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米奶奶终于通完了电话,“米奶奶,我们先进屋吧,您这是在做饭吗?我们来搭把手吧。”苏蔓荆扶着米奶奶走进厨房,章莪紧随其后。
“你瞧我这记性,菜还在锅里了,快快快……”别看米奶奶视力有点问题,但行事颇有点风风火火的架势,不难想到其年轻时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子。
“不用你们帮忙,这还没喝一口热乎茶吧,等等啊,我去倒……,我这老房子除了些邻居都有好些年没有客人来过了,这乐乐自从前几个月高中毕业后就回来过一次,亏她学业那么紧还想着我这老婆子。对了,她大学生活怎样啊,没有人欺负她吧,她这孩子啊,从小就孝顺,也,可怜……”
米奶奶停顿一下后说道,语气相比之前热络了很多。
可能是回忆起了什么伤心的事,米奶奶抬手擦了擦眼中的泪水,“怎么又哭了,都答应乐乐不要再哭了的,你千万不要让她知道了啊。”
“不说这个了,来来来,先喝茶,那个小伙子呢?你们有吃饭吗,只要不嫌弃老婆子这粗茶淡饭的就留下来吃个便饭吧,我再加几个菜。就算过夜都有地方的,你这丫头可以和我睡一间房,小伙子可以睡原先乐乐的房间,床单被套都是干净的,等会我就去换。和我多聊聊乐乐那丫头吧,乐乐有什么事都不跟我说……”
“怎么会嫌弃了,这农家自己种的菜可比城市里的好吃多了,又营养。”苏蔓荆应和道。
正在往灶炉里放置柴火的章莪听到米奶奶的话,连连朝苏蔓荆点了点头,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之前他们还想着怎么打探出消息,现在机会就到了眼前。
苏蔓荆其实也挺高兴的,朝章莪比了个了解的姿势。
这顿饭最终还是米奶奶做的,苏蔓荆和章莪只是打打下手,烧烧火,可即使这样,两人都有点狼狈,手忙脚乱的,这农家做饭他们还真有点不习惯。
餐桌上,三人一边吃饭一边交谈,“天色已经晚了,离最近的城镇都还要几十公里呢,最近这边不是特别太平,一到晚上就容易听到奇怪的歌声,前几个月那歌声特别难听,最近偶尔听到的几次却是婉转动人,空灵飘渺。也不是没人好奇去探寻过,可什么都没有……小苏啊,你和小邹要不干脆过一夜再回去吧。”
米奶奶又旧事重提,虽然将章莪的姓记错了。
苏蔓荆确实有点饿了,今天都没怎么用餐,再加上米奶奶做的菜确实好吃,难免多吃了点。
章莪看苏蔓荆这架势,主动接过话题,“奇怪的歌声,是最近几个月才出现的吗,这附近有什么奇怪之处吗,或是有什么奇珍异宝吗?”
章莪本是随口问的,哪知道米奶奶的表情却很不对劲,说话都有点结巴,“哪有,哪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都在这住了十几年了,没有,没有……”
这明显是知道什么,至少米奶奶肯定隐藏着一些事。
至于隐藏的事和歌声,与先前的玉蝉是否有关系,就不清楚了,章莪打算晚上去探探究竟。
看到因章莪说错话明显神情不在状态的米奶奶,苏蔓荆连忙打圆场,“好啊,我们就在这过一夜,看到米奶奶我就想起我家奶奶了,莫名有一种亲切感呢!”
“好好好,那以后你们有时间经常过来啊,我虽然眼睛不方便,但手脚灵活的很。”
对于苏蔓荆这突然撒娇的语气,章莪有一瞬间的震惊,他家小金金竟会撒娇,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哪天能对我撒撒娇就好了,章莪又开始想入非非。
“你想啥了,一脸傻笑。”看着章莪的那笑容,苏蔓荆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没事,我就是在想一些事情”,收起脑中的想法,章莪咳了一声回答道,拿起右手边的白开水喝了一口。
看着自己的杯子被章莪拿在手上,苏蔓荆忍不住提醒,“那是我的。”
“咳咳咳……,没事,我渴了,喝你点水怎么呢!”这次是真呛到了,但为了圆口中的话,不仅将苏蔓荆口中的水喝完了,自己杯中的水也见了底。
苏蔓荆看到章莪这架势,还以为他是真渴了,好心询问,“还要吗?”
章莪连连摇头,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吃完饭,章莪和苏蔓荆在厨房收拾碗筷,这是他们强烈要求的。
章莪趁着米奶奶不在,将心中的计划告知苏蔓荆,苏蔓荆想了想觉得计划可行,于是两人决定分头行动。
正事谈完了,两人也开始聊一些私人话题。
“我怎么不知道你对你那名义上的奶奶有很深的感情,我记得某人已经很久没回去看过了吧,要不改天我们回去看看。”章莪直接拆穿了苏蔓荆的谎言。
“前几年她确实对我挺好的,即使是因为钱的原因。”苏蔓荆嘴硬的说道。
“哦,是吗?”听到章莪这语气,就知道对方没当真。
苏蔓荆继续说道:“虽然后来因为她表侄子那一家的原因抛弃了我,但她也没错,她孤寡老人一个,比起钱财,还是一个能养老送终的人来的靠谱,我当时年纪还小,她又不知道你和我真实来历,当时那个决定是她最对的选择。”
“再说了,她也是被骗了,有错也是那家人的错。对,没错,就是这样……”
苏蔓荆继续嘴硬,将情绪转移到章莪的身上,“谁让你当初不选好人家的。”
章莪一时哑口无言,这确实是他的错。
他现在有点后悔挑起这个话题了,但不趁着这个机会将苏蔓荆心结打开,还不知道下次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苏蔓荆幼时经历了太多,若她自己不将心结打开,对她今后肯定会产生影响,她身上隐藏的能力太过强大,若走上了偏路,他不知道还有没有办法挽回。
“其实也不关你的事,当初是我非要体验这最平常人家的生活的,你也认真挑选过。她年轻丧子,中年丧父,但为人最护短实诚,你当时将我交给她也算是全了她的心愿了,她怎么可能待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