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秦皇一手拍在御桌上,整个玉桌裂成碎片,坍塌成堆。
陈益整个人跪伏在地上,一时神色痛苦,“臣有罪,臣无能,臣愧对陛下,愧对太子,也愧对皇后。”
秦皇将一奏折扔到陈益脸上,“如今二十年过去,你就给我教出这么一个迂腐不堪,只知道空谈仁义之道,却不知该如何治地方,朕将咸阳城的治安交给他,可现在你看看现在,本来民生安定的咸阳城,如今纲纪废驰,秩序混乱。”
“朕若将大秦交给他,这不用八国进攻,大秦自己就亡了。二千多年了,这么多年,为了大秦,多少将士流血牺牲。也难怪朕这安分了几十年的诸位兄弟一个个的又重新跳了出来。这样的太子,大秦能不亡国!”
秦皇坐在皇座上眼睛赤红,显然是愤怒至极。
“陛下!”陈益老泪纵横,大声说道,“臣只求陛下护太子性命,不求其他,太子的命就是皇后的命啊!”
“朕的儿子,朕自会护着。”秦皇看到他这副样子也是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奏折,陈国新皇登基,最近陈秦两边边境不稳了。他这才将咸阳城交给太子,只是几月未曾关注。今日接到奏报也是震惊不已,没想到两月之间咸阳城中法治纲纪就败坏成这个样子。
陈益一想到此事他也被人算计其中,整个人杀气腾腾,“臣肝脑涂地,也必定会得到证据,将幕后参与此事的宗室王爷找出来。为大秦扫除一切不利之人。”
秦皇挥挥手,“你去吧,该如何做,你自当知晓。”
“是”陈益领旨谢恩。
陈益离开御书房全身气势收敛,整个人像是浑然不知此事前因后果。
“哒哒哒,哒哒哒,驾,驾,哒哒哒。”
四皇子赢智骑着马,飞驰在驰道上,直到乱葬岗山脚下,见到赢禹这才打马停下,随后翻身下马走到赢禹。
赢智拱手致歉,“九弟,此事是四哥不查,这才险些害了六弟,你一定代四哥向六弟道歉。”
赢禹站在一旁见赢智这般也是拱手说道,“此事与四哥没什么关系,四哥不必如此。不过,不知四哥这次是从哪得到南山有四品灵马得消息。弟觉得这散发消息之人必定和这次六哥坠马脱不了干系。”
赢智听到赢禹的问话,神色自然地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拷问过,此事是我属下道听途书来的。”
“是我不查,否则九弟不去南山,自然可以陪着六弟骑马。有九弟在,六弟这次就算受伤也不会这么重,此次多亏赵太医医术高超。否则不堪设想。”赢智说完也是非常懊恼和自责。
赢禹见他神态不似作假,也收回戒心,“此事不怪四哥,只怪那对马下药的幕后之人。”赢禹一脚踢飞了脚边的石块,目光冷冽,“若我知道是谁,不管多久,都不会发过他。”
赢智感受到赢禹对赢恪的维护,心中十分羡慕自己的六弟。甚至产生了一股冲动,想要告诉赢禹,假传消息给他的是太子的人。
高悬在空中的太阳已经快落下了。赢禹神色有些着急了。
“不知道进展如何了?父皇只给我了两天时间,今天日落之时就是截止之时。”
赢智安慰他道,“会有结果的。”随即又说道,“我陪你一起等。”
赢禹内心烦躁,不知道六哥的计策能不能奏效,李林能不能查到下药之人。听到赢智的安慰也只是随口回了一句,“好。”
之后两人便没了交流,安静地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等最后的结果。太阳落山,夜幕降临时,掌印太监和御马士统领带着属下从乱葬岗走了出来。
尽管夜幕笼罩,视线不再清晰,但是赢禹还是看到了掌印太监和御马士统领两人脸上的灰败和颓然之色。
尤其是掌印太监,不止为何,赢禹尽然发现此人脸上一闪而过恼羞成怒之色。他当真是好奇的很。
赢禹走上前去问道,“掌印,罪马在哪?”
掌印太监拱手答道,“内臣无能。”
掌印脸色颇为难看,心中直骂娘。当初那匹马处死之时,他便发现马的头盖骨处并没有被毒素沾染,并且特意让人将此事告诉了太子。就是让太子至少留下头盖骨让他得以向皇帝交差,没想到太子做的这么决。
掌印此刻态度放得非常低,“老奴无能,御马监及御马士所有的人,将整个乱葬岗翻遍了也没有找到那匹罪马。”
赢禹大喝一声,“掌印安敢欺我!”
掌印太监只修过文道,文道修炼本就不修肉体,也不擅长战斗。猝不及防之下,只觉得心神剧震,双耳有血渍溢出,一时竟失了听力。
“掌印,本皇子问你。这乱葬岗如此大,不要说两天就是给你二十天你也没办法将这整个乱葬岗搜一遍。”赢禹指着掌印太监的鼻子骂道,“为了推卸责任,你竟然找出这等可笑的理由。”
掌印只看到赢禹嘴巴一张一合,神色一会愤怒一会蔑视,内心悲愤交加之下,竟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御马士统领见到掌印这副模样,赶紧上前看看掌印的情况,御马士统领调任皇城之前是蓝田大营的老兵,上过战场,学过一些粗浅的医术。他见到掌印太监只是双耳出血,其他并没大碍,这才向赢禹和赢智汇报道。
“掌印为九殿下声音所震,恐怕暂时失了听力。”
御马士统领见赢禹无动于衷,神色无半分同情,心中也是苦笑,这位殿下必然将这掌印太监和暗害六皇子之人划为同伙了。
自己平日里与掌印太监,颇为交好,这次怕也被九皇子和六皇子记恨上了。
御马士统领哪里知道赢禹这次是自己跟自己较上劲了。他出发之前,赢恪告诉他,这次到乱葬岗必然寻不到马,所以这大费周章找马,只是为了不惊动幕后之人,让李林能够暗中寻到可能知晓此事的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