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沉鱼到奶奶家的第二天就出去找工作,短期的兼职工作本来就少,能坐在办公室里的,要么待遇太低,要么需要学历证明,最终她还是去了家政公司,王鹤鸣竟也去同一家公司报名,做起了打工仔。
“王鹤鸣,你干嘛跟着我?”
“别自恋了,碰巧成了同事,世界就是这么小。”
“你觉得我信吗?”
“打个工而已,不至于大惊小怪的。”
“打个工也不用非得做这个啊?”
“你挑来挑去,不也选了这个。”
“咱们俩的情况一样吗?”
“以前是不一样,但是现在......一样了。”
“错,现在也不一样。你是个全职学生,以后有的是机会挣钱,不差这几天,你就专心地好好学习,别给我捣乱。”
“苏沉鱼,你真的和我是同岁吗?你刚才的话,跟我妈说的一模一样!”
“我可没有给你当妈的打算。”苏沉鱼心虚地说。
“那就好,一起走吧。”
两个人开始了暑假打工的生活,白天一起出去工作,晚上和奶奶一起出去遛弯或看电视,日子在欢声笑语里慢慢流淌。
王鹤鸣在电脑上看辩论赛的视频,苏沉鱼吃着饼干走进了他的房间。
“这是什么时候的比赛?”苏沉鱼走到王鹤鸣身边问。
“去年的全国大赛。你......你的饼干。”王鹤鸣看她饼干碎屑掉得到处都是,又急又气地叫道。
“饼干怎么了?你想吃?”
“吃!不准在我房间里吃东西!”
“吃点儿饼干,碍着你什么事了?”
王鹤鸣生气地指了指地上散落的饼干屑。
“你这是有洁癖知道吗?强迫症!你得改。”
“我的房间,我说了算。”
“你个事儿妈!我走了。”
苏沉鱼气呼呼地吃着饼干去了客厅,奶奶热情地招呼她一起看电视,苏沉鱼在沙发上坐下,削了两个苹果,两人有说有笑地边吃边聊。王鹤鸣听着她们的笑声,觉得一个人呆着无聊起来。他犹豫着走到苏沉鱼旁边,坐了下来。奶奶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故意说困了,起身回卧室了。
“你生气了?”王鹤鸣碰了苏沉鱼的胳膊一下,支支吾吾地问。
“我干嘛生气,你的房间,你说了算。”苏沉鱼没好气地说。
“刚才,我反应过激了,你别在意。”
“算了,以后我吃东西的时候,不去找你就是了。”
“想想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能是一个人呆得久了,有点神经质。”
“也没个兄弟姐妹,生活很寂寞吧?”
“以前倒没觉得,有时候还怕热闹。自从你来了,好像知道什么是孤独了。”
王鹤鸣的情话让空气里突然多出来了些微妙因子,两人的脸都有点发热的感觉。
“那个,我累了,先去睡了。”王鹤鸣红着脸,落荒而逃。
“这点程度就跑了!是他太纯情,还是这个时代的人都保守?”苏沉鱼看着他的背影喃喃低语道,摸着自己绯红的两颊,她不禁痴痴傻笑起来。
第二天,王鹤鸣叫苏沉鱼起床,叫了两次她都不答应,王鹤鸣便悄悄走进她的房间,趴在床边看她的睡脸。谁知苏沉鱼突然睁开了眼。
“你怎么进来了?”苏沉鱼赶紧整理了下睡衣,惊慌失措地问。
“我,我不是故意的,门虚掩着,叫你你不答应......”王鹤鸣脸涨得通红,语无伦次地答。
苏沉鱼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反倒觉得自在起来了。
“你,没想偷亲我吧?”苏沉鱼故意想看他着急的样子。
“我,你,怎么会?我,不会,没有.......”王鹤鸣急得抓耳挠腮,话都说不利索了。
苏沉鱼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王鹤鸣,你的淡定都去度假了吗?你这个样子,孙显龙见了,肯定能笑掉他的大牙。”苏沉鱼笑得眼睛像两弯月亮。
“我......很淡定啊。起床吃饭了。”王鹤鸣掩饰着尴尬,急匆匆地走出了苏沉鱼的房间。
“这么嫩的一口草,怎么就送到我这头老牛嘴边了呢?”苏沉鱼想着他涨红脸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一整天,王鹤鸣的脸都是红扑扑的。
“王鹤鸣,你怎么这么沉默?是不是因为早晨的事,还害羞呢?”苏沉鱼又想着要逗逗他。
“没有,我在想事情。”王鹤鸣淡淡地说。
“想什么啊?”
“你很快就知道了。”
“还会卖关子了!”
晚上,奶奶出去遛弯了,苏沉鱼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王鹤鸣,吹风机放哪儿了?”
“我去帮你找。”王鹤鸣从卧室出来,在浴柜的抽屉里翻找起来。
他把吹风机找出来拿在手里。
“给我吧,我吹吹头发。”苏沉鱼伸手要吹风机。
“我来吧。”王鹤鸣把苏沉鱼按到椅子上坐下。
当王鹤鸣的手指穿过苏沉鱼的发丝,苏沉鱼觉得浑身有微弱的电流窜动,她不禁心驰荡漾,这种悸动让她有种羞耻感,对比自己小这么多的王鹤鸣想入非非,她还是觉得抓狂。
“我,还是我自己来吧。”苏沉鱼心烦意乱地起身,伸手去抢王鹤鸣手里的吹风机,王鹤鸣连忙把吹风机举过头顶,任苏沉鱼怎么蹦跳,也没有够到。
“那我不用了。”苏沉鱼说着就要走。
王鹤鸣却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稍稍一用力,两人的距离便不超过十厘米了,王鹤鸣的眼神炙热如火,苏沉鱼慌忙低下头,躲闪着他的目光。
“苏沉鱼,你喜欢我吗?”王鹤鸣的气息扑在苏沉鱼脸上,撩拨着她的心。
“喜欢。”苏沉鱼低着头答。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王鹤鸣捧起她的脸,眼里满含期待。
苏沉鱼凝视着王鹤鸣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喜欢你。”
王鹤鸣笑着闭上眼睛,亲吻了她。这一吻来得突然,苏沉鱼还没来得及产生老牛吃嫩草的负罪感,便被巨大无比的幸福感包围了。
“你,怎么说亲就亲?早晨还纯情得像个少年!难不成是装的?”苏沉鱼羞涩地调侃王鹤鸣道。
“就像苹果熟了,自然会落到地上。我喜欢你,自然想靠近你,亲吻你。”王鹤鸣浅笑着说。
“总觉得,我占了你的便宜。”苏沉鱼自责地说。
“你这个想法倒是稀奇,我的便宜,你随便占。”
“不能负责,也随便占吗?”
“活在当下,不谈责任,我没忘对你承诺过什么。”王鹤鸣表情沉重地说。
“嗯,那我就放心了。”苏沉鱼挤出个勉强的笑,心事重重地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