禅也是一夜没有合眼,这一夜让他明白一个问题,那就是四王妃不简单,她的气魄,还有她弹琴时的神态跟琴艺,还有那首曲风迥异的曲子,无不让左冷禅惊讶她,也慢慢理解了左冷函问什么会三年后会突然对四王妃这么伤心,还不惜用生命去保护。
欧阳燕起身来到左冷禅身边,俯了俯身:“皇上,臣妹累了,就先下去了。”说完便要退出去。
“慢着!”左冷禅快走几步挡住欧阳燕的去路。
欧阳燕知书达理的说道:“皇上还有什么事情吗?”
“四王妃,朕从来没有看到皇弟这么在乎一个人,可你刚刚的琴音似乎是在劝皇弟放了你,不要再爱你,你这么做不觉得很伤人吗?”
欧阳燕吸了一口气说:“皇上,如果两个人本就不该在一起,硬将两人放在一起,会幸福吗?怪只怪缘分太浅,他醒悟的太晚,以前的那个痴爱他的欧阳妃燕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和他的联系只是轩儿,我现在只是我-欧阳燕。”
左冷禅夹杂着怒气说:“你太放肆了,朕不会允许你伤害皇弟,皇弟他经不起再一次的割爱,就连朕的皇位本来也是他的,可是他只想要跟最爱的人一起,皇弟是一个专情的人,不懂得女人间的逢场作戏。”
“那又怎样?我不爱他,我的心里不会、也不能再住进别人。”欧阳燕毫不胆怯的看着左冷禅,也只有她知道她有一丝动心,她固执的认为这种情绪肯定是身体前主人潜意识的残留,她的心理只有余振兴洛。
“你不怕死吗?”
“不怕,再说现在的我不是你能掌控的,你应该知道我的分量。”欧阳燕也不再退缩。
左冷禅气的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她的分量,她身后的实力远远比他想象的大,就在昨天他的御书房有人闯进去,留下了一封信,信上有五个字“惩罚要慎重”。如今多事之秋他就算有心铲除也是无力。
欧阳燕走到门边回头道:“粉儿,你去通知计划不变,中午的时候叫醒我。”
“恩,粉儿知道,太好了。”粉蝶永远这么单纯的将所有表情展现在脸上,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
欧阳燕笑了笑对左冷禅道:“放心,你的皇位永远都会很稳,而且我每年还会上交巨额税款,我只希望皇上你不要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更何况你的皇弟都不要求我什么。”
欧阳燕潇洒的向外走去,左冷禅几步追过去,拉住欧阳燕的手,将欧阳燕拽到院子外的一块假石后面才松开。
“朕不会再管你们之间的事情,朕求你做一件事情可好?”
欧阳燕很意外这个嚣张自大惯了的皇上会求她事情,她绝不会杀的人为他是想要巴结她,平静的说:“皇上只管说,如果能帮我便帮。”
“这件事情,你肯定能帮,你也看到了母后跟皇弟之间有着隔阂,我希望你跟皇弟说说,他绝对会听你的话原谅母后的。”左冷禅特意没有自称朕而是用“我”。
欧阳燕点了点头:“这个忙我会试试,但是这件事情的前后因果是什么,我并不清楚,不见得能帮皇上。还希望皇上不要抱太大希望。”
听到欧阳燕的应允,左冷禅显得有些兴奋,这样他大概没有几个人见识过,好似生怕欧阳燕反悔急急的说:“朕可以给你讲讲”说着转过身看着远处傲然枝头的桃花陷入了回忆:
四年前,那时父皇还在,丞相大人向父皇请求赐婚,父皇婉言推柜,可是母后却极力赞成,母后当时看重了丞相的势力,也看出了丞相的野心,想利用联姻才牵住丞相大人,好赢取时间,可那时皇弟心里一直深爱着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就是灵珊。
皇弟说什么也不肯同意,母后没有办法,她不想看着西岳国败落在她跟父皇手中,那是父皇身体也日渐不行,内忧外患不断,西岳本来就是三个国家中最弱的,要是有什么大的变动,只怕就会有灭国的危险。
朕也曾向母后跟丞相讲朕愿意赢取那时的你,可是你却执意要嫁给皇弟。
那夜,吓着漂泊大雨,皇弟跪在殿外恳求母后收回成命,衣服都湿透了,母后站在一边苦口婆心的规劝,皇弟都无动于衷。母后只得以死相逼,皇弟才无奈答应婚事,可也是那时皇弟含泪说了一句话,他说:“母后,你毁了儿臣对你的爱,从今以后儿臣对您不再有半点亲情。”
那夜之后皇弟就大病了几天,紧接着就传来灵珊失踪的消息,皇弟疯了一般到处寻找,三天后找到了灵珊,灵珊却告诉皇弟她不愿意做皇弟的妻子,还说她爱上了其他人,皇弟深受打击,****饮酒,直到朕去将皇弟手中的酒壶摔碎,皇弟才不再喝酒,可他去冲到父皇面前要求婚期如期进行。
再到皇弟成亲一个月后,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灵珊才明白一切都是欧阳博文搞的鬼,那时起皇弟活下去的目的就是亲手杀了欧阳博文,也对母后的恨更加深,从来不去给母后请安,除了一年中的几次必须见面的机会,朕时常看到母后偷偷抹着眼泪。
母后近来身体也很是不好,太医偷偷告诉朕母后活不过两月,我不想母后和皇弟之间留下永远的遗憾。
欧阳燕很是震惊,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安慰这个如此脆弱的男人,笑了笑道:“我会尽力的,只是不知道太后娘娘得的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