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名师家门外。
“肖小兄弟,我刚才同你讲的话,可都记住了?”,宿白扇攥着扇骨的指节微微泛白,有些紧张地问道。
“嗯,都记住了。”肖启应言答道,眼光则转向面前,这个不显山不显水的旧宅。心想名师不愧为名师,果然如此和风化雨般不图名利,竟然住在这宿城外不起眼的小山村中。
“好,那我们便进去向名师请罪。”说着,宿白扇向前几步,推开了旧宅的门……
“对二,老王,你输了,拿钱来吧!”
名师余光瞥见门口的两人,脸上微微一红,故作正经地咳了两声,“老王,输了就是输了,不可如此无赖,今天我有客人来了,就此封盘,我们明日再战。”
那被名师唤做老王的老头儿嘟了两声,向门口走来。
“王叔,您老身子骨儿硬朗着啊?”,宿白扇明显认识这老人,微笑的打着招呼。
“呦!这不是小扇子嘛?来看你家老陈啊?”,老眯着眼睛看了看两人,和蔼地问道。
宿白扇向老王做了个礼,答道:“是,亏得王叔对我家名师多有照顾,改日定当登门拜谢。”
老王打了个哈哈,摆摆手表示不谢,转头出了名师家,向村里走去。
肖启望老者离去的背影,略有些出神,宿白扇拽了下他的衣袖,肖启才回过神来。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方才那王姓老者有些不同寻常。
名师家的院子不大,待两人进院,名师早早地收了牌局,进房去了。
“肖小兄弟,你先在此等候片刻,为名师说通便叫你进去。”
也不知宿白扇进去与名师说的如何,肖启人没进去,屋里两人反倒是自己出来了。
名师抬头看了眼因为闲的无聊在院子里观赏自己青云枪的肖启,好笑地问向身边的宿白扇:“这小子虽然天赋不错,先天之体,但真的值得你付出那么多吗?”
“值得,我相信妹妹的眼光,更相信天木不会骗我。”宿白扇轻摇纸扇,眼神中满是自信。
“天木也不是没有算错的时候啊!”名师有些无语道:“但他若真是……你和青木狐又该如何自处?”
宿白扇脸上的笑意更深几分,“那就麻烦名师先替我把把关了。”
名师笑骂一声小狐狸,踱到肖启身边道:“肖启,你可知错?”
肖启将注意力从青云枪上收回,看见名师,起身作礼道:“学生知错了。”
“哦?错在哪里?”名师剑眉一挑,心想昨天你怎么不这样好说话呢?
“错在不该同名师顶嘴。”肖启低着头,看着地上的小蚂蚁,漫不经心地说道。
“没了?”
“没了。”
“……”,名师彻底无语,想原谅你都不给我台阶下,若不是因为宿白扇许给自己的东西……
沉默片刻,名师问道:“你喜欢枪吗?”
“喜欢!”肖启抬起头,看着身旁那挂在墙上的青云枪,眼睛里满是星星。
“会使枪法吗?”名师继续问道。
“会一点,但没有系统学过。”,肖启实话实说道。
“那我们打个赌如何?”
“我不打赌。”肖启果断拒绝道。
名师轻哼一声,“赌赢了,我的青云枪归你,输了,我也继续给你讲课,如何?”
条件明显不对等肖启又不是傻子,自然觉得其中有诈,但他看到名师身后的宿白扇用唇语说答应他就是,便也了然道:“好!”
“我昨天让你师姐准备了些绿豆,你是否带在身上?”
“带了。”肖启左手轻抬,从空间袋中取出绿豆,放在身侧的石桌上。
名师背后,宿白扇看着那一闪而过的橙黄色人物面板,眼睛微眯,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到桌上的绿豆,名师眼中流露出些许怀念,右手轻抬,取下青云枪。
“看好了!”,名师抄起桌上的一袋绿豆,向院子的另一头抛去。脚下灵力聚集,瞬间将速度提升到一个极致,只见空中枪芒如龙蛇闪过,名师便仿佛从未移动过一般回到原地。
张开手掌,原先的一把绿豆从指间滑落。肖启跟宿白扇可以清楚地看到,每颗绿豆都被从中斩做两瓣,切口平整地仿佛生来便是如此一样。
名师又从桌上的绿豆堆中挑出三颗品相上乘的绿豆,对肖启说道:“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要你像我刚才那样,用枪意将绿豆斩断。”,说着,将青云枪扔给肖启。
枪出入手,以肖启十二岁的身体素质着实是有些吃力。因为没有修行功法,所以肖启只能勉强驱赶灵力聚集到双臂之上。好在先天灵体对灵力消耗有消减作用,因此灵力消耗并不是很大。
“不用了,老师。”,肖启看着手中的青云枪,枪身微微颤抖,伴有风鸣,“我想现在就试试。”
名师有些讶异于青云枪的风鸣枪颤,这根本不是因为肖启的双臂未握紧的缘故,分明就是青云枪自身枪魂激动的表现。
要知道名师可是上过数次国战战场,随身的青云枪,不知饱饮过多少枭雄、天才的鲜血,但其枪魂还如此激动的情况,名师也仅见过三次。
第一次是他在师傅那里继承青云枪时,自身的枪道天赋引动青云枪魂,第二次则是他与爱人初次相遇时,青云枪与爱人的随身神器灵力相冲,而第三次,便是现在。
看着少年自信的脸庞,名师似乎悟出了什么,点头示意他开始。
肖启负枪于背后,枪尖略微下挑,前世自己玩VR电竞时所用的武器便是长枪,对长枪的喜爱几乎贯彻了他的前世今生,至于说枪意,似乎早已了然于心。
同样是脚下聚集灵气用以提速,名师仅驱动灵力便可,而肖启则运用了自己在功法堂获得的技能卷。左手将桌上的三颗绿豆抓起抛出,然后瞬间发动——五级技能卷《三点水》。
原本的小院中多了几分水气,地面出现了三处由近及远的湛蓝色光环。光环之上,似乎还残留着施法者经过的痕迹。一时间,整个小院仿佛都被露水打湿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