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三人怠慢自己,祁亦乐了。
祁亦走着娇娇小步,三步一扶她万年没带过的珠钗,咬着唇,眼底含羞。
祁亦身旁的阮豆……
房顶上的贺函……
花园里侍奉的下人……
那个红衣服的“嗤”地笑了出来,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尖着声道,“哟,这位妹妹,穿得这般质朴,可是来丢脸的?”
质朴二字咬得极重。
“想哗众取宠呗,”黄衣服的也开口了,“呵,以为有点姿色就行了吗?瞧着这出生,怕是不可看吧。”
“本小姐可是记得,今日来的就三个。这小姐妹是从哪来的?”绿衣服的声音柔柔的,“可是没阉的太监和宫女对食生下后,扔到这将军府的?”
祁亦身旁的阮豆……!
房顶上的贺函……!
花园里侍奉的下人……!
这个绿衣服的,是在内涵将军和公主吗!
祁亦用手扯着灰扑扑的裙子,眼泪儿哗哗地往下掉。
这些名门贵女最是喜欢捏软柿子。
瞧着祁亦这般“好欺负”,三个贵女也是找到了发泄对象,冲着祁亦一通嘲讽,难听的话没少说。
平日深宅大院争斗的不爽,以及今日看到旗鼓相当对手的不爽,齐齐发泄砸向祁亦。
祁亦只是默不作声的哭着。
美人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弱小无助。
越是如此,越是助长三人的欺辱之心。
终于,贺函砸了个石子下来。
祁亦武艺了得,听觉也非一般人可比,硬生生地在三个人如泼妇的骂声中收到了讯号。
祁亦似被骂得受不住了,连连向后退,然后转身扑到了刚刚进来的祁月安的怀里。
“呜呜呜,爹爹,三位姐姐欺辱女儿,女儿好伤心,都快要死掉了。”祁亦钻在祁月安怀里,由刚才哭得默不作声转成放声大哭。
三个贵女蒙了。
这个小贱人喊大将军什么?
爹……爹爹?!
黄衣服贵女刚想喊出的“放肆”被咽回了肚子里。
绿衣服贵女依然从容。
怕什么,说是女儿,不知道是嫡女还是庶女。
这番小家做派,不是庶女是谁。
她可听说,祁家嫡女饱读诗书,才华不亚状元,一身武功更是了得。
怎会是这般小女儿模样!
既是庶女,这大将军也定不会拿她们怎么样。
而祁月安瞧着十五年来,都未在自己面前露过娇态的祁亦哭得伤心,心下也是一痛。
“谁欺辱亦儿了?”祁月安柔声问道。
三个贵女……
真是嫡女?
传言都是骗人的!
祁亦心下是一膈应,但想着为了母亲,嘟着红唇,用手指着红黄绿。
娇声道,“就是他们三个!呜呜呜……”
祁月安眸光一冷,瞧着花枝招展的红黄绿。
绿衣服的先跪了下来,“将军息怒,小女只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
红黄也跪了下来,连连道,“一时糊涂,一时糊涂!”
“爹爹,”祁亦声音懦懦的,指着那个红衣服的道,“她说女儿生得不好看!”
“还有她,说女儿出生不好,丢人!”祁亦指着黄衣服的说。
“还有还有她!”祁亦的小拳头捏得紧紧的,“她说爹爹是太监,母亲是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