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器行。
往常苏蔓荆办公区的空中将刚刚那个场面进行了现场直播。
“之前小荆就是用此法救了你吗?”章莪问身边的封苓。
“应,应该吧,我也不确定。我当时刚化形成功什么都不知道,于是被当成孤儿被一户农家的老爷子所收养,后来那户人家的老人去世了,我的养父养母就对我不好。有一次被老板看到了就帮了我一下,养父养母啥话没说就让我脱离户口走人了。”
封苓说的含蓄,那家人自从老爷子去世后就把他当个免费的活牲口对待,甚至要他代替他们俩那宝贝儿子坐牢,也只有封苓这种老好人才会觉得他应该尽孝。
“所以你现在只能凝结一个分身了?”章莪直指要害。
“山,山主…,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他可任何人都没说。
章莪:“传言一株四时药神长成后会有四瓣叶子,绿、红、黄、白四色,对应四季。后吸收日月精华幻化成人形,叶落人枯,一叶一命。所以你是将这续命之叶给你养父母了?”
封苓:“嗯,还有一片在老板手里,恩怨是非其实我也不是全然不明白,至于给他们的叶子我也没说明这具体的作用,可能他们早就扔了吧……”
对于这个答案章莪颇有些意外,没想到封苓是这么个性子,他能让小金金以损耗自身的精气为代价,诚然有窥景度人的意思,但更重要的是某些方面封苓确实和她太像了。
“封苓,我这有一封信,小荆回来后麻烦交到她的手上。”章莪将信递给封苓,这才是他今天来的目的。
封苓:“山主,需要我带话吗?”
“你就说…,算了,不说了。”章莪摇了摇头看了看窗外,此时真有一种羽化而登仙的超尘之感。
“您现在就走吗?”封苓在身后问道。
“嗯,回山上看看……”一阵风刮过,章莪的身影已不在原地。
芄兰望着在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至于苏蔓荆这边,她走之前又去片场向姜殊道了个别。
这次卢黎已然回到了剧组,虽然和姜殊之间的交流并没有果然频密,但显然已有好转。
卢黎显然是认识苏蔓荆的,趁着姜殊正在补妆来到苏蔓荆的身边,显然是有话对她说。
卢黎:“谢谢了,我听姜殊说了。你应该知道了我的来历了吧,他这世变化真的太大了,心思也太深,连我都没办法让他放下成见,没想到你却做到了。你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吧,我就说章莪仙不是个有闲工夫玩什么养成人类孩子的游戏。”
她停顿了下,像是在回忆什么,“我觉得你身上的气息非常熟悉,但我又确定没见过你。”
面对卢黎的问题,苏蔓荆并没有回答,她和卢黎之前并没有打过交道,这次也只是因为想要帮助姜殊。
苏蔓荆:“我问你一个问题……”
卢黎虽然疑惑,但仍是点了点头。
苏蔓荆:“我听过你的故事,很佩服你,不过你就没想过放弃吗?”
“放弃?可能是因为我觉得自己从未真正追求过吧,以往我总是默默看着他的背影……”,卢黎看了房间一眼,明明什么都看不到,“所以我才会在我哥那为自己争取了这么一次机会,成也好败也好都在这世解决吧。”
看到卢黎这时的神情,苏蔓荆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画面,也是一个小姑娘默默望着一个模糊的背影。
苏蔓荆:“也许我们以前真的见过。”
苏蔓荆:“你跟他说下,我先走了……”
望着这远去的背影,渐渐与很久远的一个身影相重合,是她吗?没想到她不仅转世成人还……
要问卢黎对苏蔓荆的最初印象,那就是一个对姜殊怀着某种目的的敌对者,她对她出过一次手,米乐事件她使了一些绊子。后来因为章莪的警告她就放弃了,不过敌视肯定会有的。
因为在她看来,这苏蔓荆算是她自认为强有力的一个潜在情敌,但她没想到最后帮助她的也还是她。
在很久远的记忆中她是令卢黎羡慕嫉妒的存在,现在呢,嫉妒没有了,羡慕还是有的吧,毕竟这世姜殊最纯真的年代有着这个远去的身影,却没有她。
飞机上,苏蔓荆若有所思的观看着静静躺在盒子中裂痕遍布的阴阳石,右手试着放了上去,早没有刚触碰时那异样的反应,不过还是有些零星的片段涌入脑中,苏蔓荆直觉这就是她忘去的记忆。
下飞机后,苏蔓荆先是回的别墅,以往正是热闹的时候今天却是格外的寂静,不仅章莪不在,连自从回来后就一直呆在房间的戴实都不在。
苏蔓荆心中隐隐不安,开车去了玉器行。
玉器行只有封苓一个人在,送走一批客人后,连这也显得格外的安静。
苏蔓荆朝四周看了几眼,问封苓:“其他人了,山主,芄兰,锦葵都不在?”
封苓说话有点吞吞吐吐,“锦葵不知道,芄兰芄兰,对了,这是山主给你的信……”,努力将话说完后就低头站在那,一脸的心虚。
苏蔓荆看了对方一眼,将信展开,是章莪的笔迹。
——小金金,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离开我几天是不是想我了呀,没有我这绝世大可爱在身边是不是特无聊啊。怎么?又皱眉头了,又觉得我不要脸了?
好了,不贫了,说正事。
我和戴实有点事需要处理,之前计划重阳节去浮玉山的事我们两人可能赶不上了。以防万一,你最好也不要去了,等我们俩回来再说。
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别墅地下室我给你屯了很多适合你的酒,有空你就去尝尝吧,你的酒量真的很让人拿不出手。
宇宙无敌第一仙留——
结尾处竟画了只大白鹅卖萌的简笔画。
苏蔓荆将这封信看了三遍,信到是没问题,可有问题的是章莪为什么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目的是什么?
“这封信芄兰看过了吗?”苏蔓荆问道。
封苓张大着嘴巴抬起了头,苏蔓荆看对方这一神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苏蔓荆继续问:“她当时什么反应啊?”
封苓仔细回想了下,“就,就走了啊……”
“去哪了?”苏蔓荆继续问道。
“不,不知道,山主前脚刚走她就紧跟着离开了。”封苓将知道的都说了。
苏蔓荆心中心神不宁,总感觉有大事发生了,公司也不回了直接回了家。最初入住这里时就是因为这个地界安静,可同样的环境因当事人心情的原因此时她只感觉到不安。
冷风从外灌入,苏蔓荆才发觉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手上的阴阳石一直被她握在手中。这几天脑中的片段越来越多,她就像个外人一样看着脑中主人公跌宕起伏的一生,说完全没有一丝感同身受那是假的,但更多的是迷茫和无措。
或许是因为并没有完全想起来的原因,多出来的这部分记忆陌生感占了大头。
苏蔓荆起身朝地下室走去,早先她就知道这地下室被章莪打造成了一个巨大的酒窖,面积很大,古今中外什么类型的酒都有,分明别类,整齐的摆在木架子上,比起酒窖的称呼更像是一个酒中博物馆。
苏蔓荆很是好奇这么多酒章莪是从哪弄来的。
一下台阶在非常打眼的地方就是章莪信中所提及的适合她的果酒,苏蔓荆拿了两瓶就离开了地下室。
章莪要她先不要去浮玉山苏蔓荆就真的没去,她知道自己的本事,虽然能控制别人的心智但其实弱点太多,比如必须和她对视,又比如对方意志越强她所耗精力就越多,这个手段只能在紧要关头保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