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姑姑),你快看,这只大黄牛吃草呢!还吃的挺香。范母听到范蠡和绮罗大喊大叫道,于是加快脚步走到了牛棚前,这时却注意到自家的两头牛似乎是在怒狠狠的盯着老黄牛,好像是对老黄牛抢了它们的食物表达不满。也有可能是奇怪老黄牛怎么吃这么难吃的食物呢?但是老黄牛似乎并不在意它两看着自己,也不在意它们在想着什么,表达出了简直好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思。老黄牛依旧露出的是如吃鱼时那样的表情,紧闭着双眼,大口大口地咀嚼着干草,似乎很美味;也似乎在表达着人类所不理解的牛类的脸面问题;也或者是神牛之自尊的问题。
“既然它喜欢吃,那你们就多去抱点来喂它,不要饿着这头神牛了。还有,小心点,不要伤着自己了。绮儿,你是姐姐,照顾着弟弟一些。”范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对范蠡和绮罗说道。刚说完,又觉得嘱咐绮罗的话有些多余,从绮罗来到她家,到现在范蠡五岁多了。绮罗对范蠡照顾的那是无微不至。于是又对范蠡说道:“蠡儿,你虽然小,但你是男孩子,也要照顾着姐姐哦!”说完就离去了。
“娘,放心,我会照顾小绮罗的。”范蠡信誓旦旦地说道。
说者无心,听者(人)有意。虽然范母最后又补了一句关心自己的话,但是绮罗还是有些许委屈。但是,委屈的表情只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即去,因为她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有情绪。但一瞬虽短,终究还是被‘人’发现了:“可怜的姑娘,原来你和我一样,心中有委屈,但是却吐不出来啊!可我是为了我神牛之自尊。何况就算吐出来,你们也听不懂。而你是为什么呢?是在这儿生活的不愉快吗?人类啊!真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生物。”
说者无心,听者(牛)有意。听到范母还要给自己加一些这么难吃的干草,范母的话音刚落,老黄牛就停下了咀嚼的嘴巴,因为它瞬间觉得这干草不仅不好吃,还有种苦涩的味道。两只眼睛里突然闪着泪花。但是,范母没有看见,因为她走开了;范蠡没有看到,因为他高高兴兴地跑去草房抱干草去了;绮罗没有看到,不,她似乎看到了,因为她迟疑了一下,好像在想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随范蠡离去了。
“娘,你说爹和师尊在里面说什么呢?”,“姑姑,你说姑父和老伯伯在里面说些什么呢?”喂完牛的两个小孩儿蠡儿和绮儿走到范母身边,同时问道。
“不知道,但肯定和你们相关,我猜他们在说……”,“先生不必再说了,女子无才便是德,在我家没有这一套。至于其他孩子,先生,您是我家蠡儿的师尊,怎可……,怎么可以为其他人讲授呢?您就为我的两个孩儿传道解惑就可以了,何况蠡儿师傅走时留下话说,您只可为他徒弟一人讲授知识。”范母的话还未完,就听见老范的声音朝堂屋传了出来。
“娘(姑姑),他们为什么吵起来了?”范蠡绮罗同时问道。
“对啊他们为什么会吵起来呢?”范母也疑惑道。毕竟他们才刚刚认识,有什么好吵的呢?说着,范母走上前去,敲了敲门问道:“老爷,老先生,你们没事吧!”
