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建奴骑兵头领一愣:“你们当然是降贼的明军!”
高杰慌不迭地说:“不是,不是!这里有个天大的秘密:我们是伪装成闯贼的明军,李自成已经被俘,闯贼已经全部接受招安。现在京师城下汇聚了东宫师、勤王军、原顺军四营,四五十万人,正在等着清军撞上去!”
头领听明白了,脸色大变,立即用满语对身边摆牙喇喊道:“速速带他去见固山额真大人!”
固山额真何洛会入城以后,派了人马追击高杰,自己则指挥人马分路进攻北门守军。北门守军看到清军已经入城,后路被抄,顿时惊慌失措,一片大乱。一番砍杀之后,顺利拿下北门,收降一万多高杰部属。
何洛会看到被押到面前的高杰,又听到禀报,立即问高杰:“李自成率五十万大军直抵城下,如何能被朱慈烺活捉?”
高杰立即告知了详细过程,何洛会听得双目圆睁,然后又问:“你们太子朱慈烺,虽然收降了闯贼数十万人马,只怕一时使唤不灵,那他凭什么迎战我大清勇士?”
“禀告军爷:太子凭借的,是他的犀利铳炮!那火铳射程极远极准,三百步外能杀敌,两百步能洞甲,一百步内无人能洞穿双层铠甲。其大炮装有滚轮,极为方便,可以打到八百步以外。还有一种火箭炮,最远能打到三千步以外,爆炸伤人,极为可怕!”
何洛会立即对身边人说:“立即派人,快马飞报摄政王!”
且说清晨时分,多尔衮大军直奔三河城。因为三河城早已被一支二百人的侦骑拿下,门洞大开,所以大军并未停留,而是穿城而过,又直奔通州。
距离通州十几里的时候,多尔衮手一挥,正蓝旗固山额真何洛会立即率领全旗人马,以及部分蒙古骑兵,共万人左右,直奔通州。
剩下九万人马,则从通州北侧继续前进,速度放慢,缓缓逼近京城。
多尔衮在中军,不时接到禀报,掌握着前方军情。
“报——北京城下,顺军大营绵延数十里,北侧为刘宗敏大营,东侧为田见秀大营。”
“报——京城正北铁甲侦骑极多,形成一条封锁线,无法通过,不知京城西北情况!”
“封锁线?”多尔衮略一思忖,说:“那就向北绕远点,过去看看!”然后问侧后方的洪承畴:“洪先生以为,闯贼这是为何?”
洪承畴说:“启禀王爷,微臣难以揣测。”
范文程则控马接近说:“启禀王爷,奴才以为,可能是顺军已经侦知我大军来势凶猛,正在从城下向外撤退,并运送金银财宝、图籍礼器。故而隔断我大军侦察之路。”
“你有何依据?”多尔衮盯着他问。
“奴才布置的细作——童大、杨二,俱已不幸伤重而死,留下的遗信中说了,有逃出京城的官吏告知:闯贼入城以后,不知安抚百姓,亦不知收纳百官,唯知抢劫市井富商,勒逼大臣勋贵,一心聚敛,且派马队押解金银,送往西安。因为是传闻,奴才不敢禀报。看此情形,似乎属实。”
多尔衮沉着脸思考。
范文程小心地说:“流贼爱财,也属常事。正如西楚霸王,占领关中,却唯知衣锦还乡。”
“待绕路侦察的斥候禀报,一切便知!”多尔衮冷冷地说。
这是又有传报:“报——城下顺军,有近十万人马,出营列阵,迎战我军!”
多尔衮冷笑道:“来得好!就怕他据城固守。”当下传令左翼镶黄旗固山额真拜音图:“先率万人试攻,大军随时策应!”
拜音图立即按照事先安排,率镶黄旗及若干蒙古骑兵,向前出击。
城下大营中,望车上的孙传庭从望远镜里看到远处尘头大起,大量铁骑如乌云涌来,当下就放心多了,形势正如战前预测:建奴大军不会在通州纠缠,只会直扑京城,以求速战;而路线也只能是从通州之北越过,因为通州之南是大运河。
侦骑禀报有一股万人骑兵进攻通州,孙传庭点点头,心道:“不出所料。——高杰只要守住一天即可。”
建奴骑兵大阵在十几里外停住了,镶黄旗分阵而出,疾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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