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闹这么一出,就为了把我捆绑上你们的贼船?!”
薛仁离奇愤怒,这是什么?!这是背叛!这是阴险小人对伟光正主角的无耻的算计!!!
只有懦夫才会有背后的伤口,而薛仁直接有了背后的贯穿伤!还是两个!两个呀!!!
来自亲密战友的背叛!并且两刀都插在薛仁的腰子上了,他觉得自己下半辈子只能尿急尿频插尿管了,整天住在厕所里以泪洗面。
如果温公子能读懂薛仁的内心,他一定会友善地给薛仁指出,如果肾受伤影响的更多是血液循环和激素分泌,尿急尿频那是前列腺的问题,薛仁那时候可能面临更多的是尿血的问题。
薛仁不愿也不会承认的是,他愤怒的点在于自己的智商被两人联手按在地上摩擦了一次,这种雕虫小技,我薛仁薛公子本应该慧眼看穿,然后不过是将计就计陪各位演了一出好戏,给大家一个面子罢了。结果眼下落了一个虎落平阳被耗子欺。
一通发泄后,薛仁感觉精疲力尽,心态上的起落落落落落落让他无力挣扎。
“说吧,你们想要什么?”薛仁像刚被糟蹋完的少女,楚楚可怜地看着两人,期盼着谁会先说出渣男完事后的标志性台词:我会对你负责的。
“别怕,就是签个字”温公子的微笑此时显得无比邪恶,薛仁把所有自己能想到的反派形象都加到温公子身上。薛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温公子从包中掏出上百页的文件,然后和善地看着自己。
就像荒野上的狼拉着弱小无助的羊在火堆旁谈心,“放宽心,我们就是简单的聊聊家长里短,不聊烤羊肉。“然后一边嚷嚷着加把火,晚上吃烤全羊云云。
”这都是什么破玩意。“薛仁小声嘀咕着翻起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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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是卖身契吗?“薛仁感觉自己遇到新时代的杨白劳了。
”专业点,这叫职业生涯规划书。“温公子不介意继续给薛仁科普,毕竟他是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
”我签了这个给你打工呀?!“薛仁嚷嚷着,自己少爷的身子跑堂的命,刚轻松两天又给人打起了工来。
温公子继续和声细语,就像温柔的幼儿园老师面对无理取闹的小朋友,很有耐心:”我们称之为,联合创始温仁心理咨询室并工作服务十年。“
薛仁开始迅速翻阅,试图找到一个让自己心动的数字,用来说服自己留下。”我每个月工资多少?“
刚刚还是幼儿园老师的温公子彻底化身杨白劳,显露出资本家的丑恶嘴脸:”该地区最低工资线。.“
薛仁嘀咕了一句,“最低工资是多少?”
“2498。”
薛仁彻底爆发了,这钱还不够他坐飞机回枫叶国呢,玩锤子呀?!“.....这是官方数据吗?!你们这是压榨廉价劳动力!”
温公子不为所动,如同系统语言一样继续自己的套词。“您还有别的问题吗?如果没有,可以在这里签字并按手印。”
“嗨!嗨!!嗨!!!老黄你按着我的手干嘛?!我还没看完呢?!这怎么有个我的签名?!哪来的印泥?!你要干嘛?强行按手印是违法行为,这合同不生效的啊!!!”
“搞定,吃饭。”
老黄见到日记后就没怎么说话,强按着薛仁按手印后,便带着二人吃庆功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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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手印不是你这么按得吧?”
