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听到问话,一下子又迟疑了,连质问他的勇气都没有。如果她是他的女朋友,她会理直气壮的斥责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受伤,她会心疼的。
现在,她没有这个立场。
抬起头看了看邢克,闷闷的道,“……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对不起,我一时忘记你要吃饭了。下次如果你想吃东西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不用……”咬了咬下唇,继续道,“不用自己动手的,我们应该分工明确比较好。”
虽然他昨天吃了好多,可能消化比较快吧!
还好没有自作多情觉得是给自己做的。
“嗯,好。这是给你做的,我昨天进食过了,所以不饿。蛇兽进食一次可饱腹三天的。”只不过每次进食的量都比较大。
“呃,所以……”这真的是给我做的?我没有自作多情?
苏沫有些发愣,有些难以置信,眸色复杂。
为什么要因为我而让自己受伤?
那现在她是不是能理直气壮的训他了,手都烫伤了。
呃,好像不行,那是他的心意。
唉,愁人!
她都知道蛇兽怕火,他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非要“顶风作案”?
……
求你不要给我希望,又让我绝望。
大笨蛇!
苏沫赶忙跑进屋中翻找自己的背包,她不记得自己的医药箱里有没有备烫伤膏,只能碰碰运气了。
苏沫在医药箱里挑挑捡捡终于找到了,剩下小半支的烫伤膏,应该是什么时候用剩下的给扔进去了。
幸好还有。
苏沫硬拉着邢克将烫伤处在冷水里冲了冲,然后抹上烫伤膏。
邢克本来不愿意,因为只剩下小半支了,用完了怎么办?兽世没有这种东西,但终是拗不过苏沫,挣扎的幅度太大担心会伤到苏沫,只能任她“宰割”了。
当苏沫将药膏挤到他的手上时,清清凉凉的感觉一下子将那轻微的灼热感赶得一无所踪。
随机又全身僵硬起来,苏沫的手指带着药膏在他的手背上画圈,将药膏均匀的涂抹在烫伤处。可这样的动作却令他坐立难安,比刚烫到手那时还要灼热难受,因为这是心里的灼热难耐。
邢克此时在做着天**战,额头上都沁出了细小的汗珠,好在苏沫不一会儿就抹完了。
苏沫抹好药之后,抬头看到邢克额头上的汗珠,皱眉,眸色复杂。
转身去洗手,邢克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苏沫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随机苦笑,他太敏感了,若在多待一秒钟她可能就会发现了,他得赶紧趁着这会儿功夫平复内心的燥热。
苏沫洗好手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坐在石凳上一动不动的盯着烫伤的地方,都快要成仙的邢克。那样子除了时不时的皱皱眉,抿抿唇还真看不出来是个大活人……哦不,大活兽,仿佛灵魂出窍一般。
她真的一点也看不懂他,既然不喜欢又为什么老是给她错觉?
狗屁的道,狗屁的义,这些带着目的温情她宁愿不要。
苏沫走过去坐到一旁,吃了一口菜闷在嘴里,这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看了一眼灵魂归位满含期待瞅着她的邢克,咕嘟~,咽了。
邢克随机挑眉,似是在询问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苏沫使劲吞了口唾沫,“真好吃啊!(真的好咸啊!)你可不要和我抢啊,我现在好饿呢,这两盘菜都是我的。”苏沫把两盘菜都移到自己的面前,伸手护着,好似下一刻邢克就要和她抢一样。
“好,都是你的,我不抢。”
苏沫内心哀嚎,谁担心你抢着吃了,明明是担心你知道自己做了这么难吃的菜会失望好吗?
邢克有些忍俊不禁,嘴角勾笑,伸手揉了揉苏沫的头发,苏苏这护食的样子真是可爱啊!
动作那样娴熟自然,仿佛做过千遍万遍。
苏沫慢半拍的眨了眨眼睛,这摸头杀怎么回事?
苏沫呆呆的,这呆萌的样子好想让邢克把她紧紧的抱在怀中,紧紧的,她是他的,为她刻上他的印记。
唇角的笑容咧的更大,就仿佛冰面裂开了一个大口,仿佛下一刻冰面就要消融一样。
炫彩夺目,还有,不可思议。
苏沫不禁小声嘟囔,能不能收敛一点,不知道自己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影响力吗?
“嗯?”
邢克不知道苏沫嘴里含糊不清的在说些什么。
“没什么,你能不能帮我倒杯水喝。”
“嗯”邢克点点头,转身离去,不一会儿端来了一杯水。(兽世的杯子,水桶,浴桶,洗脸盆还有厨房里的盆子都是木质的)
时间太短以至于苏沫都没来得及处理这两盘难以下咽的菜,在邢克走后她又吃了几口,不光咸,部分肉和菜都是半生不熟的。
苏沫看到水赶紧跑过去喝了一口,她有吃几口饭就会喝水的习惯,不用担心会穿帮了。
苏沫“费劲脑汁”的吃着饭,邢克坐在一旁满含柔光的看着,能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雌性吃完自己亲手做的食物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苏沫有生之年头一次感觉到被自己喜欢的人盯着吃饭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吃货的胃很是挑剔啊!
这顿饭吃完她觉得她的味觉可能要遁走。
“哦,对了邢克,这是你第一次做饭吗?”苏沫咬着筷子头盯着邢克问。
“不是。”
低下头扒了一口饭,眼睫轻闪用以掩饰眸中的落寞。
“我十岁那年为我的父兽做饭是第一次,这是第二次。”
哎?
那她是第一个享受这种殊荣的异性喽!
“哦哦,那你的父兽呢?怎么没和你住在一起,是因为成年之后就会分开吗?你第一次做的饭你父兽是怎么说的,好吃吗?”
苏沫没有注意到邢克在说起他的父兽时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血色的眼眸深处带着杀气和隐忍。
“他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苏沫表情讪讪的,带着浓浓的愧疚还有掩藏起来的心疼。
她知道在兽世父兽所扮演的角色是多么重要,一个幼崽出生后可以没有雌母,但不能没有父兽。
说白了,雌母就是生下幼崽的工具。如果一个幼崽的父兽极受雌母的宠爱,那这位雌母可能会爱屋及乌的宠爱这个幼崽,反之崽生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