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刺杀失败了,李希妍那厮太狡猾,还折了我们一人。”
“一群废物!连个丫头片子都斗不过!”那个中年紫袍男子很是恼怒。
“大人息怒。小人们定会要那厮好看!”说罢他比了个杀头动作。
“不行,现在他们已经有所防范,刺杀是不行的了,那……”他眼睛里冒出一股毒辣的目光。两人贴耳不知密谋些什么。
经过昨日的风波,天松少萧两人与希妍芸儿总是形影不离,唯恐出现半点差池。
“两位公子,我们一起去爬山可好?”希妍望着两人问道。
天松少萧罕见的很默契地一齐摇头。
“那我们去逛逛市集总可以吧?”希妍无奈地恳求。
少萧天松还是很有默契地摇头。
“嗳!”希妍轻叹了一气,无奈地继续在花苑散步。她走一步,他们就跟一步,希妍甚是不习惯便调侃了一句:“能有两位贵人做我侍卫,希妍面子真是不薄啊!”
两人异口同声道:“能为公主效劳,是吾等之荣幸!”
“但却是我的悲哀啊,我这也去不了那也去不了!这哪是云游啊?明明就是软禁。”
“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不能去太危险的地方,也不能离开我们的视线。”天松道。
“那我要是去汤池沐浴,你们是不是也要跟着?”希妍有些烦恼。
少萧轻笑道:“反正我呢是不介意,但就不知道公主介不介意啊?”
“你……”希妍气得脸直犯红,“天松给我打他!”希妍一时情急没顾什么礼仪,竟叫出了“天松”,还命他打人。
“好的。”说完他往右边抬手就是一拳,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少萧的鼻梁,若不是天松收了拳,他直接就要往后倒去,而不是惨叫着捂鼻子后退。少萧松开手时,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竟沾了不少血。
“啊天!娄月你鼻子出了好多血!”希妍惊着跑过去拿丝巾给他揩,还一边愧疚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看着希妍紧张忙慌的样子,少萧笑着轻轻抓住希妍的纤手深情款款道:“为了公主,流一点血算什么,我愿为你上刀山下油锅,奔赴黄泉,万死不辞!”希妍怔怔着,第一次被人表白,她有点木然。
“你是不是还要出多点血啊?放手,不然我真叫你进油锅。”天松负手一旁站着,表面上无动于衷,其实余光一直都在希妍身上。
“好,我放手,有话好说,不要伤了和气嘛。”少萧陪笑道。
“赫嗯,我有些饿了,芸儿我们用膳去!”希妍拉着芸儿走了。少萧还傻傻站在那里,手里还握着沾了血的黄绸丝巾。
“走啦!白痴。”天松拂袖而去。
环园的厨师是希妍父亲交识的,知晓希妍父女的喜好。故而希妍来华清宫一般都在这用膳。
今天的早膳有三类——主食:秘炙羊肉,清蒸鳜鱼,宫煮烧鸡,泡馍,胡饼(油炸丸子)(唐代没有炒锅,你就别想葱爆牛肉了,且一般不准杀牛);甜品才是希妍的最爱,其一:用奶酪浇到鲜摘樱桃上,同时浇上蔗浆,还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酪樱桃。其二:透花糍。红豆、糯米浸泡整夜,放适量水各自熬煮。差不多了红豆中要放冰糖小火煨制,再将豆子取出捣碎成泥,滤去豆皮后晾凉变为细腻豆沙,即为灵沙臛。糯米上锅蒸三十分钟至米粒透明,趁热入石臼舂捣,至糯米团细腻且粘性较强做成面皮,再包入灵沙臛精塑成花形,入锅蒸五分钟至花瓣透明,即为透花糍。最后上的是菊花鸡露汤饼和八方寒食汤饼。
如此佳肴,实在诱人,反应了一个问题,唐代为何会以肥为美,除了她们身着宽松自然的齐胸襦裙外,那就是官宦士人嗜吃且会吃,不像别的动不动就银耳莲子羹。(当然女主是天生有基因保护的,且她不喜油腻,不大鱼大肉,吃饭了会走走散步,诸位可有?没有的话还是不要太任性了哈)
希妍芸儿准备大开吃戒,天松喊住了她们:“等等,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今天为什么这么安静?歹徒既没有行动,也没有监视,实在太反常。”
“这有什么奇怪的,”芸儿道:“许是知道有将军与公子保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呢!”
“不可能,既然敢对公主下手,对方一定不是一般人。这膳不能吃先,可能有毒!”
“不会吧!这是我父亲的厨师做的,且今天一直没有外人啊。”希妍有些不敢相信。
“有没有试试就知道!”天松问道:“希妍你喜欢吃什么?”
“这两个甜品和清蒸鳜鱼。”
“娄月你拿点鱼喂鸟。”天松自己取了甜品去喂了鱼。
半刻钟后,结果令人胆寒——鸟和鱼都死了!
天松又试了下其它的菜,却没有中毒现象。最后天松问希妍:“这个结果还用多说什么吗?”
“想不到跟了我父亲十几年的人说背叛就背叛了!”希妍气得用手砸了下桌子。
“芸儿你去把厨师请来,记住不要带情绪。”少萧道。
“好。”
一会儿厨师来了,一个近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戴着白帽,有些白发,身着褐色长衫,系着护裙,他举止得体,看着也是温顺之人,不像是会做这等勾当的人。
“老师傅,你今天的甜品怎么有股怪味道啊?”天松试探道。
“这……这怎么会呢?”他看着甜品的时候,眼神十分慌乱。他又假笑道:“将军说笑了。”
“将军?”天松皱了下眉头,冷冷逼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将军。”
那厨师一下就惊慌了,手有些发抖,嗫嗫道:“将军的大名谁人不知啊!”
“可我们并未谋面啊。”
“我是之前听芸儿叫的。”
“这样啊,哦对了,这味道确实怪,不行你自己尝尝就知道。”说着天松拿起甜品就要给他尝。
“这是公主的早膳,老朽不敢,再说我已经吃过了。”
“本将军请你吃,怎么你再三推诿呢?”
“这……”
“吃不吃!”天松高声喝问,希妍芸儿都骇了一惊,那男子吓破了胆,直跪到地上连连求饶。
“将军饶命,公主饶命啊!”他老泪纵横,涕零道:“小人真的是被逼的走投无路啊!今早一群黑衣人闯到我家中,威胁我如果不投毒,他们就杀我全家啊!公主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老爷,我罪大莫及,可家人无辜,只求你们放过他们。”
希妍叹了口气道:“刘叔,你先起来,我能够理解你,也不会加害于你们,只是你要清醒认识,不管你投不投毒,他们都不会放过你们。”
希妍想要扶起那人,但他不愿起来,又一次苦苦哀求道:“公主,将军,求你们开开恩,救救我家人吧!”
天松蹲身扶他,“刘师傅,救你家人需要从长计议,你且起来,容我们想想办法。”
“歹徒肯定控制着你的家人,我们不能贸然派兵,得想个办法引蛇出洞。”
希妍表情冷峻,眉头不展,眼珠不住转溜,一会儿她灵机一动,说道:“不如这样,我们将计就计。”
“如何将计就计?”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