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更令人无奈地是,流水并非真的无情,而是她的一腔热情都交付给了另一人。
虽然这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但她还是愿意守着与他的过往安安静静地活在这流年里,哪怕孤单,哪怕寂寞,对她而言也都甘之如饴...
所以她终是只能对他说那三个字:“对不起...”
穆思远虽被拒绝,但也并未抱怨,反而他更加看重凌天,只是有些遗憾的是他想着自己若是早认识凌天一步,也许凌天爱上的人会是他,那结局便也是不同的了。
当晚回到戏班后,凌天将凌罗和凌鸾叫到跟前细细盘问了一番。
起初两个小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装傻充愣,矢口否认。
可没过多久,她们俩迫于凌天的威仪,还是松了口如实招来了。
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后,凌天气急,关起门来罚她二人在屋内倒立半个时辰以做惩处。
倒立虽看似是体罚,但实则是对身体有益之事,可半个时辰对于她俩还是太久了些。
一刻钟后,凌罗和凌鸾的脸颊上双双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来,凌天虽然心疼但是并未心软,撇过脸去只装作什么都没瞧见。
接着又捱了一刻钟,两个孩童的脸已经涨得有些发紫了。
凌天瞥了一眼后,觉得这惩罚的效力也差不多了,刚想叫她们停止,可恰在此时,凌罗却咬紧牙关不服道:“娘,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穆叔叔那么喜欢你,你不接受他也就算了...反而要惩罚我们...”
紧接着,凌鸾忙焦心地对其说:“师妹,你省点力气,少说两句吧!”
木然了片刻的凌天决定回应二女的不满。
“我罚你们与此事无关,我罚你们是因为你们最初的不诚实,说了谎话,我罚你们是要告诫你们从今往后要敢作敢当,勇于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可凌罗仍是不服,依旧愤愤难平:“可我们明明做的是好事,即使说了谎也是善意的。”
正在师妹凌罗争辩的当口,年级稍长的凌鸾撑不住了,从半空中栽了下来,幸好她落在了地面的软垫上,因而并未摔疼。
凌天见状知晓她二人体能已到极限,便赶忙叫停。
此刻,她心中不免合计着:“是啊!她们二人也是一番好意,自己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呢?”
可凌天转念又一想:“不过无论怎样小小年纪说谎话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罚了也就罚了!”
也就在此时,凌天重新地审视了一番自己的女儿凌罗,这孩子直,且是个倔强的主,甚至较自己年轻时还要犟上几分。
1871年,眼看将要入冬,天兴戏班的粤伶们需要新的戏服才可以于冬日里在戏台上演出。
由于凌天从前有些经验,因而这一事,穆思远交由她去办。
一日下午,凌天前往双门底一带定制新戏服,为了节约成本,她同大章号的章老板讨价还价了好一会。
此时的凌天早已不复当年那个从不计较银两的阔绰劲头,因生活所迫,她不得不学会节俭。
后来,渐渐地,她发觉原来自己少了些物质上的欲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精神上的满足感也许对如今的自己才更重要一些。
价格总算是谈拢了,接着,凌天走出了大章号来。
准备进入一窄巷时,她与一女子自然而然地擦肩而过了。
可恰在这一瞬,二人竟皆有反应,灵犀之间均停下了脚步且还双双回头看向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