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辽阔的草原上漫无目地行进着,在此期间,为了缓解无聊的时光,紫向宇智波斑问起了他的过往。
面对少女的询问,宇智波斑就像是给小孩子讲述童话故事的老爷爷,述说着他在战国时代的经历。
每当提起柱间和玖落之时,宇智波斑都会都会露出极其怀念的神情,一直在旁倾听的少女自然也都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和那两个笨蛋相处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光。”
宇智波斑在回忆过往吋不再像曾经那样露出隐晦的痛苦,更多的而是释然,两次见到玖落让他的心境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为了那所谓的和平,牺牲了最为亲近的人,这便是我这辈子最为后悔的事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紫。”
“嗯……”
倾听着宇智波斑痛苦的过去,紫的心并不好受。
眼前这个看似冷酷的男人究竟承受了多少,即使是他讲述了自己的过去,少女也依旧无法看透。
相比自己短短几年来被人类与妖怪排斥的痛苦,斑大人这种众叛亲离坎坷的一生,恐怕比自己这个弱小的妖怪要痛苦的多吧。
“说了这么多,难道就不觉得我说乏味吗?就像一个啰嗦的老头子一样。”
注意到了少女此刻有些沉闷的气色,宇智波斑尝试说个笑话缓解一下紫的阴郁,可这话说出口让他自己都觉得没多好笑。
“斑大人,我觉得你真的是非常的强大,无论是在哪个方面。”
听着他不算冷笑话的笑话,紫却莫名感觉心中的压力减少了一些,嘴角扯出了与她外表年龄相似的顽皮笑容。
只见少女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宇智波斑的背上,紧紧的抱住了他。
“你这小鬼,突然之间干什么……”
猝不及防的宇智波斑差点身形不稳摔倒,他急忙用手扶住少女的身体,转过头看着一脸坏笑的紫,他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嘿嘿,奔跑吧!斑大人!现在天色不晚,是时候找个住宿的地方啦!”
紫用着稚嫩的声音高喊着,两手摊开,一手指着天边逐渐下落的夕阳,另一只手则是指着远处出现的那一座高山。
“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找到人类的村庄。”
宇智波斑强忍着将背后的小鬼扯下来的冲动,他微皱着眉头反驳少女有些孩子气的话。
“没事,没有房子斑大人给我们造,没有食物的话,斑大人给我们找!”
模仿着宇智波斑所述那名为玖落的笨蛋少女的话,紫完全不像是之前那副苦大愁深的样子了。
“呵,倒是会现学现用啊。”
传入耳中的是那熟悉的说话方式,宇智波斑不由得咧嘴一笑。这话从少女这个转世体的口中说出,让他倍感亲切和高兴。
真不知道该说这个小鬼是傻,还是聪明了啊。
一想起这个小鬼曾经又傻又愣的行为表现,宇智波斑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做出评价,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
但当他注意到少女所指的前进方向时,眼前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
“怎么了?斑大人。”
看着突然沉默的宇智波斑,紫有些不解的问道。
“不,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摇了摇头,宇智波斑不愿在浪费时间去多想,在这种地方遇到一个有些类似的景色也非常正常。
“在我背上待够了没有,紫。”
“没有~”
少女突然拉长语调,嗲嗲的说道。
宇智波斑尝试将少女从自己的背上拉扯下来,但少女却死死的抓住他的脖子,不管他怎样都不愿意放手。
“随你喜欢了。”
最后宇智波斑只能作罢。
“耶!”
向天做出一个胜利的手势,紫将自己的小脑袋轻轻的搭在了宇智波斑的肩膀上,他的肌肉并不算壮硕,但趴在他的背上却给少女一种十分踏实且安心的感觉。
就像一条久经流浪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它的港湾,一股困倦的睡意涌上心头,让她的双眼不自觉的开始不断地闭合。
一天赶路的劳累再加上妖力消耗过多的虚弱感,少女终于忍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个小鬼,总算是清静下来了。”
感受到身后的少女不再闹腾,宇智波斑才终于得以放松下来。
早这样安安静静的不闹腾多好啊,也省得他浪费心力。
“斑大人……”
“嗯?”
身后突然传来少女细微的呢喃声,宇智波斑在放缓脚步的同时略微侧目,却发现她只是在嘴里说着梦话罢了。
刚刚准备忽略掉少女动作的他,在听到下一句后,往前踏出的脚步略微迟钝了一会儿。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不要分开……”
“……”
永远在一起吗?
这个小鬼,什么时候对自己的依赖感这么强了?
宇智波斑并不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对这个名为紫的妖怪少女的影响,也不知道自己对她究竟造成了多大的救赎。
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在这个世界,他们能继续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就剩一天多了。
即便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也只是回到未来罢了,感官上的时间只有那一瞬。
可是在这个世界的八云紫呢?
她所面临的是自己的突然消失,就算未来一定会再相见,但再到那未来的见面就要她等待千年之久……
宇智波斑自认为自己的忍耐力十分强大,但即便如此在那昏暗无一日的洞穴中他忍了近几十年,若不是那和平的理想支撑着自己,恐怕他早已放弃了吧。
而现在八云紫将要忍受的是那远超百年,甚至是千年的孤独,其中所要承受的痛苦,宇智波斑根本不敢去想象。
想要让她没有这么大负担的度过这千年,就要彻底斩断这份情谊,或者……
“消除记忆。”
宇智波斑似乎搞明白了,为何最初与八云紫相见的那个未来,她并没有与自己相关的记忆的原因了。
过去与未来似乎完美的串联在了一起,一切的一切都在那时间洪流的操控下,稳妥地运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