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华离还不及回头,一阵拳风先至。
大脑不及运转,身体先做了反应。季华离扬手便是一阵粉末飞出。
哪曾想魏君墨早有准备,运功起风,硬是令粉末折转方向朝季华离飞来。
“你个狼心狗肺的小东西。”魏君墨咬牙切齿。
季华离‘嗤’了一声,“我去你大爷的!”
“季华离你个泼皮!”
“姓魏的你个狗娘养的!”
季华离从小便活动于市井,见多了街上妇人骂小三,也见多了市井无赖耍横骂街,自小便练就了铁齿铜牙,损人话儿张口就来。
而魏君墨自小便生长深宫,出入皆是文人雅士,便是朝堂中文武大将政见不和,两方张口也都是引经据典,一派平和。
哪可跟季华离这无赖比较,一时魏君墨只觉脑壳疼。
二人虽嘴上脏话不断,手脚却是从未停过,季华离见魏君墨已习惯了自己的出招方式,不由眉角一弯。
“你可知道那‘梁国坐诊大夫’,还有一个世人皆知的绝活?”
魏君墨见惯了那狡诈如狐狸般的季家大小姐,此时一听此言,屏息顿觉不妙。
季华离此时笑得眉儿都弯了,盯着魏君墨蓦然瞪大的眼球,阴恻恻媚着声:“可巧了,叶大夫的绝活可是鬼手金针呢~怎么,你还以为爷会笨的再用毒做独门绝技啊?”
身为一名合格的杀手,怎么可以没有一门独门暗器伴身呢?不巧,季华离一手暗器使得比她师兄辛落云还要出色!
真真的小人一枚,杀手阁没被她阴过的屈手可数。
看着神色明媚的少年,魏君墨咬牙,“你这个…”
魏君墨已然找不到可以形容眼前女子的话语了,凭着一身比季华离深厚的功力,魏君墨挣破金针的毒性。
咽了两颗丹药,一脸乌云地看着季华离。
“没想到吧小东西,本宫还留着丹药~”魏君墨撇了一眼季华离,男女体力毕竟悬殊,方才一番打斗,季华离已然有些气喘吁吁。
季华离眨眨眼,那丹药可不是自己的,还是她被魏君墨绑马车上时被他搜刮去的。
季华离一向很懒,每次制了很多种毒后都懒得再制解药,便研制了一种解药可解百毒。
此时季华离真是恨透了自己懒,阴沟里翻船可不就是因为自己懒?
季华离一拍头,技不如人,三十六计,撤!
哪知魏君墨好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一般,往门口、窗户中间一站,阴恻恻一脸温和地看着季华离。
阿离抖了抖,一脸讨好地笑了笑。
“魏大哥、魏公子、魏太子,刚刚那个跟你开玩笑的,那都不是什么毒,最多让你痒痒。”
此言不出则已,季华离一说出也是恨不得咬断舌尖,那都是在梁国时的往事了,提它做甚……
“呵呵,季小姐啊季小姐,不是说本宫不举吗?我们试试如何?”
魏君墨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解开季华离的发髻。
墨发披肩而下,长长的睫毛扑闪,瞳孔煞是有神,宛然便是记忆中的那人儿。
“呵呵呵……没有的事儿,你吃了那丹药便已经好了,不用试不用试~太子人高马大,波澜壮阔~”季华离干巴巴地讨好着,越说越走偏。
魏君墨被气笑了,“嗯~阿离说什么?本宫没听清,再说一遍~”
阿离愣了下,刚刚说了什么了吗?
魏君墨在她耳边轻吐气息,说话时舌尖的湿润轻碰着季华离的耳尖,只把阿离弄得一脸乌云……
“你说,本宫人高马大。嗯~”
“嗯嗯嗯,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怀中的人儿一脸敷衍相。
看跟前的人儿不带一丝反应,且一脸敷衍,魏君墨不由眉间轻促,修长的手指往下,沿着腰带往下,不一会,白衣落地。
“喂、姓魏的,你想干嘛,小心小爷真的对你不客气!”