“没事,夫人,我和老先生只是有些意见没能统一而已,现在没事了。你们可以进来了。”老范说道。
范母、范蠡和绮罗一起踏进了门,又一起看向屋内二人。只见二人面对面坐着,中间的桌子上还有一只碎了的茶碗。三人都流露出疑惑的表情。
瞧着三人满脸的疑问,李聃先开口说道:“夫人不必担心,吾与范先生虽然因为意见不统一而争吵,但也都是为了吾徒孙范蠡。”
“是啊!夫人,先生说的对,我们两老头了,还能出什么事情。时候不早了,饭菜也凉了,你去热一热吧!呃,顺便再加俩小菜,我和先生小酌两杯。”老范说道。
……
饭桌上,绮罗吃了很少就说吃饱了,独自一人去了院子里玩了。老范和老李两人边喝边聊,聊了一些范蠡和范母听的晕头转向的话。一转眼天都黑了,李范二人都没少喝,饭后,范母把李聃送到客屋去休息了,范母和范蠡收拾完桌子,范蠡出去找表姐绮罗了。老范夫妇也上床休息了。其实,从去年开始,范蠡和父母就不知一起睡了,而是搬到了绮罗的屋里。
范蠡出了院子,看到小绮罗在牛棚旁边坐着,从会说话开始,范蠡就喜欢叫绮罗为小绮罗。也不知是为何,就是喜欢。绮罗曾经和他说过:“你要叫我姐姐或表姐。呃,但以后我是要嫁给你做媳妇的,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叫我姐姐或表姐也可以,我比你大,你怎么也得叫我绮罗吧!这么能叫小绮罗呢?”但范蠡就是改不过来,也不知是为何,他就是喜欢叫小绮罗。范蠡本来是想过去绮罗身旁的,却听到绮罗好像在和谁说话。他就蹲在了原地的角落里仔细地听小绮罗说话。
……
……
绮罗出了院子,径直走向牛棚,然后在离老黄牛的不远处坐了下来。对它说道:“大黄,我们聊一聊天好吗?我姑姑说你是神牛,我也不知她说的对不对,但是吃鱼的牛应该世上只有你自己吧!可能你确实就是神牛,如果你是神牛的话,那你一定能听懂我说话吧?如果你能听懂的话,那你就点点头,好吗?”
老黄牛看到院子里的绮罗径直向自己走来,心想着,这个心事重重的小姑娘来喂自己吃的的几率几乎不大。她应该是来和自己聊天来的。果然没错,老黄牛听到绮罗问自己听不听的懂人话,本不想理她,但看着这个可爱又可怜的小姑娘,满是心事,于心不忍的就地点了一下头。但绮罗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老黄牛以为绮罗没有看见自己点头,于是乎,再一次使劲的点了一下头,接着又连着点了好几次。
绮罗笑着说道:“我看到了,你不用再点了。我只是好奇世上居然真的有神,还是神牛。而且还好奇你居然会点头,难道你就不怕我因为你听的懂人话而吓到我吗?我还只是个小姑娘,下坏我怎么办,嗯?大黄。”接着又笑着说道:“我开个玩笑,你不要当真。我下午看你装的还挺痛苦的,你是不是不爱吃干草啊!”
“哼,你这小姑娘,知道我不爱吃还喂。本神牛这么温柔善良,怎么可能吓着你,你就胡说,嘿嘿,我也开个玩笑。本神牛是很要面子的,怎么可能表现出不爱吃这苦涩的不知是什么草的东西;怎么可能让你们愚蠢的人类嘲笑本神牛作为牛却只爱吃鱼而不爱吃草呢?神牛之自尊,你们愚蠢的人类怎么能明白呢?”
老黄牛说了这么多,但是绮罗一句也没听懂。它忘了,绮罗也是它口中所谓的愚蠢的人类。它所说的话,在绮罗听来,就是一个字的组合,都是:“哞,哞哞哞……。”绮罗听老黄牛‘哞’了半天,以为它问自己有什么心事呢,于是说道:“我心中一直有件事情不知和谁说,今天你能听我讲一讲吗?‘哞’,虽然姑姑姑父一直对我很好,但他们对我越好,我就越害怕,害怕只要有一点事情他们就讨厌我、不要我,我不知姑父为什么去我家威胁我爹要我来姑姑家生活,还让我爹来演一出戏。但是姑父他对我真的很好,难道仅仅是为了让我嫁给蠡儿吗?可当时蠡儿还那么小,姑父怎么会怎么着急呢?而且姑父好像和我娘关系不一般,而且很好,好的让我害怕。大黄,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时老黄牛看到了角落里站起来的范蠡,想要打断绮罗继续说下去,因为这个不到六岁的小孩很聪明,似乎和自己一样神。然后就‘哞’了一声,随口在槽里吃了一口干草,咀嚼了起来,以此来吸引绮罗的注意。绮罗确实看到了,看到了它吃草,说道:“大黄,你又饿了吗?我去为你捉条鱼去。”
此时角落里的范蠡正好听到了绮罗说的‘威胁’这句话:“我不知姑父为什么去我家威胁我爹要我来姑姑家生活,还让我爹来演一出戏。但是姑父他对我真的很好,难道仅仅是为了让我嫁给蠡儿吗?可当时蠡儿还那么小,姑父怎么会怎么着急呢?而且姑父好像和我娘关系不一般,而且很好,好的让我害怕。”听到此时范蠡怒而起身,恰好被老黄牛看到了。范蠡起身后,想要冲进屋里;想要质问一下自己的爹爹,问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
“娘子?”
