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见赵季平对于洛鸿勋而言是十万火急的大事,且他又无法及时通知对方自己有事不能前去,因而这约是一定要去赴的。
“承昊,有两位姑娘陪你过生辰你还不满足么?我今个是真的有急事,没骗你。”
然后,他又调笑道:“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今天是你的生辰,我就不跟人家约今晚了。”
洛鸿勋的坚持当即惹来了吴承昊的满腹狐疑。
因而吴承昊先是一脸坏笑地打量了对方一番,而后又死缠烂打地贱兮兮说:“不满足,不满足...我就喜欢你陪着...”
这娇撒的可真够令人作呕的了,不仅成功地搅翻了洛鸿勋的胃,且还令沈娇蓉和赵虬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最终差点没把口中的食物喷出来。
还没等大家缓过来,解数不断的吴承昊竟又学起了女子声,不依不饶地纠缠道:“你到底去见谁?是不是个姑娘?快说...你要是不说出来,你到底约的谁,就休想走出这天香酒楼...”
瞧他那摇头摆尾、娘里娘气的得瑟劲,若是换做平日,洛鸿勋一定会上前狠狠地抽他两下。
此刻,洛鸿勋心中寻思着,没办法,今日是对方的生辰,总不能让寿星难堪,且承昊也只是想众人聚在一起热闹热闹,所以还是任由他“胡作非为”吧!
于是,洛鸿勋强憋着笑,低声下气地扯了个幌。
“我约了陈顺达谈些生意,陈顺达,你们都知道的,就是那次‘兴和’号上跟我一同活下来的海员,后来他去了‘亚罗’号继续当水手。”
由于洛鸿勋在众人的心目中向来忠诚守信,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所以还未与他公开恋情的赵虬枝和表妹沈娇蓉都相信他,纷纷为洛鸿勋求起情来。
最终,吴承昊算是黔驴技穷,再无计可施展,因而只能不情愿地放了行。
两刻钟后,天香酒楼的这三位用过晚膳后也准备回家了,吴承昊送沈娇蓉回了永清街的沈家,而赵虬枝则坐上了自家的轿子回府。
由于天气热,轿内闷得很,因而一路上赵虬枝都掀着轿帘瞧着外面。
到了新堤大马路时,她不经意间抬头向四下张望了来,竟忽地瞥见一熟悉人影在前方匆匆奔走着。
那人是谁?
就是洛鸿勋。
就在刚刚,洛鸿勋从天香酒楼赶至往来客栈的路上出了差错,因而又多折腾耗费了好一会才走上了正确的道。
此刻赵季平正在往来客栈门前焦急地等待着洛鸿勋的到来,他心想若是再等一会对方还不来的话,那自己便只能致信一封去怡兴洋行了。
不一会,心急火燎的洛鸿勋总算是赶到了客栈。
到了大门前,瞧见赵季平的第一瞬,满头大汗的他先是难为情地解释了下自己迟到的缘由,接着又客客气气地赔了不是。
赵季平见他终于来了,因而也未多做计较,片刻后,二人相继走进了客栈。
不远处的赵虬枝在轿中看的极为真切,因而免不得疑云顿生。
她思忖着刚刚鸿勋不是说去见陈顺达么,这人显然不是陈顺达,而是佛山若遇客栈的赵老板。
且她联想到洛鸿勋那时明明说过自己与那赵老板是新相识,怎么没过多久竟又在广州城中相见了,洛鸿勋撒这谎到底想隐藏些什么呢。
紧接着,赵虬枝又想到了鸿勋前些日子送自己的那件红色戏服,这戏服明明属于赵季平,为何会到了他手上。
当日只因自己太过兴奋,根本没来得及深思细想,可她此刻已不得不琢磨,且越想心中越是不安。
在她眼中鸿勋是个十分诚信之人,没必要撒这种低级的谎。
因而她猜测洛鸿勋最近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而他前一阵子向自己借哥哥的日记簿会不会也与这赵老板有关呢?有没有可能他们私底下有着什么交易?不然这戏服如此贵重怎么也不可能轻易被他所获...
此时的赵虬枝虽疑心重重,可又一想到自己与鸿勋已有夫妻之实,总不能如此这般不信任对方,于是她决定找个机会向洛鸿勋旁敲侧击一番为妙。
另一头,洛鸿勋随赵季平进入往来客栈后,二人关门后又详聊了起来。
洛鸿勋将近日来的发现全盘说给了赵季平听,且还将赵清阳日记中的相关内容整理在了纸张上拿给对方看。
这当中有些是赵季平从前就知晓的,也有些是他今日才知道的。
看完后,赵季平对洛鸿勋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肯定的同时,还赞赏了对方超高的办事效率。
洛鸿勋则客气地表示清阳兄乃自己的故友,且从前对自己大有恩惠,如果能帮其母沉冤昭雪,手刃真凶,即使不为物质上的回报,他也必须这么做,就当是对清阳兄生前恩情的一种回馈吧!
接下来洛鸿勋有一重要问题要向赵季平讨教,看看他知不知晓这当中的隐情。
“赵先生,这位姓赵的伶人,你可认得?他可是被很多人都提及过的,如果能找到他,那也许能对案情的进展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