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不应该是四五月份开吗?”
林卯卯两眼放光,二十八盘的槐花可是边南省最著名的景点之一,虽然林振国在边南服役过,但单位驻地和二十八盘相隔甚远。
她就去过一次二十盘,还准确地避开了槐花开花的季节。
“北方的槐花确实是四五月的时候开。”安阳沁帮着一块整理行李,“二十八盘的槐花长在山谷里,其独特的气候和地理位置,使得它们大多于九十月份开。”
“这个季节美得不可方物,据说还有很多人去那里拍婚纱照呢。”她补充说,“在我的印象里,几乎没有什么地方比那里更好看了。”
“那还用你说吗,”林卯卯莞尔,‘要问何处甲天下,二十八盘一槐花’。”
“对啊,”安阳沁把行李箱抬到格雷的背上,揉了揉它的头,“好了,别墨迹了,赶紧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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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弈廷在竹床上坐了一整天。
虽然已经回到了华国的怀抱,但他仍和刚到挝国时那般坐立不安。
扫了一眼旁边呼呼大睡的井兰兰,这两天的时间里,她已经对他没有一丝防备了,甚至跑来和他挤在同一张床上——虽然是两个被筒。
要是按照平常的习惯,雷弈廷早就把她踹下去了,他一向不喜欢陌生人靠得太近。
可他不能,为了引出买家,他必须忍耐。
把被子掀开,他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山谷的夜里带着原野特有的冷清,随处可见的小铺位都已经打了烊,有的被整理得整整齐齐,有的随便一盖就算整理了。
边南的昼夜温差较大,白天能到30度,夜里又骤降至10度左右。
风吹得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想折回去取外套又觉得会把井兰兰弄醒。
干脆随便找了个石头坐下,他看着躲在乌云里的月亮发呆,有些冷的风吹得他的头有点儿疼,忽然想起小时候和林卯卯一起去临城郊区野游差点儿丢了命的事情。
那天原本艳阳高照,六月份天总是如同爱翻脸的女朋友,刚到地方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雷弈廷原本打算雨小一点就带着林卯卯原路返回,却见她一脸兴奋地看着凉亭外如同长斜了的竹子一般的雨柱,还伸手去够。
“干嘛去?”雷弈廷把差点儿要冲进雨中的林卯卯拽回来,“那么大的雨,全身都会湿透的!”
“我知道啊,但你不觉得那看起来很像是一个整体吗?”林卯卯兴奋不已地说,当时只有八岁的她看起来整个人都在发光,“我就是想去摸一摸,你不要告诉我爷爷,我偷偷摸一下就回来。”
“不告诉他,”当时也还是一小只的雷弈廷保证道,接着牵起了她的手,“咱俩一起去摸。”
俩人携手冲进了雨里,在风雨中兴奋得手舞足蹈。
结果两人都被淋红了眼珠,还相继发起了高烧。
……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带着隐疾,肆无忌惮地做自己的感觉让他记了很久。
这都是林卯卯教会他的。雷弈廷回神,井兰兰隐藏得非常好,几乎问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一味地等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买方多少有点儿坐以待毙的味道。
必须要采取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