“怎么了?”
“我想和……”
“喝什么喝,没完没了了?喝这么多,还喝?人家老先生差不多早就已经进入梦乡了,你还想和谁喝,和蠡儿吗?。”范母打断老范的话说道。
“不是,我不是说我还想喝酒,我是想说:‘我想和你说点心里话。’其实我一直有一件事瞒着你,不告诉你,心里不痛快啊!”老范说道。
“快睡吧,你喝多了,有什么事情先憋在心里明天再说吧!”范母说道。
“我没喝多,我想告诉你的是,其实绮罗是我和嫂子……”话还没有说完,小范蠡从外边冲了进来。
……
范蠡怒气冲冲地冲进家里面,说道:“爹,为何小绮罗说是你去舅舅家威胁我舅舅把小绮罗要来我们家生活的,还让我舅舅来咱家演了一出戏。还有,还有你是想让小绮罗嫁给我,还是你和舅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让小绮罗如此的害怕,我告诉你,绮罗是我媳妇,我不会让你们欺负她的。”说完之后,范蠡也不等老范解释就夺门而去。
家里只剩下,酒醒无语的老范坐在床上不知所以然。还有想起刚才老范话的范母,暴起,揪着老范的耳朵说道:“我说呢,你怎么这么关心绮罗,比我这个亲姑姑都关心。原来,好啊,原来居然是你和那个装的温柔善良但其实淫荡无比的贱狐狸的私生女。只可怜了我和哥哥还被蒙在了鼓里。”
此时,屋檐下的李聃先看到小范蠡夺门而去,又听到屋里的范母那母老虎般的质问的话语,和接下来的老范的话,瞬间吓的尿意全无,比战场还要激烈啊!这范老头,变坏了现在,找小三就找小三吧!为什么还要找自己的嫂子,还要连累我,我什么时候就知道了,我哪儿知道呀?然后自己悄悄地有回到了自己的屋里,蒙头大睡。
“夫人,啊!好疼。夫人误会了,夫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呀!这事李聃都知道,啊!疼!你听我解释呀!……”。
……
“爹娘,快出来,不好了。爹,娘,快呀快,小绮罗跳河了。快出来啊!快点行吗?救人啊,救命啊!有人跳河了。”范蠡夺门而去出来后,见小绮罗不在院子里。然后看见院里的大门开着。他便又跑了出去,刚出去,在月光下正好看见远处小溪边,小绮罗纵身一跳,就跳河了,于是乎,范蠡急忙地跑回到院子中喊道。
“我艹,这个小屁孩乱喊什么,人家小姑娘只是去给我捞一条鱼而已,至于吗,啊?不要乱喊乱叫了行吗?喂,不要再叫了,好吵啊!求求你闭嘴吧!亏得我刚才还夸你‘神’呢!原来是我有眼无珠啊!你,你居然和别的小孩一样就会大喊大叫。”老黄牛无语地也大声喊道。
听着外面的范蠡大喊大叫,以及老黄牛‘哞,哞,哞的乱叫’为什么知道是老黄牛再叫呢?因为自家的牛晚上从来不叫,就算叫也不是这种声音。范母也顾不得再听老范接下来的解释啦,老范也顾不得再接着解释了。二人也顾不上披一件衣服就冲了出去,范母下床时还摔了一跤,急忙起来后接着跑,老范也不在捂着红的发痛的耳朵也急忙的跑。
“李聃也醒来了,不是人醒来了,因为人早醒了,蒙着头也一直没睡着。是酒彻底醒来了,他也感觉到情况不对,急忙的也跑了出去。”
大黄牛看着一个无知的小孩和跑到外面惊慌失措的三个老人,无奈地摇了摇自己的牛头,叹道:“愚蠢的人类啊!怎么这么愚蠢,好怀念辛老头啊!只有我们才有共同的语言。嗯?不可能吧!应该是给我捞鱼去了,怎么可能跳河自杀呢?你可是第二个和我有缘的人类啊!就算是骑着我的李老头都,呃,若不是辛老头把我送给了他,我都不稀罕看他。有缘的小姑娘你可不能有事啊!”老黄牛想着想着,也有些害怕了。但看了看旁边两头凡牛正看着自己,想道:“淡定,淡定。可不能让它们看扁我。”于是它仰起头来挺起胸,冷漠地看了一眼两头凡牛。神牛之自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