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太阳隐藏在大雾中,草地上的露珠已经渐渐发白,真是一个寒气逼人的早晨。
杜郎中回到家中,发现箱子里装的书信不见了踪影,立刻慌的六神无主,忙收拾了些银两向着张秀才的府邸悄悄溜去。
早晨的浓雾越来越厚,行走在城中的道路上,对杜郎中来说是个很好的隐藏。他不断向四周窥探,白茫茫的一片,视线不足百米,他就这样依靠浓雾的掩饰,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张府。
睡在床上的付雪云还在做着美梦,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付雪云心里大惊。
“谁呀?”,付雪云问了一声。
“我,快收拾一下随我走”,杜郎中已经迫不及待了。
付雪云一听,自知他们的丑事已经败露,飞快地穿好了衣服,随着杜郎中悄悄出了后门。
刚走出几百米,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浓密的晨雾中,几个若隐若现的人影,向着他们聚拢了过来,很快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这两个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普通”一声,两人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呆若木鸡似地望着从人影后面闪出来的肖一飞。
只见肖一飞微笑着说道,“这宋人的日子可还过得习惯?杜郎中,不,应该叫赏常青才对”。
杜郎中心中大惊,脸色立即大变,忙拿出一个药瓶,眼看就要吞了一颗红色的药丸。
只听“嘭”地一声,拿在杜郎中手上的药瓶瞬间被一颗发光的钢珠击了个粉碎,连同那颗药丸也被击中了。
自杀未遂的杜郎中脸如死灰,乖乖地被押回了州衙。
范纯佑看见肖一飞带回了凶手,佩服之情溢于言表。
“肖大哥真乃神速,不到三日就将犯人带了回来”,说着朝肖一飞看了看。
“大人谬赞,这才抓到了一条鱼饵,我还要用他来钓大鱼呢”,言罢给范大人递了个眼色。
范大人自然领会,忙命人将赏常青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这一切安排恰当后,范大人又命大堂之上的一干人等全部退了下去,只留下肖一飞、月儿、常崎獠三人。
“肖大哥请明言,刚才隔墙有耳,我察觉到你似有话要说”,范大人示意肖一飞坐下来说话。
这是,只见肖一飞对常崎獠示意了一下,“你就说说你所见和所听到的”。
常崎獠恭敬地给范纯佑施礼后答道,“范大人有所不知,这杜郎中原名叫赏常青,本是西夏人,我曾在西夏的一个秘密组织“鹞子门”中见过他,他应该是个谍报人员”。
那天撞见送丧的队伍时,肖大人就发现了付雪云一些疑点,就让我悄悄地潜伏在这城中跟踪付雪云,果然就发现了秘密和付雪云见面的那个人竟然是赏常青。
后来,大哥又让我潜入土地庙怕有人对张耀辉不利,结果听到了两个老者的谈话,是付雪云和赏常青两人联手害了张秀才。
说道这里,肖一飞挥了挥手说,“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说”。
常崎獠见状,急忙退了出去。
范大人这时总算明白了回来,原来这两人都是西夏的密探。
肖一飞接着把夜探张府的情况做了汇报,说到这里不由自主地看了看月儿。
月儿直觉得心里作呕,昨晚看见的情景又出现在了面前,真是太恶心了。
接着肖一飞又把那些书信拿给了范大人看,这些书信全是赏常青和鹞子门联系的铁证。
范纯佑看的火冒三丈,想不到就在父亲的眼皮底下隐藏着这样一个秘谍组织。
当即就要提审赏常青和付雪云,肖一飞却说不着急。
“范大人,你想一想,这些秘谍组织能够平安无事地潜伏在庆州城内,必有衙门里的人照应,我们若不抓出此人,只怕日后还会兴风作浪”,说罢看了范纯佑一眼。
“肖大哥说的很对,可如何才能挖出此人呢?”,范纯佑迷惑不解。
“大人只需明日召集有品的官员参加审案,提前放出风去,就说杜郎中已经供出了幕后之人,其他的交给我去办”,肖一飞胸有成竹地说道。
三人又商议了一会细节,午饭时候才散去。
吃过午饭,肖一飞在牢中见到了赏常青。
这人到还有些志气,面对狱卒两个时辰的审讯竟没有吐出来一个字,看来这鹞子门里出来的人还不好对付。
只听肖一飞说道,“这都是弄啥呢,怎么能这样对待赏大人呢,这都一天没有吃饭了,看这脸都瘦了”,说着用手捏了捏赏常青的脸蛋,嘴里发出“啧啧”地声响。
赏常青鼻子哼了一声,扭头不语。
“我和你家主子签订了和平协议,你怎么做就是破坏协议,就算回到西夏也难逃死罪,我劝你还是招了”,肖一飞晃了晃手中的一根竹签说道。
赏常青压根就没有把这根小小的竹签看在脸里,依旧是扭头不语。
与此同时,月儿按照肖一飞的吩咐正在突击审讯付雪云。
付雪云倒是个女人,看着面前的刑具,内心已生恐怖,表面上还是保持着镇静,鹞子门的训练看来还是很有效。
付雪云在鹞子门中应该是一个扮演勾引男人的角色,令无数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再一步步以美色和金钱利诱,逐渐控制他人为鹞子门办事。
这堂堂州府衙门里,必定有人充当这些人的保护伞。
只见肖一飞将一根小竹签,轻轻插入赏常青食指指甲盖之下,一阵钻心的痛传遍了每个神经,瞬间汉入雨下。
“你就招了吧,这州府衙门内谁是你的保护伞,这些小玩意可都是为你准备的,每一样玩起来都很震撼,保证效果满意”,说着指了指放在眼前盛满水的木盆和一块白布。
赏常青脸上汗如雨下,钻心的疼已经使这个大汉的脸完全扭曲。
恰在此时,肖一飞用铁器用力地敲打了一下那根竹签,立刻又在手指的肉里前进了寸许,鲜血顺着竹签向外流了出来,都说十指连心,这种痛经常是致命的,没有几个人能够忍受。
赏常青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大人,我招,我全招”。
“这就对了,早该这样了”,说完像一个老师看着学生一样欣赏着眼前的这个人。
录完口供,肖一飞信步走进付雪云的牢房,看见月儿正在按照自己的吩咐一字一句地不断深入。
见是小大哥,月儿松了一口气,对于善良的月儿来说,审讯犯人的这些事情,还真是强人所难。问了半天,毫无进展。
“小姐姐,你这么审下去怕是到明年也没有个结果,干脆不审了,直接拉下去杀了多省事,反正赏常青已经招供了”,肖一飞大声地说道。
月儿先是一惊,随后马上明白了过来,“那就杀了算了,反正我也问不出来什么”,说完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付雪云一听急了,“既然他不仁,休怪我不义,你想要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们”。
肖一飞和月儿相视一笑,计划完全成功,接着就录了口供,只待明日让其同伙就地伏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