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的氛围骤然紧张起来。
朱慈烺冷冷地说:“建奴十三万铁骑,三万由阿济格率领,向西而去,大约是要在西协,也就是密云入关,进逼昌平、居庸关,进行包抄;一路由多尔衮、多铎亲自率领,自大安口入关,从东北方向,直击京师。”一边说,一边拿起木棍,在地图上指画起来。
众人紧盯着地图,认真聆听。
朱慈烺用木棍指着居庸关和昌平说:“这里暂时交给周遇吉。他率领京锐营和‘晋军’扼守这两地,将先堵住阿济格的三万西路军,待我们集中主力收拾了多尔衮、多铎的十万东路军,再掉头向西,会战阿济格!”
说罢,扫视全场,断然说:“今日在城郊举行盟誓大典,一则与原顺军将帅歃血为誓,一则共同誓师出征!戎机处,大典仪注准备好了没有?”
戎机大臣蒋德璟从容答道:“禀皇太子殿下,仪注已经拟定,板印室已经印刷完毕,可以立即分发给与典人员。”
朱慈烺点点头,又问:“孙先生,东宫师准备好盟誓场地没有?”
孙传庭肃然答道:“禀皇太子殿下,已经在北郊搭好礼台,旗杆、大纛、牛羊、玉帛一应物品已经准备完毕。今日吉时就在申时三刻!时间正好够用。”
朱慈烺点头:“立即齐赴北郊!”
蓟镇边关,大安口内。
多尔衮率领的大军已经入关,主力直奔蓟州城,却派一支万余人马,向东进攻左近的遵化。不一会儿,消息传来:“遵化官军在接到闯军檄文之后,南逃而去,城内只有耆老维持秩序。我军兵不血刃占领遵化。”
多尔衮道:“留一千人马守城,以防意外。其余迅速归队,会战京师!”
“嗻!”传令兵狂奔而去。
多尔衮转身向西,抬头一望,发现远处有村寨浓烟飘起,变色叱问道:“那是什么人在放起烟火,暴露行踪?”
很快有人来报,前面有正白旗十名旗丁擅自行动,劫掠村寨,把一个村庄烧杀一空,被牛录章京率兵抓住,押到了多尔衮面前。
多尔衮勃然大怒,一边命人用皮鞭狠抽那十名旗丁,一边喝道:“出征之前,三令五申:此番入关,不得劫掠,不得烧杀,以收民望,你们为何置若罔闻?”
有个佐领上前跪地乞求道:“启禀王爷,这几个奴才都是摆牙喇勇士,历年入关劫掠颇多,积习难改。看在他们为大清立过功的份上,饶他们一次吧!”
多尔衮一鞭子抽在佐领头上,骂道:“蠢材!此番入关,并非为了劫掠,而是为了夺取汉人江山。现在京城未下,中原未定,这样公然烧杀劫掠,不改本性,如何收服人心?”然后喝道:“这十个人,公然劫掠,违背军令;放火烧杀,暴露行踪,罪无可恕!来人,将他们斩了!”
十名旗丁的人头被砍了下来,被十名骑兵高举着向全体清兵展示:“有敢违令劫掠烧杀者,杀无赦!”
当下全军震慑,再也无人敢动劫掠的念头。
这时洪承畴上前,躬身拱手说:“王爷何等英明!禁止劫掠烧杀,正是收服人心之策。另外此时接近五月天气,庄稼生长,收获不远,军粮出自其中。微臣斗胆建议,传令全军,小心行进,不可随意践踏禾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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