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震耳的雷声响彻天地,雨中,两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拖着一个被布裹起的长条状物体在坑坑洼洼的水泥路上走着。
“大哥,咱们真要把他一个人扔在那鬼屋里?”先前那个出声询问大金牙的新人忍不住又出言问道。
前面的壮汉回过头来扫了他一眼,语气沉稳的说道:“没事,你也不用慌,我们只要把他放在那鬼屋前面就好。其他的,我们就不用管了。”
“大……大哥,那鬼屋里到底有什么啊?我听队里的前辈说,去过的人没一个回来的。”新人战战兢兢的,抬着布裹的手在风雨里明显的颤抖着。
“切,瞧你那胆小的样。”壮汉把向身下滑去的包裹往上提了提,“不过,那鬼屋是真邪门儿,明明占着西市市中这么好的地方,也没人敢拆。”
“嘚,大哥,咱们也别瞎猜了,等把这臭小子往鬼屋里一扔,我陪你回去喝壶小酒,去去晦气。”
“嗯。”壮汉闷哼一声,手又往上提了提,“还别说,这小子可真沉。”
不远处,一栋陈腐的旧宅屹立在荒地之间,远远望过去,仿佛还能看见莹绿的鬼火在近乎碎尽的玻璃窗里游荡着。
鬼屋还算完整,但却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靠近时,雨中似乎还夹杂着陈年木材摩擦发出的“咯吱”声。猩红的木门上长满了不知名的紫色藤蔓,门前的石阶上也长满了青苔,砖瓦残缺不全,废弃的年头明显已经不小了。
“嘿咻!”新人将布裹的一头扔在地上,那壮汉也拍拍手,对着布裹就是一脚,把布裹踹向鬼宅的大门。
布裹撞在大门上,发出了一声闷哼,猩红色的大门倒是牢固的很,只是被微微撞开了一条缝。
新人看着大门吞了口口水,“大哥,这地方太邪气了,咱们快走吧。”
“嗯,走。”
说罢,两人又迎着风雨逃离了鬼宅,独留下布裹里昏死的肖启,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鬼宅的门口。
电闪雷鸣之间,一个红发女子轻手轻脚的从鬼宅内走了出来,那厚重的猩红大门,在她的素手下仿佛轻如鸿毛。
“这才隔了几天啊?怎么又送来了一个?”略有些嫌弃地踢了踢那脏兮兮的布裹,那红发的女子在门框上轻轻点了几下,一道湛蓝的光芒闪过,那包着肖启的布裹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希望今天这个能让疯子满意吧,实验进度拖到现在,上面已经有些微词了。”一撩红色长发,女人再次走进鬼宅。
屋外依旧是暴雨如注,除了地上那几个杂乱的脚印水渍,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仿佛只是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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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眼睛都还未睁开,肖启就感觉到浑身跟散了架一般,没有半分力气,双手更是连半点知觉都没有。
“醒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肖启耳边响起,“嗯,身体强度还行,被暴打了一顿,废了双手,还能活下来也算是难能可贵了。来,张嘴。”
感觉到自己的嘴被人强行捏开,肖启浑身颤抖着,却硬是没有半分力气起来反抗,被强行灌下了一股怪异的液体,“嗯唔。”
那液体入喉,顷刻间便散发出强烈的热量,刚被淋过一场暴雨的肖启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一般,喉咙里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更可怕的是,那灼热的液体还顺着肖启的血液流向四肢乃至大脑。不一会,肖启就觉得浑身剧痛,大叫了一声,他竟然自己坐了起来。
“嗯?”轻咦一声,那给肖启灌下药液的男子走到肖启面前,有些惊讶盯着自己手里的显示屏。
好一会,肖启体内的液体才渐渐平复,他这才睁开了双眼。
眼前是个类似于高级病房的地方,肖启自己正躺在位于房间正中的病床上,四周都是些从未见过的仪器,除此以外就只有眼前这个穿着白大褂,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黑眼镜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