魏君墨终于看到那人脸上的惊慌之色,不由咧嘴恶劣一笑。
“怎么?你想怎么个不客气法儿?嗯?”手一动,季华离的双手已被缚,魏君墨看着一身亵衣的季华离。
伸手轻抚着季华离面容,魏君墨一脸神色莫名,蓦然望见那殷红小嘴,魏君墨咽了咽唾液,慢慢的慢慢的凑近……
每次都被她气的牙疼……
虽然“她”已不是“他”,虽然知道她是那季家大小姐,是那在梁京拼命折腾自己,自己又恨透了的她。
但自打知道“她”便是“他”,想起在太子府中、在军中的岁月,“她”的一切的一切,以往自己恨不得抽她筋剥她皮的她,现在看来、她的一切的小性格此时显得更加生动。
魏君墨胸腔情绪汹涌,只觉得复杂至极……
一个是偷偷恋慕了两年的人,一个是自己之前恨透了的人……
两年了,终于在眼前了……
看着还在喋喋不休吵嚷着的人,魏君墨下意识往前凑,贴了上去。
眼见人越贴越近,季华离下意识就是一巴掌呼过去,可魏君墨早有预料般,伸手一把擒住阿离的手腕,“还想打本宫呢?真以为本宫是泥捏的吗?”
季华离闻言唇角一勾,眼底媚意连连,魏君墨晃了晃神,阿离一见机会来了,另一只手出手如电般扇了过去。
魏君墨霎时回神,头微微后仰,却还是被阿离的指甲划伤。
“季华离你!!”
从小便未曾吃过这般苦头,更别言被抽了巴掌了。
魏君墨亦是出手想扇还回去,阿离早有准备,挣脱他的桎梏。
“不然你还想小爷立着不动让你占便宜呀?哪有这般道理!”阿离出声回到,末了又嘀咕一声,‘落云都未曾这般呢,唉!’
蓦然听到熟悉的名字,魏君墨响起几年前晚上那救出季华离的黑衣人,就是他!让季华离从此视他为仇人!
“哼!就你这男人婆的装扮与性格,他也得不嫌弃呀!”魏君墨出言讽刺道,“哦,对了,他要是不嫌弃的话恐怕你守宫砂早已便不在了吧?呵呵,你还幻想什么呢?哈哈哈哈。”
两人恶语相向,那般话最伤人捡什么话讲。
季华离冷瞪魏君墨,“魏太子彼此彼此吧?小爷要是不曾男装示人也不会发现太子爷那恶心的癖好吧!怎滴?太子当年为了留下小爷,什么损招没用过呢?你早说嘛,爷把束发一解岂不是全都大白了?”
魏君墨被气的眼睛通红,“你你你……”颤着手指着季华离,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被小爷说中了?说中了你也别哭啊!你放心,爷嘴巴紧,绝不说出去的,不然你这储君的位置可不好坐你……唔唔唔………”
魏君墨一手揽过那尚在喋喋不休的人儿细腰,一手扣住季华离的下颚,凑了过去。
季华离瞪大了眼,看着那与自己唇贴着唇人,一时愣住……
突然一刺痛感传来,季华离唇角被魏君墨咬破,阿离亦是不甘示弱,魏君墨甩开阿离,手捂着嘴,瞪了阿离一眼。
阿离扬眉,娘的,爷就不疼吗?看把你娇气的……
“太子殿下这一大早的是吃了大蒜了吧,怪难闻的……”边说着季华离还边吐口水。
魏君墨脸顿时又是一阵乌云,直叫人想堵住那恶毒的殷红小嘴。
理了理嘴角处的伤口,阿离瞥了一眼魏君墨,道:
“没有下次了!”阿离扬了扬手中的瓶子,翻了下白眼。
魏君墨一瞬间笑容凝固,末了一脸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