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代?”凌央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道,“确实有这个可能噢。”
她原本说的只是祁成的宿主权限目前仅仅是思域内限定使用的,出去了会如何还不一定,能不能在内部管外头的事就更不一定了。
她倒还没想过取代的可能。
“听不懂。”陆霄直接表示,“如果可以取代的话,万俟寰朔为什么好好的?”
“因为万俟寰朔的能量高啊,他身上的结界力是先圣给的,满级号。”凌央比划了一个大圆。
“那万俟寰朔为什么不取代萧络?”陆霄依然不解。
“唉,傻儿,万俟寰朔的体质特殊,是受诅咒的。他自己没法使用能力,纵使身怀宝藏级别的能量,也不能驱使零星半点,又怎么去夺另一个人的宿主权?”
说不定萧家人就是看中了他这个体质呢,一个无力反抗的能量大户。
“那你说阿七是区域限定款,又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到底算什么?”陆霄又继续问。
“阿七是宿主没错啦,但他现在的状态,是借用了永昼的思域在做编织,他自己的个人思域还和之前一样,是不能使用的,对吧?”凌央向祁成求证。
“对。”祁成给了肯定答复。
“也就是相当于入场要脱鞋,我们的鞋还在外头呢,没丢,但不能穿进来。”凌央又开始打比喻。
“别瞎扯。”祁成走动了一下,有些吃撑了,“永昼被分成两半之后,依然相关,而且思域应该还是在一块的。”
他们在这里看到了先圣,看到了先圣的七师父,还碰到了季丁辰,碰到了萧家的老人,如果真的还有另一块思域,那八六一的中奖几率也太高了些,不科学。
“是啊,所以你觉得会被取代,倒也不是没道理,一山不容二虎。”凌央说完才倒吸了一口气,“啊啊啊啊不行,那你不就失忆了嘛!”
陆霄这会子也知道着急了,“那怎么办?”
“不怕,无论是变成疯子和失去记忆,还是受限的掌控者和自由的小傻子,二选一的话,我都会挑后者。”祁成故作轻松地表示。
“能出去就万事大吉,其他的咱再想辙呗。”凌央也知道多说无益,便习惯性地开始了挪移大技,“唉唉唉,这种大佬的烦恼什么时候能轮到我呢,我也想要个天赋异禀的人设。”
“你也挺有戏的,你拿了命运多舛的剧本啊。”陆霄鼓励道。
“......若异变能有结束的那一天,我要当一个岁月静好四平八稳的肥宅。”凌央也站了起来,她吃了个十一成饱。
“别乱用成语。”祁成无力地嫌弃一句,拍拍手招呼还不大舍得宣布饭饱的其他队友,“都差不多了啊,夜里饿了再出来,别撑了,你们可都是伤员。”
“我现在怕了,我们总是饿着肚子打架,但凡能吃上一顿,我不得吃个两倍的量。”陆霄又往嘴里塞了一个卷饼。
大家陆陆续续站了起来,每人都给林适挑了两道菜带回了客栈。
祁成和午大庆稍微歇了歇便又出去了,他们身上的伤不重,准备去看看有没有医馆药店之类的设施。
最好多搜刮点相应的资源,无论是药物还是之前他们打算找的装备,都得尽量寻一寻,提前做好下一次被坑的准备。
几个人原本都还有些亢奋,毕竟经历了一场战斗,但吃饱了以后便很快昏昏欲睡,辻栢杄和陆霄洗完澡倒头就躺。
凌央洗完澡则还舍不得睡,因为腰伤的缘故,她没办法弯下腰洗头,可伤口也不能沾水,她更没办法站直了洗。
于是乎就只剩下坐着让别人洗的选项,这个任务自然是落到了还没睡觉的蒋迫手上。
这家伙没鼓捣过别人的头发,手法十分生疏。
“话说,你问陆霄咱救了几个人?”凌央就跟大爷一样,翘着脚瘫坐在软椅上。
“呃,对。”蒋迫的回答很简单。
“所以你打算救几个人?你之前还让我们交手了就别犹豫呢,现在倒慈悲为怀了啊?”凌央不是很理解这个逻辑。
“不是,我只是觉得那些人很无辜。普通人在这里面并没有多少选择,被如何安排也都只能接受而已,毕竟在自己和他人的生命面前,决断是很容易下的。”
就算是有反抗精神,在异兽和黄亚尔面前也无济于事,更何况就普通人的能力而言,何须异兽和黄亚尔,一个林氏企业就能压制得了。
“噢,理解,能理解......”只不过凌央不会去主动考虑这个层面,“但人总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他们就算是被迫加入到围剿我们的行列里,也......”
凌央叹了口气,她承认事后再来评判该如何定性自己的对手,有些不公平。
“嗯,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或许他们该找更好的方式保全自己。”蒋迫来得比较久,所以很容易跟这些同样倒霉的家伙产生共鸣。
他小心翼翼地帮凌央揉着头发,“我碰上了一个被姓萧的老人一刀捅死的,还碰上了两个慌慌张张只知道跑的,看起来他们根本就没有做准备,连傍身的武器都没带。”
凌央皱着眉头郁闷,怎么她碰上的市民朋友就带着枪呢,而且还有前基地队员捧场,好不热闹。
“啊,阿七说过,他碰上一个人,那人说自己根本没有见过黄亚尔。”凌央突然也觉得有些可惜了,“所以其实他们连游戏发起者也没见过,就被拉来凑人数了。”
说到底这些误入思域的人全是倒霉透顶的普通人而已,在这个地方只能是凑数的存在,他们很有可能就跟八六一一样,是被突然宣布游戏开始的。
蒋迫倒没有再回应什么,反而唉了一声,还往前探了探头,看了一眼凌央的表情,“不痛吗?我把你的头发扯出来了。”
“啊?”凌央紧张地扭头瞥了一眼,瞬间脑海里浮现的是裘千尺的样子。
“你看,好多啊。”蒋迫一边描述,一边伸手把抓出来的头发递给她看。