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的邮箱使用起来非常方便,直接和传送网络相连,只需要将包裹丢进去,再支付相应的邮费就能瞬间到达目的地。
苏阳填好直播平台的收货地址,他已经事先填好了相关申请,奖励的物品将由平台转邮给昨晚得奖的几位观众。
可当邮寄蟑螂小宠物的时候,难免肉疼不已。这毕竟是掉率只有0.01%的战利品,当时怎么就脑子一热给ROLL出去了呢。
只可惜覆水难收,才开始当主播就失言的话,以后在这个圈子恐怕就难混了,更别说得罪的对象是随手就刷星河战舰土豪。
至于早上那个给他刷了火箭的小黄毛,如果人家大人来跟他索要退钱,他随手也就还了,毕竟自己是有主业的人,还不至于从小孩子嘴里刨食吃。
邮寄完奖品原路返回公会,却在大厅里看见了几位“熟人”。
“呦?是哪股风把您给吹来啦张伯?邱叔也在啊?”而两人身边还站着一位公子哥打扮的年轻人,也就比异界苏阳大了一两岁的样子。这位苏阳认识,是红枫公会老板的独生子,现在是助理会长的身份。
两人在上学的时候是隔壁班,虽然没结过梁子,可他对这小子向来没多少好感。原因无他,这货不是一般地嘚瑟。
这三个人聚一块组团来他公会,多半没安什么好心。
那公子哥看到苏阳只问候了两位大人,却没有管自己,面色瞬间不悦起来,“我说老同学,这几年没见,你怎么装认不得我的样子呢?”
苏阳挠了挠后脑勺,装作这才发现对方的样子,一脸抱歉地说道,“我就说这是谁家的公子哥呢,原来是王大少啊,几年没见又长帅了哈?我完全没认出来,失敬失敬。”
王璐敷衍地握了握他伸过来的手,皱着眉头扫视着周围,仿佛进了自家公会的杂物间,“你们家公会,自从上次我们老爷子将其撤出竞争目标之后我就再没有进来过了,没想到竟然惨到这种地步,我看你上学时还主修的公会管理学啊?别说你毕业后全还给老师了吧?”
“唉,自然是不能跟你家的公会比啊,毕竟差了三个段位呢。”苏阳笑着说道,丝毫不往心里面去。这小子都进入社会洗礼几年了,竟然还是这幅毫无寸进的模样,装腔作势,真跟自己有两把刷子一样。
要是有一天红枫公会真能全权交给这货打理,那才叫谢天谢地了。毕竟这货的管理能力跟异界苏阳简直不相上下,外界风评早有盛传。要不了多久,红枫公会就会比现在的雄狮之嗷儿还要凄惨。
眼见苏阳的态度从头到尾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王璐顿时失去兴趣,本来还想让对方逞逞强,好好打击一下这位破落户,没想到苏阳始终是那副模样,让人无从下手。
于是他转头对周林峰和张友明问道,“怎么说,要不我们先去他的新秘境里看看?”
两位大人见王璐在公共场合对自己连个称呼都不带,眉头大皱,然而他们与红枫公会都有紧密的利益来往,无奈只能选择包容这个目中无人的后生了。
周林峰点点头,转而对苏阳说道,“那就请小苏老板给我们开三张门票。”
其实自打昨天在检测中心亲眼看到蟑螂洞穴的爆率之后,他就一直对其念念不忘,今天一大早就召集了几名公会里能力优秀的常驻冒险者,准备来一探究竟。没想到其他两家太磨蹭,以至于这都快十二点才到达目的地。
苏阳来到前台,还是按照老程序登记了三支队伍的身份信息,没想到王璐的队伍里竟然有一位白银九段的法师,心里暗道这小子是为了讲排面,还是因为怂?
白银九段的法师进一星半的试炼秘境,岂不是2法奥能飞弹就能轰死BOSS?那还看个毛。
他照着身份证上的照片望去,那个法师个头不高,相貌平平,是真的相貌平平,不是咕天落那种强行平。这种人要是扎到人堆里恐怕一眼都没法认出来,辨识度极低。苏阳印象中法师的形象都是那种眉间隐约有股魔法气息,或者身上有种不可思议的光线,这位算是刷新他的认知了。
王璐一边等待苏阳登记,一边拿出扇子扇着凉,顺带各种抱怨雄狮之嗷儿里的功能区为什么能缺失到如此地步。
“连个合剂摊都没有?!Ohemmm……还好我今天带了两名红枫公会实力中上成的冒险者,不然岂不是还要出门买合剂去?我说老同学,你这个神操作我有点儿没看懂哦。”
苏阳陪着笑,心中对这货浮夸而又中二的演技倍感无语,“我们炼金师父这几天休假了,明天应该就能来上班了。”
“休假?”王璐仿佛听见一个极其好笑的事情,他又把苏阳后半句里的“应该”两个字着重重复了一遍,“你公会的管理果然是混乱不堪,乌烟瘴气。作为一个会长,无法把控员工的工作时长也就罢了,甚至连休假时长都控制不来,那还经营个鬼啊?!我向来不相信什么狗屁人性化管理,如果我公会里有这种不能为公会创造价值和效益,还老想着休假的炼金师,我会让他永远滚蛋!”
苏阳看到这货竟然旁若无人地讲起他的经营之道,而且言辞越来越激昂,赶紧伸出双手在空中压一压,“王大少你莫激动哈,你的真知灼见我会参考的。不过这一个公会一种经营方式,我这小庙要是跟你们红枫一样的模式,怕是更没人愿意来了。”
“变革的前奏即是毁灭,你这么胆小,也就守着这点小庙过一辈子了。”王璐说完忽然觉得跟这种小市民谈理想就是浪费口水,多说无益,干脆息声。
苏阳松了口气,终于能专心登记了。
站在王璐身后的周林峰,则是轻轻冷哼一声,对这个小辈的夸夸其谈简直不屑一顾。
“公会不是工厂,冒险者更不是流水线上的工人。没有人情味的公会,必然会被冒险者们遗弃。这道理,这货怕是一辈子也不会懂了。”他在心中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