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踏上问道山的人才知道这条狭长的山路到底有多难走。
与行道劫一样,玉儿几乎刚踏上去就能够感受到一股微弱的压力,在抬头看看那高耸入云的问道山,等爬到半山腰的时候,估计那压力就足以压碎修行者的骨头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上山这一条路上,顶着压力还不算什么,真正令人难受的还是每隔一段路程就会出现的幻境。
问道山的幻境几乎能够以假乱真,一直不够坚定的人很容易便被幻境之中的幻象所迷惑。
其中那首当其冲的西鸣国皇子乌尔玄木和海龙帮帮主龙海青二人几乎是势如破竹,二人仿佛如针锋对麦芒,在山道上都得旗鼓相当,直接甩开了身后的修行者一大截。
遇到第一道幻境袭击的时候,乌尔玄木身上浮现出一道道符文,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看起来,他的符道造诣甚是了得。
而龙海青也不遑多让,身上灵力一震,就直接从幻境之中醒转过来。
“那两个人好厉害啊!”沈云珂双眼一亮,伸着脖子看向问道上的山路,一眼就看到了那遥遥领先其他人的乌尔玄木和龙海青。
殷慕寒看沈云珂看得如此辛苦,不禁失声一笑。说:“小师妹,何必如此辛苦,不如用神念看吧!”
“对啊!”沈云珂这才想起来,自己好歹也是修炼了御神经这样的神识功法,不用白不用啊。
不过她又想起了那日元神出窍的时候,见到三师兄丁卯那吓死人的神识之力,在场不会有哪个前辈高人莫名给她来一下吧?
似乎看出了沈云珂的担心,殷慕寒浅笑说道:“放心吧,小师妹,道院之中,还无人敢伤我道院弟子!”
有了二师兄这番保证,沈云珂于是干脆释放出自己的神念,不得不说,神念确实配得上一个“神”字,神念放出,她轻而易举就看到了山道上的景象。
她的举动自然也有一些修行者注意到,玄玉宗宗主无华美目微动,不禁有些了然,为何这个小姑娘竟然可以凭借一枚掌门令便成为道院的内门弟子。
耶律方衡沧桑的双眼微微眯合,心中惊叹:这女子是什么人?如此年纪便有如此深不可测的神识,看来回去以后,得让皇上好好地调查调查这个沈云珂的来历!
在场的地字境修行者个个都心怀鬼胎,但是道院内门二师兄坐在那儿,谁人敢对沈云珂出手?怕是不要命了吧?
道院掌门向来最是护短,外门弟子尚且好说,但若是惹着了内门弟子,便是西鸣、江国也难承其怒。没看到那些沉浸在地字境多年的老怪物,都不敢轻易对道院内门弟子动手吗?
更何况,即便真要动手,内门弟子之中,又有几人是易与之辈?
光是一个殷慕寒就足以让在场的地字境修行者不敢有半点妄想,若是那最是深不可测的大师兄封山河,以及常年悟道的丁卯都出手的话,就更是可怕。
借着道院的威势,沈云珂很是轻松的利用神念在旁观,见确实无人敢伤她分毫,她心中一喜,索性元神出窍,更直观地观战。
玉儿可谓是轻松至极,一步三蹦地欢快走在问道山的山道上,看不出有半点压力。
见她如此欢快,沈云珂不禁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心道:傻丫头啊,你就不能表现得困难一点吗?这样也太招摇了吧?
不过,二师兄都没有说什么,沈云珂当然也不会说什么。
借助神识之力,沈云珂在玉儿的脑袋上轻轻刮了一下,随后便跑去看其他人的表现。
“哎呀……”玉儿摸了摸脑袋,只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脑袋,虽然力道不重,但是却非常突然。
她的小脑袋瓜子一阵乱转,立时明了:是了,定是小姐她觉得我太过放松,所以特意提醒我!
想到这里,玉儿开始露出艰难地表情,攀登的速度也骤然下降了许多。
沈云珂却是山道上随意地漂浮着,元神出窍的状态十分奇妙,她就好像个幽灵一样,轻飘飘的,完全没有半点实体,也只有修为足够身后的人才能够看到她。
“这两人真是拼命啊!”沈云珂飘到了山道的前头,乌尔玄木和龙海青两人却是厉害。
一人符道造诣极深,另一人武道也修为已无限接近地字境,此时正在这条小小的山道上都得不可开交。
对于龙海青,沈云珂可是很有印象,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早早就听说过这个男人的名字,尤其是他所带领的海龙帮可是和她的酒神帮有些过节呢。
“嗯?”龙海青忽然转过身来,看向身后,他隐隐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然而回头一看,却什么都看不到。
西鸣国的皇子乌尔玄木灵觉同样惊人,他也感受到了沈云珂的存在,停下了脚步。
沈云珂赶紧溜走,这两个人果然了得,居然连她的元神都能察觉到。
乌尔玄木和龙海青互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争斗之心,于是立马再次攀登起来。
经过这番,沈云珂倒是不敢再去观察其他的修行者,因为在这其中,有不少修行者的修为都已经直逼地字境,甚至有些人都只差临门一脚,当然还有个更加厉害的人。
玄玉宗首座弟子醉海棠,这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在众多攀登问道山的人里,是唯一一个地字境的修行者。
不知为何,她并没有直接越过龙海青和乌尔玄木二人,而是在人群之中一步一步地慢慢往上行走,姿态优雅至极。
在一群争先恐后的人里,醉海棠可谓是独树一帜。
“哼,可恶的女人!”沈云珂看着这个美丽的女人,还真是情不自禁生起一丝嫉妒啊!
长得比她好看也就算了,修为还要比她高,实在是让人嫉妒啊!
沈云珂无奈一叹,别过头去,却一眼看到了另一个同样不缓不慢的身影。
是他!
沈云珂双眼一亮,元神赶紧飘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