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儿打小脸如满月,面皮白净,一双眼睛大大的重眼双皮眼神灵动,其他地方也六七分像他,剩下的那三四分也并不像她娘,是闺女自个天生的模样。总之,女儿眉清目秀,完全没丑媳妇的影子,他虽不待见丑媳妇,对女儿还是有几分喜爱的。
可此时,女儿眼歪嘴斜昏迷不醒,一个耳朵里还流出血来。
他哀嚎一声,抱起女儿就向村里的医生家跑去,村里的医生是个即便是个不专业的二把刀,也一眼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性,让他立刻带女儿去县医院。
虽然去了县医院,医生也尽力医治了,可终究无力回天,女儿一侧的耳朵基本聋了,嘴巴仍是歪的,眼睛也还是斜的,还不停抽搐眨眼。
他跪在女儿病床前,打自己嘴巴子。
女儿却流着眼泪说,“爹,我没事,只要你以后少喝酒,别再打娘了就行。”
他看看在一旁默不作声抹眼泪的媳妇,哭着点头答应了。
女儿是治不好了,等夫妻两人带着女儿回到家,把三岁的儿子从奶奶那里接回来,儿子看着女儿说“姐姐,你的嘴怎么歪了?眼也歪了。”
女儿红了眼圈“姐自己跑着玩摔得,你以后跑路时可要小心点。”
从此,他就真的很少喝酒了,即便喝,也很少喝多,就是喝多了,除了哭天抹地,再也没有动手打过人。但是,他有了新的排忧解愤的路子――打牌,还是压钱堵输赢的那种,说白了,就是赌博。
庄家是固定的,离他家也不远,本就是千数来人的小村,从村东口望得见村西口,更何况,他们都住在村子东半边。
去了没两次,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不是说牌瘾上来了,而是他眼前脑海里心里,全是那家女人的笑脸。
做庄家的姓罗,那家女人姓曹,女人长得人高马大,腚大腰也不细,可举手投足,就有那股子劲,撩撩骚骚,虽是大圆盘脸,可皮肤白净,一双大眼东撇西瞟,勾人的很。尤其是那张小嘴,能说会道,从不吃亏,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偏偏这话说出来风趣的紧,让人忍俊不禁还带着三分羞恼。
他算知道为什么姓罗的男人被训得跟孙子似的了,别说男人,就是一般的女人,那遇到这女人也得打嘴上败仗。可是,遇到他了,他体内的聪明才气和幽默细胞一下子被激活,而且灵光十足。
他这一张嘴,两人两人旗鼓相当,女人尖刻他含蓄,女人风趣他幽默,再加上他刻意捧场,直把那女人逗的低笑大笑捂嘴笑嗔着他笑看着他笑瞟着他笑拍他一巴掌笑直到笑到他怀里笑到与他滚到一张床上。
他用尽浑身解数让女人在床上喊着爽死了,女人摸着他的眉眼,夸他帅夸他有男人味夸他会讨女人欢喜让女人开心,女人说着说着黯然了,“你媳妇命真好。”
这句话似乎玷污了他,他把女人紧紧搂在怀里,把女人亲的喘不过气。“这么多年,我一次都没亲过她。”
“谁信你。”女人大口大口喘气。他向女人那下面亲去,“你这里比她的嘴都好看都甜。”
“你就这么亲她的?”女人娇喘着,声音里犯起酸味。
“一次都没,我在你身上,才能活过来,才有使不完的力气。”
“逗我吧你就……”
“骗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让雷劈死多难受,想死就死在我身上吧。”两人又斗在一处。
刚开始,他们还避讳人,在姓罗的不在家和家里不开庄时,两人才暗通款曲。慢慢的,只要姓罗的不在,他们就滚做一块,就隔着一层薄布帘,外面是打牌的老少爷们,里屋他俩颠鸾倒凤忘乎所以。到后来,姓罗的在家,他们也敢随便找个借口,跑到屋里或厢房里厕所里享受鱼水之欢。
他们两的事,已经满村风雨,老少皆知了。
姓罗的没给过他好脸色,他才不怕,他恨不得当着姓罗的面上,女人,“要不是因为孩子,我就真跟了你。”女人不止一次这样说。
他也舍不得自己的一双儿女,他愧对懂事的女儿,更喜欢长得与他九分相似的儿子。
女人见他点头说是,不高兴了,“我看你是舍不下你媳妇吧。”
他指天发誓,告诉女人他心里只有她一个。女人没说信不信,只是脱了裤子,让他舔。
可事情没消停,女人找上他的丑媳妇,把他们在一起时怎么动作说的什么一一细说了一遍,丑媳妇早就听说了风言风语,可她不敢闹。现在气的全身哆嗦,指着女人鼻尖大骂,两人骂到一处,最后扭打在一起。
有一就有二,两个女人对骂对打,一次又一次。丑媳妇干活辛勤,吵架却不是对手,动起手来,憨厚的动作全然打不过人高马大手脚灵敏的曹姓女人。于是,女人更加肆无忌惮的挑衅,反正骂人三个丑八怪加一起也骂不过她,打架虽然也会挨几下拳脚,但对方一拳换她三拳,一脚换她五脚。哪天她气不顺了,就找上门去,拿这丑八怪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