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楚玉现在心里还是放心了不少,至少阿娇现在不是一心求死,是活着的,而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就有可能治愈伤痛。
“姑娘,大长公主来了,你就能不能去看看啊。”小依苦闷的看着楚玉,嘟着嘴活像个小孩。
“哎,我说小依你别给我撒娇,没用,大长公主来了就来了,人家是看娘娘的,你干嘛让我去当电灯泡?”楚玉指着小依,抱着拳头笑道。
小依把楚玉的手巴拉下来,恨恨的说道:“姑娘,我没和你开玩笑,反正我就觉得大长公主这次来者不善,要知道自从娘娘被废后,她可是很少来看娘娘的。”
楚玉皱着眉头,显然没料到馆陶竟然是很少来看阿娇,不过一会儿她又想通乐,安慰小依道:“那不是因为贵人被困在长门宫,公主为了堂邑候府多避讳些也是可以理解。”
“话是这么说,可是奴婢还是很担心。”小依苦闷的回道。
“你还真是操心的命,和你说句话,一句都不离开你家娘娘,大长公主和娘娘是母女,能有什么事?”
楚玉拿起矮几上的茶喝了一口,还是感觉有些难喝,虽然这茶经过她多番改造,已经好喝了很多,可是喝惯了龙井的人又怎么能一下适应原生粗茶呢!
“可是大长公主脾气急,万一和娘娘起冲突怎么办?”
楚玉眼睛转了转,给小依解释道:“你觉得大长公主对你家娘娘怎么样?”
小依老实的答道:“还可以,反正很多事情大长公主还是向着娘娘的。”
楚玉又问道:“那你家娘娘对大长公主怎么样?”
小依这回很自信的回道:“自然是十分好,除过陛陛下的事,娘娘几乎什么都依着大长公主的。”
楚玉了然的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如此,你还担心什么呢,不过若是实在不放心,就去悄悄听,有些事情,我们不便插手。”
“哼!”小依见此状况,还是很担心阿娇,但又说不过楚玉,便赌气的走出了楚玉的房间。
“这孩子!”楚玉气的叫道,其实小依说的有些可能,可是楚玉觉得此时她们母女吵起的可能性不大。
楚玉觉得馆陶刚知道阿娇的事,心疼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吵起,即使这个人涉及三朝的大长公主,楚玉觉得也不会例外。
长门殿内,此时不知是因灯光暗的原因,还是因为电外太黑的缘由,阿娇觉得实在黑极了,忙叫侍女多点些灯。
等殿内比较亮,阿娇又觉得很别扭,因为她的母亲一直看着她。
“母亲,您有什么事,就说吧,我听着呢!”
馆陶叹了口气,一手握着阿娇的手,一手摸着阿娇的头有些心疼又有些愧疚地说道:“我的娇儿,苦了你了,有些事终归是母亲的错,若不是母亲,你也落不到如今这种地步!”
“母亲,不怪你。”阿娇摇了摇有些感动地回应道。
馆陶听罢,脸上表情更加愧疚了,她欲言又止,几番犹豫之后又说道:“娇娇啊,以后我们这个家以后怕是只能靠你了!”
阿娇有些不解的闻道:“母亲这是何意?”
馆陶有些为难的回答道:“想必你也知道,陛下昨日来公主府了,而且把你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母亲了,而且陛下顺便也透漏了一些事情。”
馆陶羞愧的再也说不出话啊,眼前的人儿是她女儿,是她疼了三十多年女儿,如今却要让伤痕累累的女儿去换她儿子以后的荣华富贵,这些话她又如何说的出口。
阿娇听到这,如何不知刘彻又去威胁她的家人了,只是有些事情他做了便覆水难收,威胁她的家人又有什么用?
“母亲,是不是刘彻他……。”
阿娇有些着急的问,只是她还未说完,就被馆陶遮住了嘴。馆陶忍住心酸,回视着阿娇说道:“阿娇,以后万不可见陛下名讳,这是大不敬,陛下来公主府也未曾说什么,只是很担心你。”
“您胡说,他肯定还说了别的话,要不然您不会一句一句叫着他陛下,母亲,您不要瞒我。”阿娇拉着馆陶的手倔强的问道。
“陛下他确实没说别的话,只是最近陛下最近正在揪王侯错处,大肆削爵,给有功之臣让位,你两个哥哥在朝中无官职,而且又不聪慧,母亲实在担心你的哥哥们。”
阿娇的心里渐渐稳了下来,安慰馆陶:“母亲,您放心,您对他有恩,只有有您在的一天,他是绝对不会动哥哥的。”
馆陶神情复杂的反问阿娇:“那要是母亲不在了呢?你哥哥怎么办?堂邑侯府怎么办?”
“到时,到时一定有办法的!只有哥哥们不犯错……。”阿娇神情恍惚的说着,只是说着说着停住了,不犯错,不犯错就能保住爵位,她自知还是了解刘彻几分,更明白他的知人善任,像她哥哥这么普通的,而且和他关心也不怎么好的,怕是早在刘彻废爵之列了。
“母亲,我该怎么办!”阿娇有些无力叫道,她顿时有些明白馆陶今日找她的目的了,只是她拒绝不了,也不能拒绝,不但是为了她哥哥,更是为了陈熙,他如今在朝中任职,怕是陈家唯一的希望。
馆陶看着茫然的女儿,一把抱住了她,眼泪顿时掉下来了:“阿娇,母亲没办法,没办法了呀!你的哥哥们只能靠你了,当初你若肯听母亲一句,不阻止陛下给你哥哥封官职,事情也不至于到如今这个地步。”
“母亲,我知道,以后我都听您的。”阿娇慢慢给馆陶擦着眼泪,看着馆陶头上的白发,忍住心里的苦楚笑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