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来临,树上的枝叶褪去了华丽的装扮,只剩下孤零零的树干在寒风中烈烈作响。庆州府衙里的大树上,几只喜鹊叽叽喳喳地叫着,这时肖一飞走进了范大人的房间。
推开微闭的房门,一阵暖意迎面而来,范纯佑正在案几上翻阅着公文。看见肖一飞走了进来,忙放下手中的卷宗说道:“肖大哥,快快请坐”,肖一飞回了一礼。
两人寒暄了一会,就聊到了案子上面,肖一飞把这些日子查到的情况全部做了汇报。
两人就在这火炉旁你一言我一语聊着这些话题,时光透过窗户在墙上悄悄离去。
两人又商讨了一会,明日开庭的详细流程,待一切敲定以后,肖一飞这才离去。
秋明居士里,月儿正在丫鬟凝儿的陪同下学着做饭,为自己爱的人做饭是人生一大惬意的事情,月儿自幼在凤川寨里长大,深得赵老寨主的喜爱,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认识肖一飞之后,更是被这个男人捧在了手心里。
月儿明白肖大哥对自己的爱,她何尝不想这样去照顾她爱着的人,她寸步不离地守候在肖一飞的身边,想把相同的爱给她的肖大哥。
月儿的一双玉手经过冷水的浸泡已经变成了深紫色,她并没有退却,而是在认真地洗着菜,这个时候她的肖大哥走了进去。
肖一飞看到月儿的一双变了颜色的玉手,一阵心疼的感觉传遍了周身的每一个细胞。他抓起了月儿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中来回搓动着,想把自己带回来的温度一丝不少地传递给自己心爱的人。
月儿感觉到了一双温度有力的大手传递过来的温度,深情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一刻的时间也随之凝结。
这时,丫鬟凝儿走了进来,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月儿这才急忙抽出一双玉手,两腮绯红地跑出了厨房。
开堂的日子总算到来了,这城里的百姓早早就将衙门围了个水泄不通,都想目睹一番范大人审案。范纯佑自然不敢马虎,这是他到庆州之后亲自审理的第一桩大案,审理的细节也是他和肖一飞一起制定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按照约定尽快归还庆州城一个朗朗晴日。
范大人升堂,堂下整整齐齐站着两排衙役,手里拿着上黑下红的水火棍,衙役们一起用棍子敲击地面,同时嘴里喊着“威武”,接着范大人惊堂木一敲,开始问话!
“带人犯付雪云”,范大人一拍惊堂木。
门口的衙役就将刚才范大人的喊话原封不动地传递了出去。
只见付雪云在两名衙役的的押解下,向正堂走来,见到范大人哆嗦地跪在了堂下。
“堂下所跪何人,姓甚名谁?哪里人氏?”,范大人继续问道。
“小女姓付名雪云,西夏人氏”,付雪云不敢怠慢。
众人一听纷纷议论起来,“原来搞了半天是个西夏的奸细”。
范大人又是一记惊堂木,“所犯何事?还不充实招来?”
付雪云就将她到大顺城联合杜郎中为西夏秘谍组织搜集情报的事情大致做了陈述。
听罢,范大人着众衙役将付雪云押入大牢,明日即刻押解进京,听候朝廷发落。
随后又传杜郎中上堂,这杜郎中是个滑头,都到堂上了还东拉西扯,对范大人的问话搪塞以对。
不过这些都不要紧,有人证和物证在,即使他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诡辩也无济于事。
最终在铁证面前,杜郎中不得不承认他联合付雪云,盗卖情报给西夏的秘谍组织,见事情败露杀死老贺布衣店夫妇,企图掩盖事实的阴谋。
对于如何和西夏秘谍组织接头,这两人都没有能提供到有效的信息。每次传递信息,他们都是将情报放到对方指定的地方,对于对方是谁,长什么样子一概不知。
对于自己钱财的来源,杜郎中也做了说明,这些银子都是他以看病之名,勒索达官贵人而来的,再有一部分就是他提供情报的报酬。
范大人均按大宋律法进行了宣判。对于那个年轻的何书贤只字未提,随后宣布案件已经办结。
在百姓们的欢呼声中,鸣鼓退堂。
次日,召集所有庆州城中的大小官员共商付雪云和杜郎中押解进京之事。唯独何书贤没有到场,那个武将出身的随即问道,“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何书贤兄弟了,平日里我二人素有过节,几日不见倒是很想念,不知肖大人可否指点一二?”。
言罢一双凌厉的眼睛盯着肖一飞,肖一飞闻言笑道“看来你还是很关心何兄弟的吗,不是冤家不聚头,我派何兄弟去执行秘密任务了,你紧张个什么,莫非你是西夏的奸细?”
“你说什么,肖大人,说话要讲证据,否则休怪我不客气”,说着竟然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两位这是做什么?还不快快坐下”,范大人这时出面解围,两人均不服气地坐了下来。
经过二人这么一折腾,刚才的气氛也发生了变化,在座的官员都静默不语,毕竟这么大的案子,大顺城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些人平日里都素有来往,有些人搜刮民脂,怕自己被牵连出来,沉默是最好的办法。
肖一飞看着面前的这些大小官员,自嘲地笑了起来。
官员们不知就里,诧异地看向了肖一飞。
“各位是否有所顾虑,大家都说说吧,于案子无关的事情,一概不予追究”,范纯佑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