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平旷的草原上
“乒!乒……!”
金属交击的声音不绝于耳,蓐收飞快的挥动着手中的利刃,身形如同鬼魅一般,追逐着前方的一道青色的身影。
青色身影速度极快,还时不时的发出无色的风刃来阻挡蓐收,这也导致每每蓐收击中的都是幻影。
“蓐收大人,我要用全力了,小心。”
青色身影身形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躲开蓐收的剑刃,落在了地上,一头白发因高速的移动变得有些凌乱。
这人正是湫。
“喝啊!”
湫大喝一声,双手的气流飞速流动,整个人化为一道青光瞬间出现在了刚刚停下脚步的蓐收身前,一道直拳毫不留情的向着他的面门砸去。
“好小子!”
感受着拳头上飞速旋转的气流,蓐收嘴角上扬,竟然缓缓闭上了双眼:“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肃杀之意!”
“什么!”
蓐收话音刚落,湫便感觉到了一阵不对劲,明明是自己打向蓐收的拳头,自己的拳头反而感到了一阵剧痛,连忙强行收回了拳头。
呼!
湫收回了拳头,但拳头上的气流裹挟着纷飞的杂草和树叶,一股脑结结实实的砸向了蓐收的脸庞。
蓐收依旧是不躲不闪,而这次湫却是看清楚了,那些杂草和树叶来到蓐收身前半米的时候,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切过,纷纷碎成了细小的碎片。
“可恶!”
湫咬了咬牙,身形一闪出现在了数十米外,双手向上举起,又狠狠地落下。
“十方风杀!”
飓风席卷四周,极快速流动的风如同一把把快刀一样,将四周数百米内的一切物质斩断切碎。
“听着小子,不仅是你,经过上次的战斗,我同样看清了自己的不足,但现在……”
蓐收面对着恐怖的风杀阵,脸上依旧是淡如止水,不仅如此,他还缓缓将手中的白蛇剑插进了地面。
“我明悟了……杀的真正意义!”
话音至此,蓐收的双眼中迸射出无与伦比的杀念,残忍、恐怖、不留情面,所见所闻皆尽斩杀!
湫在这股近乎于凝成实质的杀意中连呼吸都感到了困难,但他还是全力催动着风刃,向那道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身影切去。
“没用的,这些风……已经死了。”
蓐收看着近在咫尺的风刃,也正如他所说,那些风刃似乎被什么东西所抹除了一样,在他的面前凭空消失了。
风,被杀死了
“可恶!”
看着远处一脸淡然之色的蓐收,湫的牙齿死死的咬在一起,对自己弱小的强烈不甘在他心中不断的生根发芽,人间和这里的一幕幕在他的眼前闪过,最终,他的眼神坚定了下来。
“本来……不想用这个的。”
他将手伸进自己的衣服中,一阵摸索之后,从中掏出了一张白色的笑脸面具。
“才刚开始。”
说着,他缓缓将那张面具戴在了脸上。
蓐收见湫拿出面具脸色凝重了不少,上次战斗结束后湫和自己等五族族长交代了这些事,他也知道了,那股恐怖而又无解的力量,也绝对蕴藏在那神秘人赠与的这两个物件中。
“啊啊啊啊啊啊!”
湫在带上面具的一瞬间,面具发出一阵灼烧的感觉,瞬间就和脸部的皮肤紧紧黏在了一起,同时,他的体力也开始大量的消耗。
“十五秒!黄衣秘术·黄色地狱!”
他大喝一声,将自己的手笔直的插入了地面。
蓐收这次丝毫不敢大意,随着身体的警告本能的向上一跃,但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变得精彩了起来。
只见原本绿草茵茵的草坪上,无数的黄色触手从地面钻了出来,并且还不断向上延伸着,想要将跳到空中的他拖下来。
噌!噌!噌!
蓐收的领域疯狂的切割着黄色的触腕,死亡深深的浸入了空气中,但这一次,却没能杀死这些黄色的触手。
触手被一茬茬的切断,但又以极快的速度生长出来,如同一片黄色的海浪,源源不断的涌向蓐收。
蓐收刚将涌到面前的触手切断,就听到那翻飞的触手中湫的身影,脸色顿时变得不好起来。
嘭!
恐怖的冲击力传来,蓐收被一根黄色触手击中,巨力传来,他整个人顿时倒飞出去,但还没等他落地,一个鬼魅般的身影已经闪烁到了他的旁边。
“黄衣秘术·黄棘!”
此时湫的双眼泛着金色的辉光,随着话音手心裂开一个口子,一根暗黄色的角质化触手从中长了出来。
危险!
蓐收在见到这根触手的一刹那,身体就传来剧烈的警报。
看着刺向他面庞的黄色尖刺,蓐收再也顾不得许多,释放了自己所有的实力。
“北方斩·归墟!!!”
一股浓郁的黑气覆盖在白蛇剑上,剑身微微颤抖着,似乎是感受到了极大的痛苦,但也为着接下来的屠杀而感到兴奋。
蓐收挥出这一剑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见他黑色的半月形剑气与湫手掌心的黄色尖刺碰撞在了一起,两种完全不同的意境混合,如同一首疯狂与死亡交织的圆舞曲。
蓐收用剑撑住脱力的身子,看着体力耗光倒下的湫,又用一种极为忌惮的眼神看了看他身边脱落下来的笑脸面具,喃喃的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真是个怪物……”
……
……
两个月后,一艘小舟上
“奶奶您回去吧,我在明年成年礼的时候一定会回来的。”
湫背着行李站在小舟上,身边还站着蓐收。
“湫啊,这次蓐收大人能带着你修行,是对你的器重,你一定要珍惜!”
湫的奶奶珮说着,眼神中却是浓浓的不舍:“天冷了记得添衣服,路上……小心些。”
“嗯。”
湫见奶奶的模样心中也是很不好受,但现在不是能够安逸的时候,他必须要去南冥天池,那里如今已经变成了怪物的巢穴,也只有那里才能让他真正的成长。
可惜见不到椿了……
心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湫连忙摇了摇头将想法摇散,他怕自己一心软就不想走了。
这次的外出历练他根本就没有告诉椿,除了自己的奶奶,也就只有五族的族长才知道了。
现在不是贪图安逸的时候
念此,他向着蓐收点了点头,充当船夫的三手缓缓的将船划离了岸边。
看着渐行渐远的岸边和奶奶,湫心中一阵苦涩,最后干脆转过头看向那一望无际的大海,腰间挂着的那本黄皮书和笑脸面具在海风中微微摇晃着。
小船消失在天边,湫的奶奶叹气的摇了摇头,背着双手慢慢悠悠的向家的方向走去了。
又过了许久,一旁的树后走出一位少女,如水般的美眸盯着远处的天际线,仿佛要找寻远行之人的身影。
“真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