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贼大军抵达昌平的消息,传来已经有十天了,京城中人人都知道闯贼早晚会来攻城,但是等待十天还是让很多人,特别是朝臣有些意外,甚至有人幻想:
“原来闯贼的确有些怕了,莫不是不敢来了?”
现在,闯贼大军即将攻城的消息,反而让大家松了口气,不用再悬着了。
很多人都在猜:太子已经创造了这么多奇迹,接下来还会怎样创造奇迹呢?
戎机处发出了数道军令,要求加强全城戒严,并且严禁囤积居奇,要求保证粮价的稳定。
魏藻德与其他阁臣一起,每日照常到内阁点卯当值,却无甚要紧事可做。崇祯在文华殿召集重臣商议政务,魏藻德公然说:
“如今全城戒严,一切军国大事都在戎机处,皇上与臣等所议,并无用处。臣等谨守本分,以待戎机处击败闯贼,恢复常态。”
崇祯听了,有些气闷,却也无可奈何;退到乾清宫东暖阁,发现人人都在小声议论闯贼“百万大军”即将攻城的事,忍不住对王承恩说:
“大伴,务必告诫大小内侍,不可妄议军国大事!闯贼只有五十万人马,何来百万人马?如此张扬贼军威风,实在放肆!”
王承恩立即出去传旨,各种议论的确停了,但是末日来临的紧张氛围却挥之不去。崇祯派人召见太子,却得到这样的回复:
“太子在西门部署守军,待到部署完毕才能入宫觐见。”
崇祯有点火,但是没有发出来。王承恩察言观色,说:“皇爷不必介意。闯贼兵临城下,小爷此刻一心剿贼,也是应当。”
“朕只是有些放心不下!要他来再详细解释一下作战之法。再忙,如何不能来奏报军情,以安君父之心?”崇祯说着哼了一声:“他现在手握精锐,又掌控京营,统率勤王之军,真可谓大权独揽了。”
王承恩大吃一惊,忙道:“小爷乃是嫡子储君,以十六岁之身挽救危局,乃是大明之幸,皇爷之幸!”
崇祯的火气消了一些,嘴上依然说:“朕看他就是自以为翅膀硬了,所以轻慢君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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