薛仁拿着卫生纸用力搓着手,整个巴掌红烫烫的,像新娘的盖头,老黄拿着他的整只手按了个巴掌印,按完薛仁倒是放弃反抗了,改成试图在两人身上留下点红印,只可惜奸计没得逞。
“民国时期倒是有这么按的,21世纪你估计是头一个在合同上按整个手的人。”温公子自然而然的插上刀,这样的对话发生得越来越频繁,三人之间的互动多以打压薛仁的稚气为主。
“你要是配合点,能受这罪?”老黄一脚把刀踩到底,港片道理讲得多好,有错要认,挨打要立正。“好了,不是什么正事,边吃边聊。小温,你要找帮手,现在有了。要心理咨询室,这会儿古董店已经在装修了,现在我们好好吃饭,回头还有大事要做。“
老黄抽着烟,似笑非笑地看着温公子,他在等温公子开口说话,说正事。
“日记里面都是温总过去经手的事。温总是集团的联络人之一,负责和各方做交易。主要是信息的交换,听说过赊刀人吗?”温公子第一次当薛仁面提到集团这个名字,薛仁刚想追问,被老黄一个眼神制止了。
老黄谈了谈烟,刚准备在抽一口,转念又放下了:“听说过,以前一个下九流的团伙,后来在这片地界特指集团另一位联络人,温总的消失和他有关系?”
下九流搁现在是指着鼻子骂人的话,但放在以前,职业本身就分三六九等。下九流包含着许多民间营生,剃头挑担,驱车养马都在此类。
赊刀人是一个很神秘的群体,靠着卖刀营生,不做一锤子买卖。早些年的集市里有人免费送刀,多半就是他们了。
一把崭亮的菜刀免费送,人们蜂拥而至。但同时留下一句类似预言的话,倘若预言成真,自然会有人按照留下的姓名籍贯上挨家挨户的收钱。
卖刀的和收钱的多半不是一伙人,但钱总是能收上来。
因为预言大多荒诞不羁,比如猪肉涨到二钱银子之类的,蝗虫打东边漫天地飞过来,常人看一眼便觉得可笑,更别提实现了。于是贪便宜的乡里百姓纷纷拿刀,留名留籍贯,如果这些荒诞的事一生不曾遇到,那么这刀就是白送的。
这一行来去无踪,估计就是图个利字,做的是人心的买卖,用的是算命的手法,没人细细剖析,更没人传承,久而久之就没了名气。
温总不是赊刀人,这是当前唯一能确定的。
“没有,他不是赊刀人,但集团里的那位赊刀人。是他托温总收集的日记,据我了解,这几年许多发生的事情都是他安排的,赊刀人找上了我。”温公子看出了薛仁的疑惑,解释到。
“那他留下了什么话?”薛仁很好奇会听到什么离奇的预言。
“不,他赊的刀在哪?”老黄更关心留下的刀是什么。
薛仁和老黄的关注点永远不一样。
“我被警方放出来见了他一面,他给我留了一句话,之后警方也没有再纠缠我。我几经波折按他给的蛛丝马迹找到了卖家,又涌过卖家确定了黄叔你的位置,结合温总之前和我留下的话语,后来发生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温公子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说出了两人都很好奇的那句话。
“老黄顺着日记能找到自己的孩子,到时候我会上门把刀收回来。”
“狗屁不通。”薛仁翻了个白眼,合着老黄自己都知道的信息,还用赊刀人来讲,还欠他个人情?
“所以刀是什么?”老黄依旧不解,这话确实没什么头脑,就是赊刀人上门这件事和阎王爷上门似的,挺瘆人。
“我怀疑刀是我。”温公子难得开次玩笑,对面坐的两人心里哇凉哇凉的。
“兄弟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左右还骗不了小姑凉,咱爷俩要你真没什么用,这赊刀人能退货吗?有售后服务吗?一年质保?”薛仁一分钟不打压温公子的嚣张气焰心里不舒服,不使出点能耐,温公子不知道谁是团队的老三。
老黄另有想法,温公子用人比喻刀不是没有道理,但仔细一想,温公子绝不会是刀,因为听到话的那一刻,刀应该已经在自己手上了,甚至还是自己主动要求拿的这把刀。
赊刀人没有强买强卖的习惯,一定是自己先拿起刀的,需要把时间要往前推一点。
“好了,不聊这么瘆人的话题了,说说对日记的看法。”老黄把话题引向了这次犯罪的劳动成果,已经被他反复翻看的日记。
热闹的三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回想着自己之前看过的日记,各有所思,各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